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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取魚求〉






安傑羅剛靠近池邊就被飛揚的水花濺了一身。

他身上的白襯衫都濕透了，布料變得半透明且緊貼肌膚，勾勒出其精實身體曲線，水珠沿著黑色髮絲末梢一路向下，滑過彎起的唇滴落至水面，但那點漣漪瞬間就被池中更大的動靜吞噬。

要是換作其他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這麼對他，安傑羅大概已經在思考怎麼把人扔進大西洋餵鯊魚，但此刻男人臉上的笑意反而比剛剛更明顯了些，骨節分明的手指將濕髮往上梳了梳，站在池邊朝著裡頭背對著他的身影開口。

「親愛的，今天心情不好？」

說完就見那大片紅色魚鰭再次揚起，但這次安傑羅稍一側身便躲了過去，濕衣服貼在身上理應是不太舒服的，但他沒急著脫掉，而是在池邊坐下，朝著惡作劇失敗的人魚招手。

「怎麼了？過來讓我看看。」

但那紅色身影只是朝著遠離他的方向更游了一小段距離。

安傑羅異色的雙眼微微瞇起，雖然唇邊的笑意未減，但熟悉他作風的人若看見他此刻表情勢必脊背發涼，但摩西顯然不屬於其中一份子，沉在水中只半張臉露出水面的人魚瞪著人類，魚尾在水下晃了晃，完全沒有要聽話過去的意思。

「既然你不過來，那只能我過去了。」

男子語調十分平靜，摩西卻反射性顫了顫，彷彿生物感知危險的本能突然發動，人魚遲疑幾秒，最後還是乖乖地游向了安傑羅。

「我的小人魚真乖。」

長臂一伸便把紅色人魚撈到自己懷中，渾身被弄得更濕也不在意，安傑羅將摩西頰邊的髮撥至一旁，低頭吻了吻與髮色相近的耳鰭，接著是唇。

人魚起先像是想躲，卻被大掌按住後腦勺，魚尾在空中晃蕩濺不起丁點水花，只餘口中肆意吸吮的舌頭製造曖昧聲響。抵在人類胸膛的手抓皺了對方衣襟，抵抗在力量差距下顯得不值一提，摩西被吻得頭昏腦脹，以至於沒注意到那原先在他尾巴上的手是什麼時候移動到腹部的。

手走開、唔……

雙唇張闔，發出的聲音卻無法被人類所接收，摩西不知道的是即便他的拒絕能讓安傑羅聽懂，這個惡劣的男人大概也只會更變本加厲。就如同此時明明看出了人魚臉上的排斥，那按在對方下腹的手依然紋風不動，指腹輕輕摩娑著不同於魚鱗的細膩觸感，掌心下明顯的隆起弧度讓安傑羅心情愉悅。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摩西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初次遠離海洋帶給人魚的比起緊張更多的是好奇，紅色腦袋趴在他肩上東張西望的模樣十分可愛，被放進特地為他建造的泳池時大概是覺得太小，臉上是毫無掩飾的嫌棄。

但那些天真的興奮很快被居心叵測的人類毀得一乾二淨，進入人類地盤的人魚有如被放上砧板，躲不過也無處可逃——就像現在一樣，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掀開鱗片，使末端微尖的性器暴露在空氣中，但人類的目標要再更往下些許，指節刺入濕潤通道時摩西驚慌失措地扭身想回到水裡，想當然不僅沒成功，手指的數量還很快加到了三根。

安傑羅偶爾會為自己聽不見人魚聲音感到遺憾，譬如此時此刻，他的手指在溫熱狹窄的腔道內翻攪擴張，看著摩西眸中的紅暈開般蔓到了眼角，粉嫩的舌頭在虎牙後若隱若現，想必是極其誘人的聲音，只可惜他沒能欣賞。

「很舒服嗎？你流了好多水。」

抽出濕漉漉的手指換上勃起多時的性器，安傑羅用雙腿把人魚夾在中間，摩西圓滾滾的肚子抵上他平坦的副部，薄薄一層皮肉認真摸便能感受到其下一顆顆卵狀物體，想起當初發現公人魚竟然會懷孕也是讓他感慨了番大自然的無奇不有，但這並不妨礙他繼續將硬得發疼的性器插入那裝滿了卵的生殖腔中。

