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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妳在哪呀?快出來啊,不是要殺了我了嗎?」慵懶的男聲自不遠處響起,隨著『唦──!唦──!』的草鞋聲逐漸靠近梔子藏身的屋子。 梔子在心中默默計算對方的步伐,握住日輪刀的指節都已泛白。(3,2,1!就是現在!) 「貳之型,爪爪・科戶風!」衝出的梔子對男子揮出了四連斬擊,周圍的風隨著斬擊匯集成小刀刃向他砍去。 (得手了……嗎?)眼看刀刃旋向男子,梔子一秒都不敢放鬆,緊緊盯著。 在風刃即將擊中的瞬間,男子消失了。 「什──!」 「小姑娘,妳這招式完全不行啊。」男子的聲音突然在梔子的耳邊響起。 「妳是仿的吧?」 「嗚……壹之型 塵旋風・削刃!」梔子往男子臉上砸下小龍捲風般的旋風斬擊,趁隙往後一躍,拉開距離。 『啪啦──!』脆裂的聲音響起,男子的臉開始崩裂了。 「啊啊……,我很喜歡這張面具欸,妳要賠我嗎?」男子歪了歪頭,露出蒼白的臉孔,本應是五官的地方全被黑洞取代,最詭異的是竟然能從上讀出他的情緒。 「誰……誰要賠啊!你已經傷害了不少人,我……我今天就要解決你,千面!」梔子說話間將日輪刀舉在胸前,刀柄對準腹部中央,右腳緩緩向前踏了一步,直視著男子,不,是『千面』。 「嘿欸~?『中段』* 啊,看來小姑娘還是道場出來的,架式很足。」千面微頷了下巴,從懷裡掏出一張新的面具,戴了上去。 「但是,妳在發抖啊。」 「少……少囉嗦!」梔子努力地想把內心的恐懼壓下去,止住身體的顫抖,卻是徒勞。 「為什麼這麼漂亮的妳,不好好待在家裡待嫁,反而出來做骯髒的獵鬼人呢?」千面的聲音有種獨特的魅力,讓人不自覺想照他的話做。 「來,看著我的眼睛。」 「我──」梔子在對上千面視線的瞬間,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念頭是,她當初沒有其他選擇啊......。 (三年前) 「姐姐姐姐!紫陽又打壞東西了!」這是老三重苑,小管家婆。 「姐姐!重苑尿床了!」這是老二紫陽,最愛調皮搗蛋。 「姐姐!我們餓了!」這是雙胞胎老四茴香跟老五忍冬,才剛五歲。 梔子的一天就是從弟弟妹妹的叫喚聲開始,家裡以前經營著道場,只是隨著父母病逝,生意日益衰微,變得必須去別人家幫傭才能勉強貼補家用。 安撫完弟妹後,梔子前往商人家幫傭。忙碌一整天後,傍晚最後的工作是跑腿。對梔子來說,能逃離心情不好就隨意打罵下人的商人,是得來不易的機會。 「今天應該可以領到薪水,這樣這個月的飯錢跟開銷就夠了,再忍忍吧。」梔子喃喃自語,帶著買好的和菓子朝商人家返回。只是剛抵達大門口,梔子就發現了異常。 「怎麼……,門是開著的?」以往緊閉的大門如今卻虛掩著,空氣中飄來微弱的血腥味。 「有……有人在嗎?」梔子有些害怕,可是想到採買沒有交差會受到商人的暴行,只得大著膽子進了門。 踏進院子,血腥味瞬間變的濃厚。四處傾倒著僕人們的屍體,悽慘的場面讓梔子下意識掩住口鼻,停下了腳步。 「天啊……。」畫面太過於嚇人,梔子草草的掃過一眼,發現其中並沒有商人的蹤跡,內心驀然劃過一絲憤恨不平。 (我怎麼了?)被突然出現的負面情緒嚇了一跳,梔子還來不及深究,不遠處的主宅傳出了巨響。 『轟隆──!』主宅的拉門被撞開,商人被一隻漆黑巨大的手牢牢抓著,臉上露出懼意,哆嗦的看著巨手的主人──一個渾身鮮血,長髮披散的男子。 「求求你饒了我吧,我的家產全部送給您,饒了我吧!」商人試圖用金錢打動對方,為自己換取一條生路。 長髮男子聽言微微鬆了手,商人露出了勝利的微笑,認為逃過了一劫。 下一秒,卻被巨手像捏爛番茄一樣的被捏爆,留下滿地的鮮血。 男子舔拭著手上的鮮血,一邊喃喃自語。 「真是天真啊~對鬼來說,沒有什麼比新鮮的血肉更吸引我們的了。財富?哼!那東西能吃嗎?」 