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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滅學園】這絕對是誤會，大概吧？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時，獪岳正煩躁地把打工用的圍裙解下來。他嘖了一聲，拿出手機，是爺爺傳來的 LINE 訊息。

『獪岳啊，你有個包裹寄到了。好像是你之前說在網路上買的衣服？』

獪岳回覆得很快：『沒錯，那是我的。爺爺你直接拆開沒關係，確認一下是不是黑色的。』

過了三分鐘，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一張照片，還有爺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語音訊息。
『那個……獪岳啊，這確實是黑色的沒錯，但是……這是一套女僕裝啊？而且裙子是不是有點太短了？是不是店家寄錯了？』

獪岳點開那張照片，眉頭狠狠抽動了一下。照片裡確實是一套做工精緻、蕾絲繁複的女僕裝，連那種帶有荷葉邊的頭飾都有。
該死的網拍賣家。

『寄錯了。』獪岳飛快地打字，『沒關係，先把東西放我房間桌上就好，我回去再處理退貨。』

『好，那我放著了。剛好隔壁町有點事要我去幫忙，晚飯如果你弟弟先回去了，就叫他自己解決吧。』

確認爺爺出門後，獪岳收起手機，長嘆一口氣。今天打工遇到奧客，買個潮牌外套還被寄成女僕裝，回家還要面對那個只會哭哭啼啼的廢物繼弟，這一天還能更糟嗎？

但他沒想到，事情真的能更糟，而且是以一種極其荒謬的方式。

***

善逸比獪岳早了很多回到家。
屋子裡空蕩蕩的，爺爺不在。善逸晃到了獪岳的房間門口。他知道獪岳今天會有新衣服寄到，那是獪岳存了好久打工費買的限量款，善逸其實有點好奇那件被大哥吹捧上天的衣服到底長什麼樣。

「只是看一下……應該不會被罵吧？」

善逸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了書桌上那個已经被拆開的包裹。
他走過去，往袋子裡一看，整個人僵住了。

黑白相間的布料，柔軟的蕾絲，還有那短得令人害臊的裙襬。
這是一套女僕裝。

「欸……欸欸欸？！」善逸發出了高分貝的驚呼，雙手摀住嘴巴，「大哥……原來有這種愛好嗎？」

可是，為什麼要買這個？而且……善逸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件衣服比劃了一下。這不是女生的尺寸，這肩膀的寬度，還有腰身的剪裁……
善逸的心臟猛地跳漏了一拍。
這分明是男生的尺寸。而且，跟自己的尺寸驚人地吻合。

一個驚天動地的念頭在他那個裝滿戀愛腦的腦袋裡炸開。
買了女僕裝、放在顯眼的地方、尺寸剛好適合自己……
難道說，這是大哥給他的……暗示？

***

獪岳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他拖著疲憊的步伐上樓，心裡盤算著等等要怎麼寫郵件去罵那個賣家。推開房門的那一瞬間，他準備好的腹稿全部化為一片空白。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昏暗的房間鍍上一層曖昧的金橘色。
而那個平時只會穿著黃色制服外套的愚蠢弟弟，此刻正背對著他站在穿衣鏡前。

那傢伙身上穿著那套寄錯的女僕裝。
黑色的布料緊緊包裹著少年纖細卻柔韌的腰線，白色的圍裙繫帶在背後打了一個整齊的蝴蝶結。更要命的是那裙襬，短得剛剛好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一雙筆直且線條勻稱的腿。

善逸似乎正在調整頭飾，聽到開門聲，整個人抖了一下。

獪岳的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覺得太過荒謬。荒謬到他下意識地拿出了手機，對準那個背影。

「咔嚓。」

快門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脆。

善逸猛地回過頭。他臉紅得像一顆熟透的番茄，金色的短髮在逆光下顯得毛茸茸的，配上那身禁慾又色氣的女僕裝，視覺衝擊力大得驚人。

「你……你在做什麼啊！」獪岳本來想嘲笑他，想問這個笨蛋是不是腦子終於燒壞了，想把這張照片發到群組裡讓大家一起笑他。

但是善逸沒有尖叫著逃跑。
他紅著臉，眼神閃爍，卻沒有迴避獪岳的視線。他有些侷促地用手壓了壓那蓬鬆的裙襬，試圖遮住更多的大腿，但這個動作反而讓人的視線不自覺地被那雙手吸引。

「你……你不是喜歡這種的嗎？」善逸的聲音有些發抖，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勇氣，「還特地……照著我的尺寸買的。」

