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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澤｜新的一年和過去的那一晚

原作向
時間線要在御幸時代引退後了吧
（引退後的三年級都還是在青心寮的只是要換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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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隊基本沒有什麼休假日，這是剛入部時澤村就已經清楚的事情，但青道棒球部卻在最後幾天的寒假讓球員們能回家過年，澤村打了電話回家，卻換來家人已經自駕遊的回覆。

「澤村你今年跨年要留守宿舍了啊，要小心晚上的時候⋯⋯」

「啊啊啊啊啊！倉持前輩請不要說這種事！敝人雖然不害怕，但還是不要告訴我！」澤村大叫著捂住耳朵，靠著自己的大嗓門和物理遮蓋去淹沒倉持的聲音。

「吵死了！」倉持早就沒有繼續說鬼故事的打算但澤村一直發出不明的叫聲，他只好出腳踹倒他們唯一留在宿舍的後輩。

「總之，注意保暖別感冒。先走了，明年見。」

送走倉持後覺得在宿舍無聊的澤村套上訓練服決定去跑跑步。

「澤村？今天不回去嗎？」

澤村專屬的輪胎還套在腰上，他才注意到御幸也穿著訓練服，好像也沒有要回家的樣子「家人出去玩了，今年就不回去。御幸前輩也不回去嗎？」

「啊，不回去。真可憐啊～家人出去玩留你一個人在東京～噗噗噗，就像是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御幸把球棒放在肩上，腦袋想像了一下澤村被拋下耳朵難過垂下的樣子。

啊～好可憐，但很可愛⋯⋯嗯？可愛？

「你說誰是被拋棄的小狗！」澤村丟下他的寶貝輪胎，雙手揪起御幸的衣領「你還不是一樣！你也是被拋棄的臭狸貓！」

「哈哈，我是自願不回去的，老爸可是在家的喔～」

「什麼嘛！家裡有人在就回家啊！不會是想偷偷訓練然後等大家回來的時候突然“咻磅”的變身成超強捕手兼強棒吧！？我告訴你，御幸一也你想都別想！今天我就督促你回家！」

澤村的鼻子噴出兩口氣，他拉著御幸回到青心寮看著對方整理衣物。

「喂、我說⋯⋯真的嗎⋯⋯你是認真要看著我回去嗎？」御幸被迫坐在地上收拾回家的行李，他撇著眉毛怎麼都想不透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當然啦！快點！我也要去整理行李的！」澤村拍拍手，儼然把自己當成監督的模樣，由上而下的看著御幸。

「你還要跟我一起回家嗎？」

「為了防止你偷偷跑回來，澤村大人委屈陪你回家！好啦！快、快、快！！」

不想讓御幸溜走的澤村一路都拉著人，先是和高島禮說兩人都要回去過年後就扯著御幸去搭車。

御幸坐在公車上，腦袋還沒轉過來⋯⋯為什麼我要帶澤村回我家跨年？

御幸父親看見御幸一也時有些意外，他還記得兩人電話時說過不回家的，怎麼突然跑回來還帶了個人？

「叔叔好！敝人澤村榮純，是御幸一⋯⋯御幸前輩的後輩！這幾天跟著一起來叼擾了！」澤村的嗓子很大，在差點脫口叫出全名之前緊急煞車，決定挽留一下御幸在他父親面前的形象。