舒服的嘆息從喉間溢出，安傑羅雙手錮著摩西的腰，一開始只是淺淺的抽插，但人魚今天似乎格外敏感，肉腔收縮得比往常都還要頻繁，陰莖被緊緊包覆的感覺太過美好，那隨著他加重力道而更紅的耳鰭也彷彿助興劑一般，安傑羅乾脆抱著摩西站了起來——

地心引力讓體內又硬又燙的肉莖捅進了更深的位置，那是足以讓人魚尖叫、求饒甚至逃跑的深度，飽滿堅挺的性器頭部一下下撞在生殖腔口，快感像暴風雨夜的陣陣巨浪襲向摩西，幾乎要將他逼瘋，魚尾奮力地拍打著卻無濟於事，人類只是把他壓在冰涼牆面，自下而上毫不留情地貫穿他。

啊、咿……啊啊……

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充滿哀求的呻吟迴盪在寬敞的室內，摩西不知道這個帶他回家的人類到底為什麼對這個活動如此熱衷，雖然誠實說來他已不像最開始經歷時那樣會被疼哭，但這種全身感知好像都脫離自己控制、難受與歡愉都取決於對方的危機感總讓他想逃跑……

「寶貝，你好像要生了。」

安傑羅這麼說著的同時陰莖甚至還在摩西體內規律抽送著，他看著那張布滿淚痕的臉上迷茫的神情，笑著一邊摸了下對方越來越下墜的肚子，一邊又重複了一次。

「連這個都不懂嗎？真是傻得可愛。」

罵人的話摩西當然聽得懂，並且根據他的經驗，安傑羅稱讚他可愛時往往也不會發生什麼好事。高潮後渾身無力的人魚甩了下尾巴，本來只是聊勝於無地表達不悅，沒想到人類竟然乾脆地離開了他的身體，性器抽出穴口時還發出了一聲如泡泡破裂的清脆聲響。

沒來得及害羞，摩西就因腹部傳來的異樣感皺起了眉，最開始只是些微的悶脹感，但逐漸堆疊的疼痛使他面容扭曲，身體裡的東西想要出去卻不得其道，無助的人魚下意識抬頭看向人類，他想必不會知道自己的表情多麼能激起對方的施虐欲。

「想要我幫忙？」

摩西想也不想地就點頭，安傑羅沒發現自己更上挑的嘴角是因為對方下意識的依賴，修長手指輕輕滑過那艷色的鱗片來到與肌膚交界處，只不過是那樣看似隨意地一壓，懷裡人魚便渾身痙攣著，張開的唇像是在發出無聲尖叫。

在人類極富技巧的揉按下，一粒粒圓形的卵順著剛剛被擴張過的通道滑出人魚身體，明明應該是正常的繁衍行為，摩西的反應卻像是承受了極大的折磨，尤其是在那些卵被推出生殖腔口時，安傑羅甚至需費點力氣才能壓制住拼命掙扎的人魚。但那似乎又不是全然的痛苦，安傑羅觀察著摩西的反應，怎麼看都覺得那潮紅的雙頰與顫抖的唇，更像被他頂弄到高潮時的反應。

終於等到最後一顆卵被產出，精疲力竭的人魚癱軟在人類懷裡，連魚尾都晃不動了。安傑羅沒把注意力分太多給那些被他隨意擱置在一旁的卵，並非他不好奇會孵出些什麼，但也僅僅停留在好奇的程度罷了，對他而言還是眼前這個會亂甩尾巴掙扎的人魚更合他心意。

「你射了這麼多次，我可還沒呢。」

簡單一句話就讓快睡著的摩西嚇得睜大眼，紅瞳瞪了男人幾秒，視線往下移至那形貌可怕卻依然硬挺的性器，途中還看見應該是被自己的精液弄髒的襯衫，心虛的人魚縮了下脖子，張嘴用口形說了些什麼。

「嗯？你應該得知道，口頭的道歉一點都不值錢。」

抱著一臉警戒瞪著他的摩西，安傑羅自詡貼心地把人魚放回水裡，也沒管對方一下水就瞬間游到了最遠的角落，慢條斯理地解開身上沾染各種液體的衣物，長腿一跨就跟著進了池子。

於是，水面蕩起的圈圈波紋在接下來的數小時遲遲未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