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緋凰輓歌》第二章

「上官映雪，妳要出門？」

「對。」少女站在自家門前，回頭向身後的兄長應聲：「兒打算去書肆看看。」

「倒是難得。」上官夜溟挑了挑眉，遲疑了一會後問：「我也要去那附近，要一起嗎？」

「好啊。」

在書肆前與夜溟道別，少女獨自進了書肆，在排列整齊的書籍間穿梭，在放置醫書的角落後停下腳步。目光搜索至高層的一本書籍，她踮起腳尖、伸長手卻仍無法觸及。正困擾著，一隻修長的手放到那本書上，身後傳來了男性的詢問：「這本？」

「對。」少女接過書：「謝謝這位郎君。」

「雨棠？」

聽聞少年的叫喚，少女驚訝的抬首，眸中似乎閃著熾熱的光，卻又被少年接下來的話語澆熄：「鄙人墨問，曾在盛陽宴與娘子有一面之緣。」

「啊⋯⋯原來是墨郎啊。」少女眸裡有著難掩的失落，卻很快隱沒在因微笑彎起的眼角：「真巧，墨郎也在找書？」

「不，只是和友人約在此處，正巧看見娘子需要幫忙。娘子也學醫？」墨問也察覺了少女不尋常的情緒起伏，卻沒有多問，只是看向少女手中的藥草學、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啊⋯⋯不，只是閒暇時的消遣罷了。」

 墨問正欲接話，書櫃另一頭卻傳來了女子帶著幾分興奮的叫喚。兩人循聲源看去，書櫃另一側似乎站著幾名女子。

「秋雨，莫要喧嘩。」另一名女子低聲斥責，接著又對身旁的幾位女子道：「管教不周，讓各位見笑了。」

「無所謂，倒是不知何事如此激動？」

「婢子方才在外頭見到上官家的兩位郎君了。」

「將軍府的上官郎君？魏二娘，咱們出去看看吧？」

「我還想再挑會書呢，妳們去吧。」

「行，那我們先出去了。」說著，幾人談笑著離去。另一邊，少女抬頭看向眼前的墨問，對方似乎從聽到將軍府後，注意力便一直放在另一頭的對話上。似乎是察覺了視線，墨問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頭道：

「有點走神了。看時辰也差不多了，墨某就先告辭了。」

和墨問道了別，少女站在書櫃前，隔著書籍看向女子的身影，似是在思索些什麼。另一頭，女子問起：

「秋雨，妳只有看到兩位郎君嗎？」

「是。娘子怎麼了嗎？」

「⋯⋯沒事。就是想到她也喜歡書、說不定有一起來。」

「娘子是說⋯⋯上官大娘？」

聽聞秋雨提及自己，少女回過神，沉默著轉身離去。

和書肆老闆結了帳，少女抱著書，忽聞一聲叫喚。少女面無表情地回頭，看向站在秋雨身邊的女子。她勾起一抹疏離的笑容，開口：

「是魏二娘子啊，真巧。」

「映雪，我⋯⋯」女子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一直想跟妳道歉。」

「為什麼？」少女笑著，眼底卻沒有溫度。不等女子回應，她很快地繼續開口：「我不知道妳怎麼想的，但有件事妳應該搞錯了。」

「魏馨遠，妳沒有欠我。所以也不需要和我道歉。」

「我⋯⋯」

「這不是上官大娘嗎？盛陽宴後就沒見過了呢。」方才的另外兩名女子回到了書肆，她們走到魏馨遠身邊，看著魏馨遠無措的神情，其中一名女子蹙起了眉，向少女道：

「還以為上官大娘在家裡躲了兩年性格會有所收斂，沒想到還是一樣盛氣凌人呢。」

少女輕笑出聲，開口：「溫二娘子不也還是眼裡容不得半點不公嗎？」

「良琇，不是⋯⋯」魏馨遠拉了拉溫良琇的袖子。另一名女子打斷她的解釋：

「馨遠。」她喚了魏馨遠的名，看向她的視線有些意味深長：「沒事的。」

「如果幾位沒有要事，我就先告辭了。」她向她們點了頭，而後轉身離去。

「羽毛都掉光了、還把自己當鳳凰？」女子在她身後開口，卻沒有刻意壓低音量。

「芝蘭！」魏馨遠的語氣滿是不贊同。

少女停下了腳步：

「羽毛掉了還能再長，總歸還是和那些停在梧桐樹上就自以為鳳凰的燕雀不同。妳說是嗎？方四娘子。」話音落下，她重新邁開步伐，沒有回過頭去看方芝蘭臉上的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