看我澤村大人多麼體貼！

「啊⋯⋯好⋯⋯你隨意。」御幸父親就這麼答應下來了，他提前收工跟著兩個孩子一起回家。

「啊！」進了門以後澤村才驚覺的慘叫起來，嚇了御幸父子一跳「叔叔非常抱歉！今天來的太急敝人什麼伴手禮都沒有準備！真的很不好意思！」

御幸一也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種事你不是早該想到的嗎，雖然也不需要啦⋯⋯」

「什麼不需要！」澤村瞪了一眼身旁的人，立刻把目光放到面前領路的長輩身上。「叔叔別擔心！我明天就去買！」

「不麻煩。」

在打開冰箱發現沒有任何食材後，御幸一也摸摸鼻子決定出門買點，澤村高舉雙手表示要去當貼心的搬運工。

「你不來其實也可以，我總不會把你丟在我家自己跑回學校。」

「別這麼說！我要順便買伴手禮！」澤村用拳頭敲敲胸脯，開始挑起可以送禮的東西。

當御幸看著澤村手裡拿著哈密瓜時他立刻按住澤村「澤村不需要買到這麼貴的東西。」

開玩笑，他可是有看到價格的，怎麼能讓一個小孩子買這麼貴的東西！

「欸？放心！前輩我有錢！而且我剛才挑過了，這個絕對又甜又好吃！務農小孩最會挑這些東西啦！」澤村執意的把水果抱在懷裡，不管御幸怎麼勸說都不願放手。

澤村有時候特別執拗，御幸深深明白，只能看著澤村開開心心的抱著哈密瓜去結帳，結帳的小姐還有些擔心的看了眼澤村。

澤村是刷了自己的銀行卡付錢的，來到東京前，家裏人給他辦了卡每個月按時跟他撥零用錢進去，他不常出門也沒什麼過多的物慾，當然有足夠的零用錢買下一顆昂貴的水果。

「你回去時千萬別讓我爸知道你買了多少錢的水果。」御幸只能這樣提醒澤村。

「放心啦！怎麼可以讓收禮人知道禮物的價格呢！」澤村說得頭頭是道，但其中一個收禮人就是知道了這顆哈密瓜的價位。

「叔叔！我們回來啦！」澤村一溜煙的跑回客廳對著留在家的長輩大喊著，他跑到矮桌前面獻上買回來的水果「叔叔！這是敝人的有點小心意！」

御幸的那句「我回來了。」完全被澤村的大嗓門蓋過，他扯下圍巾看著澤村把哈密瓜雙手奉上的樣子，不用看都知道笑得有多笨了。

「這個很貴吧？」

「不會的！御幸前輩在學校幫了敝人很多，叔叔就當作這段日子以來的照顧跟今天打擾的禮物就好啦！」

御幸搖搖頭轉身進了廚房去處理食材，身後盡是澤村的聲音，偶爾會傳來他父親應答的話語。他其實沒想過有一天會有這樣的場景發生在自己身上，帶著朋友或是球隊後輩回來過節什麼的，這件事從沒發生過，但澤村卻是理所當然的把他拉回來了。

