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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眼淚壞眼淚





　　她曾流過壞的眼淚。

　　克莉絲汀娜在夜深之時送消夜給羅是偶爾會有的事情，偏偏就在為數不多的日子裡見到其他女人勾引羅。

　　同樣身為女人，她能分清楚什麼樣是基於同事的眼光，亦能分辨如何是充滿愛慕的目色，可是相較於別人，身為他的女朋友、同居人，羅有多好，她當然知道。

　　也明白自己該表現得大度，卻不想還是在羅的面前露出破綻。

　　羅拿她沒轍，他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輕易做出讓她傷心的舉動。

　　但其實她自己也對這樣負面的心緒無所適從，更不是想要羅的道歉。她是對於自己狹隘的心胸感到自愧，所以才感到不適，然後眼角泛出悔恨的水光。

　　她向羅解釋了很久，總之，錯的不是他。



　　他們的相處向來和平，很少有爭執的場面，這樣嚴肅的交談甚少擁有，不過羅卻不合時宜地笑出來了。

　　笑什麼？克莉絲汀娜望向羅，平時態度沉穩的此刻他笑得天真，像個孩童。

　　不過他說僅僅是因為她的喜歡而感到開心，惹得她頰畔染上霞光與紅雲；羅接著安慰她說抬頭向上的話那些壞眼淚就不會流出來了。

　　克莉絲汀娜試著仰頭，不過因為他們站得近，所以她的視野全是羅，他的目光猶如燈火及星光，總是引領著他。

　　她破涕為笑，說眼淚止住了，可是還是需要一個擁抱，然後墊起腳尖緊勾住他的頸子，她能感覺羅懷裡的溫暖，讓她也跟著心頭發燙，而且她的下顎輕靠在她的肩上，現在終於能見得滿天璀璨的星火，若是讓眼前漾得模糊多可惜呀？



　　她也曾流過好的眼淚。

　　羅說過，他明瞭克莉絲汀娜的執著與堅韌，非到絕境不輕易認輸，倘若真的找不到方法，他願意當她的明燈。

　　像是尋找走丟的小貓、或在人生中迷路、還是去她想看的地方都難不倒他，他也會為此全力以赴。

　　她何嘗不想依靠他呢？可是這樣過度依賴不會是自己想要的，也並非他的冀望。

　　羅自信張揚的模樣逗得克莉絲汀娜笑出聲，她輕聲說句道謝，可是包含了情深義重，接著輕淺的吻落在她的唇中央。

　　可是她笑著笑著就忽然有股衝動想哭泣，一陣酸澀的感覺湧上了喉嚨，羅也被她忽然哽咽震懾住，可是他似乎懂得那是好眼淚，其原因是深愛之極的表現、過度感動的意涵。

　　他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髮旋，說：「妳似乎有點多愁善感。」他的話音柔和，語氣並未嘲笑與責怪，是更多的寵溺，「可是我很喜歡。」

　　在某個平凡的夜裡，兩個人在陽台上閒聊，然後共享繁星漫天。

　　她的瞳眼好像比星辰更加耀眼，「我也很喜歡你。」她眼含著淚光，但笑得溫婉。



　　其實不管是好眼淚、壞眼淚起因都是羅，因為喜歡他，所以自己的情緒也任由他勾起。

　　可是他也曾說過，不管是哪種眼淚，他都會陪伴在她身側；而她也相同，無論是好是壞、開心與否，他喜歡的是羅的全部，也定會包容他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