目睹一切的梔子摀住自己的嘴巴,深怕發出任何一點聲響引起對方的注意,同時也為竟然覺得商人活該的自己感到害怕。 但是梔子卻忽略了本來被她拿在手上的和菓子。 『啪──!』漆盒率先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緊接著和菓子滾落出來,鋪散在狼藉的地上。 「原來還有個漏網之魚啊?太棒了,女孩子的肉又細又嫩,**妳,一定很好吃。**」男子說著,便將巨手伸了過來,企圖捉住梔子。 在巨手即將碰觸到她時,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緊繃的場面。 「柒之型 雫波紋突刺!」 「柒之型 雫波紋突刺!」 同樣的招式名稱也炸響在梔子耳邊,將她自千面的幻境中扯離。 回過神時,眼前已經站著憧憬的那位大人──水柱,富岡義勇。 「沒事吧?」富岡義勇頭也不回的發問,雙眼仍盯著被他逼退的千面。 看著熟悉花色的羽織,梔子不禁流下了安心的淚水,意識到危機尚未解除,她迅速的抹掉,提振起精神應對。 「水柱大人,我……我沒事,只是這個鬼,似乎有幻術和喚起別人記憶的能力,我剛剛就不慎中招了。」梔子又仔細思考了一下交手的過程。 「眼睛,請務必小心他的眼睛!」 「我知道了。」富岡義勇點了點頭,追加了一句。「你也小心點。」 「喂喂,你誰啊你?」又被擊碎面具的千面不滿的抱怨著。「你們一個接一個的打破我的寶貝面具,我很難過欸。」 「我是鬼殺隊的水柱,是來討伐你的。」義勇面不改色的說。 「水柱?啊呀呀,終於來了個大人物啊。我可是等很久了。」千面笑嘻嘻的說完,便瞬間移動到義勇面前。 「殺了你,我就可以進入下弦之列,不,搞不好能直接升到上弦呢!」 千面的速度雖快,義勇卻也迅速的反應過來。 「唰!」義勇向千面揮出強勁的斬擊,成功削下對方的一隻手臂。 眼前的千面卻直接消散了。 「幻覺嗎?!」梔子驚呼。 「不。」義勇手持日輪刀,看著不遠處出現的五個身影。 「是分身。」 新出現的身影有高有矮,皆是不同年齡的男女,向義勇和梔子奔去。 『唰唰唰唰!』義勇接連揮出無數水斬擊,準確的切下所有腦袋。 「解決──復活了?」梔子驚恐地看著開始蠕動的屍首。 「退後。」義勇將梔子擋在身後,仔細看著逐漸復原的『人』。 「脖子不是弱點?」梔子勉強鎮定驚慌的情緒,仔細回想交手的細節。 「壹之型 塵旋風・削刃!」梔子突然衝出,向其中一『人』臉上砸去小龍捲風。那『人』臉孔碎裂後,身軀也隨之消失。 「找到了!水柱大人,弱點是臉!」梔子興奮地朝義勇訴說,完全忘記還有四隻『人』的存在。 「小心!」義勇用水之呼吸的步伐快速來到梔子身邊,擋下一隻『人』的攻擊。 『唰唰──!』義勇再次揮出斬擊,這次準確的擊中每隻『人』的臉部,他們也隨之消失。 「不錯啊,竟然能發現他們的弱點。不過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千面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呢。」 新出現的『人』們,讓梔子僵硬了。 「死小孩,你當時就看著我死了啊?」記憶中的商人穿著被鮮血浸透的衣服,猙獰的笑著。「枉費我對你那麼好,還大發慈悲的給你工作,還不如把你娶了呢。」 梔子身軀開始顫抖,望著另外兩個小小的『人』。 「姐姐,是你害死爸媽的吧?」紫陽揚起頭,黯淡的雙眼充滿指責。 「因為你害死了爸媽,我們才會過得那麼可憐。」重苑走至紫陽身邊,舉起右手指著梔子。 「我……我……。」梔子無法平靜自己,連日輪刀都快握不住。 一隻溫暖的手覆上梔子的肩膀,止住了她慌亂的情緒。 「那不是真的。」義勇平靜的看著她,往前一踏。「我來。」 『唰唰唰──!』隨著水波紋的顯現和消失,商人和紫陽重苑的身影隨之崩解。 『啪!啪!啪!』鼓掌的聲音似乎圍繞著他們,忽左忽右,忽遠忽近。 「真不愧是殺伐果斷的柱啊。