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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韓國突然的戒嚴讓我對明天的股市產生沮喪感,但這篇文本來就已經打到一半。
不該是這樣的,但事情就是會發生,當媽媽市長對老師說出「不適任」三個字,那是對於一名教育者最嚴重的指控跟侮蔑。當這樣的事情成為常態,老師們只有在性侵新聞跟選舉時才被想起,那請不要怪罪我們最終都成為獨善且平庸怕事的上下班打卡機器。
現在的奇普托斯繁榮區,已經不像是民國87年那種狀況,會有校長可以大搖大擺幹營養午餐滷蛋錢的環境,凡是有人提出質疑或調查意願,校內負責處理的委員會高機率會硬著頭皮辦到底,以避免被更上頭的教育局一棒打死,要吃案可沒那麼簡單。有人申訴,我們就會處理,許多的行政效能被用來處理申訴。
聽過「教學正常化」嗎?對,現場目前的課題之一,是把教學恢復正常。正常上課,正常過生活,我們的目標是回歸正常,那現在是什麼?
在禁止體罰與各種可能造成學童心靈傷害的考量下,正向管教的風氣已經開導出許多意識到自己絕對不會在學校倒楣的小孩——只要保持消極,或身心科醫師證明。舉個例子說,前幾年敝校有個小孩嘲笑同學的親人,結果引來對方朋友被打了一頓,隔天這心智脆弱的小壞蛋立刻就害怕上學,弄到家長殺來聯邦學生會喊要公正處理。怪了,是誰先逞口舌之快,怎麼是你不敢上學?
經濟、文化,與管教制度的改變,使得如今親師生三方的關係很容易崩壞,面對動輒社經地位比自己高兩輩子的家長,跟每班3~5個值得特別關心的孩子,老師時常只能自己一邊,他不只得面對隨時會摔書走出教室的學生,跟背後永遠認為你做的不夠多的家長,就連上面的校長都有可能為了討好家長而切割任何基層。這種環境,你被學生拿球棒打,高機率會變成是你自己不對,是你這三流駕駛沒閃開。
大安信義區有些學校的SWOT分析,誠懇到把常常被打1999申訴給寫在校務特色裡。我跟1999不算熟,但聽過故事,例如說有小孩在走廊奔跑造成危險,老師請他下課待在教室別出去,他回家跟家長哭說老師剝奪他的自由,家長一氣之下覺得自己飽受委屈,市政府你要救我的孩子。
並殺了那個老師。
在全民瘋棒球事件中,為何家長會在案發後半年仍倡導趕盡殺絕秋後算帳,部份我想是面子跟案底,還有刑事追訴期剛過,該來絕地反攻。這類極端化的思想模式近幾年在現場有越來越多的傾向。當家長認為他享有的一切權利都是理所當然,那他自然會告訴小孩:「誰敢讓你不開心,就讓他好看。」當家長能說出「我家孩子有情緒障礙」還當成是他人理所當然必須禮讓的前提時,尊重與關懷就是這些傢伙的殺人執照。
乍看之下,活出自我活出精彩,不打不罰不受傷的孩子,簡直是盧梭大同世界的理想生物,但盧梭他把小孩都扔去育幼院,以至於他無法想像,如今的奇普托斯現場是由自我中心的以牙還牙思想掛帥,這也代表孩子們只要主觀認為自己受到冒犯,他們便要開始名為公正的侵略。
這些蒼蠅王中的角色,就是下一波要從你後面來的新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