只因為家裡有人在。親自監督他收行李，還自來熟的跟他父親聊起天來「老爸應該⋯⋯不會很困擾吧？」

「困擾什麼？」澤村不曉得什麼時候來了廚房，手裡還捧著哈密瓜「御幸前輩我要吃哈密瓜！」

「⋯⋯你不是說是給我爸的禮物嗎⋯⋯」

「我跟叔叔想吃！」澤村閃著星星眼看著他。

「去客廳等，我晚點拿過去。」御幸才不信是他父親想吃「你個笨蛋，想吃的表情太明顯了。」

被說破的澤村嚇出貓眼，有些結巴的繼續剛才的疑問「話說、剛、剛才御幸前輩在困擾什麼？」

「也沒什麼，好了你快回去在廚房好礙事。」

「你、你你、你居然說我礙事！」澤村伸出手指著眼前嫌棄自己的人，他掉頭就跑還不忘大喊「我要跟叔叔告狀！」

「拜託，這個分貝，我爸早就全聽見了。真笨。」

這一頓飯的過程實在太過奇特，澤村主導了話語權，嘰嘰喳喳的把所有事情倒在飯桌上講，說了很多關於自己的事，也說了很多關於御幸一也的事。

御幸一也只能被動的插嘴幾句，在自己父親面前也不忘嫌棄澤村囉嗦的功力，他擔心的尷尬場面反而沒有出現。

「我家沒有客房，澤村你要不睡我床，然後我打地舖吧。」

「欸～～這種時候就是要熬夜等敲鐘啊！怎麼會是睡覺啊！御幸前輩這個不過節的臭老人！」澤村瞪大眼彷彿沒見過這個老人的過年行程。

現在才幾點？晚上十點！不想去神社現場人擠人但也能在家熬夜等敲鐘然後互相說句祝福話才對啊！

澤村在過節這件事上有所堅持，凹不過他的御幸一也只能跟著陪他等敲鐘，至於這兩小時怎麼渡過？兩人選擇去附近的空地投接球。

摸上棒球的兩人變得專注，原本只是打算消磨時間的行程變成了訓練，御幸會糾正澤村的投球，兩人站在遙遠的對面溝通起球種。

『噹——』的沉重鐘聲響起，兩人同時停下原本的動作，他們抬起頭看著遙遠無邊際的黑夜，舊的一年已經過去，在鐘聲響起後他們迎接了新的一年。

108下的鐘聲嗡嗡作響，兩人緩緩縮近彼此的距離，在最後一聲鐘響響起後對著彼此說了句「新年快樂。」

正式躺上床後澤村古溜的轉了轉眼珠，最後把目光放在睡在地板上的御幸一也，他下了床蹲在御幸身邊一手撐著頭看著對方勻稱的呼吸已經完全進入睡夢的狀態。

「御幸一也，新年快樂。今年也請多多看著我。」澤村說得很輕，他輕輕撫過御幸的臉頰，在御幸翻身的時候打了個哆嗦他鑽回被窩閉上眼睛。

良久以後床上的人傳來了淺淺的呼吸聲，御幸掀開眼罩撐起身站到床邊，澤村開口的時候自己還沒有完全睡著，他能聽見小小的話語聲還有落在自己頰上的觸感，伸手摸了摸剛才被碰過的地方，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燙。

希望不要是感冒。御幸這麼想著。

他坐到地上讓自己的下巴擱在床邊「笨蛋，當然是有一直看著你了。繼續成長起來吧。」

隔天他是被澤村搖醒的，他迷濛的睜開眼「現在幾點？」

「凌晨五點喔！我們去初詣吧！」

「五⋯⋯點？」御幸顯然還沒回神，他摸了摸自己昨天放眼鏡的地方。

澤村拿起膠框眼鏡親手架在御幸的鼻梁上「趕快出發吧！請前輩帶路！」

等到冷風灌進衣服縫隙後御幸徹底清醒了過來，他領著澤村去家附近的神社，不大的神社有些擁擠，兩人跟著人潮緩慢移動，終於站到賽錢箱面前，他們分別投了五円銅板，一起握上鈴聲輕搖幾聲接著在心裡默默許下新的希望。

雙手合十的啪啪兩聲，最後再一次鞠躬，完成了初詣的澤村才開心的拉著御幸到旁邊抽籤的地方。

「你剛才許了什麼？」御幸看著澤村伸手在籤筒撈了撈拿出一支籤後跟著伸手在籤筒晃了幾下。

「我說我想要繼續當王牌！然後數字球提升、球速再提升！打擊率也想要成長！那御幸前輩呢？」澤村打開手中的籤，上面寫著“中吉”的字樣。

「貪心過頭了啊，願望太多了吧。」御幸搖頭，一次許那麼多願望，不愧是笨蛋。

「御幸前輩你許了什麼？」

「秘～密～」御幸拆開手裡的籤條，一直在這種事情上沒什麼好運的他抽到了“大吉”。

「啊！御幸前輩我們交換！」

「不要。為什麼我要跟你交換啊。」御幸背過身，在澤村跳上他的背時手向後撐住澤村的身體「這樣很危險，快下來。」

「快給我！」察覺到其他人目光的澤村迅速鬆手，這給了御幸逃跑的機會，兩個人一路跑下神社階梯，完全不管旁人目光。

「我就不給。」御幸緊緊抓著籤紙，往回家的方向跑。

兩人氣喘吁吁的跑進家門，把御幸父親嚇了一跳「你們怎麼回事？」

新年的第一天，澤村又開始向御幸叔叔抱怨御幸一也在欺負他。

『請讓昨晚那樣的生活一直繼續下去。』御幸初詣時默默許了這樣的願望，他看著澤村踏進家門和父親抱怨的樣子，心臟怦怦的狂跳。



好多年以後。

「御幸！當年我們第一次一起初詣時你到底許了什麼啊！我真的好好奇啊！」澤村掛在御幸身上，已經長開的185公分的大男生趴在男朋友身上。

「沒什麼。反正已經實現了。」御幸拉著澤村環著他脖子的手轉個身把人抱進懷裡。

「嗯嗯嗯？實現了嗎？果然今年也再去一次吧！我的也實現了喔！」

而且啊，還實現了我偷偷埋藏在心裡的願望。
能和你在一起真的太好啦。

「然後還要去見叔叔！他肯定很想我！」

「臭美。」御幸輕咬一口澤村噘起的雙唇。

下一次也讓我陪你回去長野吧，伴手禮的話⋯⋯果然還是哈密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