那如果是『他們』呢?」 梔子從來沒想過,會在水柱大人的 臉上看到『愧疚』的情緒。 那是一個戴著疤痕狐狸面具的橘中長髮少年和一個紮著大麻花辮的女性。 讓梔子驚訝的是,他們的衣服花色就是水柱大人羽織的顏色。 「你怎麼活得如此狼狽啊,義勇。」少年說著便拔起腰間的刀。「不如把水柱的位子還給我吧?」 「義勇,你知道姐姐多期待嫁人嗎?都是因為你,我死了!」麻花辮女性,義勇的姐姐蔦子聲嘶力竭地哭喊,指責著義勇。 梔子擔心的望著水柱大人,怕他也深受影響。 義勇的愧疚在聽完話後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吸──!』義勇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衝出。 他以水流一般變幻自如的步法行走,輕易躲過少年和蔦子的攻擊,擊中他們的臉。 看著他們消散在空氣中,義勇默默攥緊自己的羽織。 梔子看著眼前這幕,覺得水柱大人看起來非常悲傷。 她試圖想說些什麼來打破這個氛圍,下一刻卻被從後方出現的手掐住了脖子。 「哈……,沒想到竟然這麼厲害啊。」再次現身的千面感覺虛弱了一些,壓迫感也沒當初交手時重了。 他的右手緊緊掐著梔子的脖頸,左手卻變成柔軟的型態,牢牢縛住她的雙手,裂開血盆大口。 「來啊!看你砍的快還是我吃得快?」說完千面迅速往梔子咬去。 (啊啊……我竟然給水柱大人添麻煩了。)梔子絕望的閉上眼睛,在內心懺悔著。 「柒之型 雫波紋突刺!」義勇焦急的聲音伴隨著招式名拉近。 只聽『碰──!』的一聲,千面鬆開了雙手,梔子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睜開眼,赫然發現她正被水柱大人摟在懷裡。 「沒事吧?」義勇掃了一眼全身,看並無傷口後扶她站穩。 「沒……沒事。」梔子瞬間驚慌到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鬼交給我,你退遠點。」義勇直起身,朝不遠處又被擊碎面具的千面走去。 未能及時吃到血肉補充,再加上面具一個個被擊破,千面的能力不復以往,正顫抖著想再戴上一個面具。 「唰!」水波紋出現又消失,面具也跟著碎裂。 看著碎裂的面具,千面的眼神心虛的上移,企圖露出討好的笑容。 「肆之型 擊打潮!」接連的斬擊交疊在一起,伴隨著水花斬斷了千面的脖子。 義勇收刀入鞘,轉身要走的時候,千面叫住了他。 「為什麼……你對那兩個人下的了手?」千面對剛剛那幕非常不解。 「因為他們都是比你幻化出來更好的人。」義勇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結束任務歸途時,梔子默默走在義勇後方,不敢跟水柱大人並肩而行。 「那個……,非常感謝您剛剛救了我好幾次。」梔子率先打破沉默。 「因為你是鬼殺隊的一員,『柱』的最大職責就是保全新人。」義勇平靜的回答。 「但我……我還是想感謝您,就讓我請您一頓吧!」猶豫了一下,梔子小心翼翼的說:「還是我請您吃鮭魚蘿蔔?我知道有間好吃的店。」 聞言,義勇頓住了身形。梔子以為水柱大人又要拒絕時,義勇說話了:「帶路。」 她趕緊跑上前去,一邊走在義勇前方,一邊繼續說著。 「我上次出任務的時候發現的,是個小路邊攤,真的很好吃…….」梔子開始覺得,原來水柱大人沒那麼冷漠,而且還……有點可愛? 黑暗退去,太陽升起。除鬼的道路雖然漫長且艱難,但是有水柱大人在,梔子覺得自己還能再堅持一陣子。 <完> *中段補充 http://umesakura.jp/20080607214007.htm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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