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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至彼岸6　實玄


「簽約？」
「對！這是為了避免你......避免你跑掉！」

跑掉？所以現在是要套牢了嗎？

「呀！不、不是，」發現自己不小心把心聲講出來的玄彌連忙遮住小嘴，咳了一聲之後重整氣勢再度指著實彌發言「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師父說人類、人類很會作怪，所以萬一不得不接觸，就要簽約！」

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連串事件，實彌在心裡簡直笑到快翻過去，現在他完全慶幸自己多年社會工作經驗訓練出來的面不改色功夫，讓他在心心念念見面的精靈錢可以完全得體不失禮。

「好，我知道了。」實彌故作鎮定地回答「就算不簽約，我也會保護你的安全的。」
「唔！就算，就算你說出這種小方框裡面扁型人類會說的甜言蜜語，也還是要簽約！」露出一種「想鑽漏洞門都沒有」的神情，玄彌面紅耳赤地「糾正實彌」。
「.......」

根本也沒想過什麼甜言蜜語好嗎？
只是很發自內心覺得精靈應該要受到保護而已。這傢伙想到哪裡去了啊？
小方框？扁型人類？.............是電視？手機？總之，指的應該是３Ｃ產品裡面播的劇吧？到底之前都看了些什麼啊，真的是.......

「那麼第一條，我們要一起維護這個生活環境，照顧周遭的一切，保護彼此的安全和生活條件！」玄彌自顧自說完，不等實彌反應過來就攤開食指對著腳下桌面發功，一陣小小亮光過後，桌面上浮現了不久前說出口的文字。
「.......」第一次親眼見到所謂的魔法，實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急吸一口氣又快速地吐掉，雖然表面看起來鎮定，但他心裡已經天翻地覆有無數小人奔跑大聲喊叫。
「第二條，實彌先生不可以碰我。」
「等、等等！」眼見玄彌又要列下約定，實彌連忙出聲阻止「玄彌不要列這樣的規則。」
「為什麼？」放下小手臂，玄彌抬頭用圓滾滾大眼往著上方人類巨大的身影「我要確保我的安全！」

照精靈可能的標準，你從剛才到現在的行為都很不安全好嗎？
哪有人在「可能有威脅」的對象面前直接訂這種約定的？
還有前面吃西瓜的時候根本就沒警戒心可言，現在卻一直強調安全？該說果然是剛出道的年輕小菜鳥嗎......

「但總有例外啊。」實彌嘆了口氣說明「就像剛剛玄彌掉下來的時候，如果我不能碰你，不能接住你，不是很危險嗎？」
「唔！」被這樣一問精靈頓時語塞，他想了想後說「那、那實彌先生不能沒事碰我！」
「等等，這、這樣也很奇怪...」就在玄彌想要再次施法的時候，實彌又阻止了他「這樣怎麼判斷什麼是『有事』，什麼是『沒事』？這樣真的不會有紕漏嗎？」
「唔！」心思單純的精靈思考總是不如在都市裡打滾的人類複雜，玄彌又被問倒了。他皺眉低下頭頓了一會兒，重新舉起手臂又開口「那實彌先生......」
「等、等一下。」
「你幹麻一直打斷我啦！」都說事不過三，到了第三次被阻止玄彌忍不住跳腳起來，活像卡通裡會出現頭上冒著小煙團的角色。

天啊，好可愛，好可愛！
我絕對不能......絕對不能讓他訂下什麼不可以碰觸的規則...

「既然是契約的話，我想應該要我們兩個都公平、同意的內容才適合吧？精靈跟大自然相處的時候，應該也是會有類似的平衡？」實彌一邊盤算一邊迂迴拖延。
「嗯......」保持皺眉，玄彌盯著實彌的臉很認真思考的樣子「你說的沒錯......」
「所以現在玄彌在城市裡，也需要考慮很多其他因素，改變一下規則？」實彌小心翼翼地勸誘著「例如為了自己安全著想，讓可以信任的人保護什麼的......」
「那好吧！」摸了摸下巴玄彌重新拉好自己的衣服，舉起手說「實彌先生要負責保護我！」接著光亮一閃，這句話印在了桌子上。

喂太容易被說動了吧！？
前面的那些「警戒心」到底都是在忙什麼的？
啊，不過這樣子的話，我就算是他相信的人了吧？太好了......

「第三條......呵...唔...糟糕...」原本還打算繼續訂規則的玄彌話講到一半突然打了個呵欠，腳步也有點不穩了。
「玄彌怎麼了？」這樣的異狀實彌當然沒有看漏，為了不讓兩人差距那麼大他此刻已經坐下來降低自己視線，像隻匍匐的貓一樣盯著小人兒看。
「嗚嗯...魔力消耗太多...快要不行了...」揉揉眼睛強打起精神，玄彌對著桌面那些字繼續碎念「今天就先到這裡吧...」雙手再次發出亮光，然後隨著玄彌把手捏回拳頭，那些字與亮光瞬間都收到手掌裡似的從桌上消失了，接著，他轉過身去對實彌說「實彌先生請給我你的手。」
「喔，嗯。」實彌小心地伸出手，只見玄彌捧著小光球放到自己的指尖上，瞬間光球鑽入身體，他感覺到所有細胞都地震般從手一路麻到腦門「嗚喔！」忍不住發出驚呼後，實彌看著玄彌小手手扶著自己的指頭，然後彎下身子在渾圓的指端蜻蜓點水似地親了一下，兩人再次瞬間發光，一股熱流互相交換，實彌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嗚嗯...完...成了...唔...好想...睡...」邊說，精靈邊軟下去的小小身軀就這樣毫無防備，又或者說無法抵抗底縮成一團昏睡過去。
「........................」所以在這裡直接睡著是什麼意思？精靈不是機警、戒慎的生物嗎？到底是因為自己遇到的這一位特別傻，還是其實人類一直都誤會了精靈？ 有這麼可愛的寵ㄨ...不，是「同居人」，生活應該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一陳不變了吧？

實彌盯著不省人事的玄彌無言了幾秒，接著他拿出手機拍下玄彌的睡姿，打算當作祕密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