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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義煉)


連日的陰雨總算是放晴,天氣好得過頭,彷彿是打算一口氣補回來。
而今日也是重要的日子──竈門炭治郎和栗花落香奈乎的婚禮。
本來兩人都不打算特別舉辦什麼典禮的,縱使不太合乎傳統。
戰爭剛過,所有人都還在療養,身心靈皆是,並且需要為自己好好生活,不再是為了殺鬼、不再是為了保護他人、不必考慮到修行。
雲遊四海也好,在山林間採花亦罷,甚至是待在家裡寫書,都是以前沒有辦法做的、現在能一口氣補回來的事情。
細膩的青年這麼認為,而他美麗的未婚妻也微笑附和。

卻被反駁。
自和鬼的大戰後以來第一個盛事,又是摯交的重大日子,哪有不參加的道理?
於是他們也不再堅持,而他們的婚禮與其說是結婚典禮倒不如說是慶典,少了分正式、多了分輕鬆。


「天氣真的很好!」炎柱,不,戰爭已然結束,主公大人宣布了鬼殺隊的解散,所以是前炎柱的煉獄杏壽郎大聲說著,他環視了一圈,被喜氣感染忍不住跟著哈哈哈大笑起來。
「是很適合辦婚禮的日子呢!」他身旁的前水柱富岡義勇眼神澄淨,如同今天的天空般沒有一絲陰霾,他也笑著和其他賓客們寒暄。

宇髓天元帶著三個妻子也來打了聲招呼。
富岡看了眼雛鶴微微隆起的腹部,而他心直口快的同伴直接替他大聲問出了疑惑:「雛鶴夫人這是懷有身孕了嗎?」
「正是如此。」眼角帶著淚痣的女忍溫和笑笑,「要摸摸看嗎?」

在前音柱一家的鼓吹下兩人都摸了,富岡摸上時甚至感受到了一踢。
對於即將到來的新的生命,他們也感到欣喜與感動。
「是個活潑的孩子!」煉獄感嘆道,他想起了弟弟還在母親的腹中的往事。當時他尚年幼,被母親招了過去,她讓他貼上她的腹部。『那是你的弟弟哦杏壽郎。』母親的話語溫暖,如同此時拂過的春風。
富岡點點頭,並道了恭喜。


「炭治郎他們一定要幸福啊。」
他們站得稍微後面了點,連幫忙主持儀式的主公身影都看不見。
沒有和人說過,富岡一直一直想參加婚禮,比任何人都想。想起已逝的至親好友,他的淚水滴落,只一瞬便被泥土吸收。
「一定會的。」煉獄壓低聲音安慰他,又把注意力放回新人身上。

真好啊。
點綴著幾朵白雲的晴空、一對璧人的神聖儀式、歡笑聲、鳥語花香、大多為前鬼殺隊和相關人士的賓客們臉上放鬆的神情。
真好啊。

「不死川,好久不見!」
「……喲。」前風柱不死川實彌走來,「看起來過得還不錯嘛。」
「託你的福!」「你也是。」他們異口同聲道。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主要是煉獄在講,不死川和富岡二人則是陷入沉默,偶爾才開口。
「不過能看到大家的笑容真是太好了!尤其是富岡。」
確實,今天笑容完全沒有從富岡的臉上褪去過。跟以往相比,也也笑得更加自然了。


「義勇先生!」新婚的青年叫住他,與妻子一同向他們走來,他乾枯蒼老的手被她緊緊牽住,「您能趕上真是太好了!」
富岡義勇在戰後開始獨自旅行,直至接到炭治郎的信說要結婚了,才風塵僕僕趕回。
「竈門少年還有栗花落少女!恭喜成婚!不,應該稱呼為竈門夫人了?」
「恭喜。」不死川和富岡也說。

鏑丸自香奈乎的頸後探出頭,似是在和他們打招呼。不死川伸出手指點點小蛇的頭,進入了自己的世界。
富岡看著炭治郎,那場決戰把曾經會小跑步朝他奔來的少年,打磨成了如今穩重的青年了。甚至都結婚了。

不變的是炭治郎那溫暖如陽般的笑容,在這個特別的日子裡可以稱得上是憨厚了。旁邊的香奈乎也是,兩人的臉上因道賀染上喜悅的薄紅。

他誠摯的開口道:「煉獄、還有胡蝶他們肯定也會祝賀你們的。」
新人又笑了起來,他們溫柔的道謝。

不只是新人,在香奈乎身後,頭戴著蝴蝶頭飾、身著華美和服牽著手的姐妹也露出笑靨,在風吹過只留一地落花,再也不見她們的身影。
以及本來一直待在富岡身旁的煉獄,僅一怔,他又放鬆的笑了。和平時的震聲大笑不同,此刻是垂著眉淺笑。

不是再大聲也沒人聽得到。
恰巧相反,是即使悄然、即使不言,也早已深埋於他們心中。

又是一陣風吹過。
嗅到了什麼的新郎倌終是忍不住紅了眼角。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富岡再次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