「蛤？」獪岳愣住了，這傢伙在說什麼夢話？

沒等獪岳反應過來，善逸已經走了過來。
逆光中，善逸的表情看不真切，只能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熱度，還有那股沐浴乳的清香。獪岳其實沒有那麼討厭這個弟弟——雖然他軟弱、愛哭、不上進，但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有時候……真的很吸引他的目光。

尤其是現在。

善逸逼近他，獪岳下意識地後退，直到膝蓋撞到了床沿。
天旋地轉間，他被善逸推倒在床上。

柔軟的床鋪陷了下去，善逸跨坐在他身上，雙手撐在他耳側。裙襬垂落下來，掃過獪岳的手臂，帶來一陣酥麻的癢意。
獪岳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把這傢伙踹下去。

「嘖，你聽我說……」獪岳皺起眉頭，剛想開口解釋這個天大的誤會。

善逸卻俯下身，吻住了他。

所有的話語都被堵回了喉嚨裡。
那是一個青澀、笨拙，卻充滿了熱情的吻。小小的少年好似情竇初開，又像是要偷嚐禁果的亞當。
善逸的嘴唇很軟，帶著微微的顫抖。他試探性地將舌頭探入獪岳的口中，輕輕舔弄著他的上顎。

「嗯……」獪岳的喉嚨裡溢出一聲未經允許的低吟。

那一瞬間，腦中的理智線差點崩斷。血管裡的血液在沸騰，眼前這個穿著女僕裝、滿臉通紅卻大膽索吻的善逸，該死的可愛。

但是，理智終究還是回籠了。
如果現在不喊停，事情就要往不可挽回的方向狂奔了。

「不要再繼續了。」
獪岳偏過頭，喘息著輕輕推開了善逸的胸膛。手掌下的觸感隔著薄薄的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善逸劇烈的心跳。

善逸停了下來，眼神迷離，帶著不解和濃濃的惋惜看著他，眼角甚至還泛著一點生理性的淚光。
「為什麼？你明明很喜歡……」善逸的手指輕輕撫摸過獪岳紅透的臉頰，指尖滾燙，「你的反應……騙不了人。」

獪岳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底那股躁動，撇開視線不敢看善逸那雙水潤的眼睛。

「那是因為……」獪岳咬了咬牙，冷酷地說出了事實，「你身上的衣服，是店家寄錯了。」

善逸的手指僵住了。

「寄錯了？」善逸呆呆地重複了一遍。

「對。我要退貨的。」獪岳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領口，語氣恢復了往日的刻薄，「如果你弄髒了，我就不能退貨了。這東西很貴。」

空氣凝固了三秒。

「啊——！！我、我誤會了？！」
善逸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哀嚎，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臉色瞬間從潮紅變成了慘白，然後又漲成了豬肝色，「那我剛才、剛才對大哥……哇啊啊啊啊！」

「廢話，白癡廢物老弟。」
看著善逸抱著頭崩潰的樣子，獪岳心裡那點旖旎的心思瞬間被一種扭曲的快感取代。他站起身，粗魯地伸手去解善逸背後的繫帶。

「快點脫下來！要是沾到你的口水或是汗水，我就把你賣了去賠錢！」

「嗚嗚嗚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是變態！」善逸一邊哭一邊配合著脫衣服。

「你才是變態！誰會穿著這種東西推倒自己哥哥啊！」

獪岳三兩下把善逸身上的裙子扒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摺好放回袋子裡，然後像趕蒼蠅一樣把只穿著內褲和襯衫的善逸推出了房間。

「滾回你房間去反省！晚飯自己解決！」

「砰」的一聲，房門在善逸面前無情地關上。

房間裡終於恢復了安靜。
獪岳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上。
他抬手摀住自己的胸口，那裡的心臟正不受控制地瘋狂跳動，砰、砰、砰，震得耳膜都在響。

他拿出手機，點開相簿。
最新的那張照片裡，金髮少年穿著黑白女僕裝，回眸時眼神驚慌卻帶著羞澀，裙襬下的雙腿白皙修長。
不得不承認，我妻善逸非常適合女僕裝。

而且，剛才那個吻……
獪岳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上面似乎還殘留著善逸的味道。

「……不可能吧？」
他對著空蕩蕩的房間低語，像是在說服自己。
「我不可能對那個廢物弟弟有感覺吧？」

但是，他並沒有刪除那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