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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霍格華茲的天色染上了溫暖的金色。夏以晝和夏以帆並肩走在湖邊，談天說地。直到遠方天空中掠過一抹奇怪的影子——那是一架麻瓜的飛行器，聲音轟隆，像是一隻沉重的鋼鐵鳥。

夏以帆好奇地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那飛行器掠過天際，輕聲道：「麻瓜的飛行器……真奇妙啊。」

夏以晝站在她身邊，臉上帶著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麻瓜的東西，雖然簡單，但總有種……不一樣的浪漫。」

「浪漫？」夏以帆偏過頭看他，眼裡帶著些許調皮的光，「我們都有掃帚可以飛，還需要那麼笨重的東西嗎？」

夏以晝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望著天空，像是被那架飛行器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半晌，他才輕聲道：「可他們沒有魔法，卻依然能飛，依然試著靠自己的力量去接近天空。」

他轉頭，目光溫柔地落在夏以帆身上，語氣淡淡：「那種靠著自己的努力去實現夢想的樣子，讓人羨慕。」

夏以帆看著他，突然彎起嘴角，「哥，你是不是也想試試看？」

夏以晝輕笑，「也許吧。」

當夜，兩人偷偷溜出霍格華茲，來到霍格莫德村外的空地上。夏以晝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台破舊的麻瓜飛行器，看起來像是某種老式的滑翔翼。機身生鏽，支架搖搖欲墜，像是隨時會散架。

「你該不會想飛這個吧？」夏以帆挑眉，語氣中帶著笑意。

夏以晝攤手，笑得無辜又灑脫。「不試試看，怎麼知道？」

夏以帆盯著那架飛行器，又看了看他，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你啊，總是愛找刺激。」

但她還是走過去，伸手幫他調整飛行器的固定帶，認真得像是在為一場戰鬥做準備。夏以晝看著她，突然輕聲說：「你不覺得這樣很像我們嗎？」

「像我們？」

「嗯。」他低頭看著她，眼神專注而溫柔。「像我們雖然知道有些事注定不會有結果，但還是想努力試一試。就像麻瓜想飛一樣，明知道天空遙不可及，卻還是會用盡全力。」

夏以帆怔住，對上他的眼神。那些話，像是無意間戳中了她心底深藏的情感。

她輕輕笑了，卻帶著一絲難掩的苦澀，「你啊，總是說得好聽。」

夏以晝笑了笑，卻沒再說什麼。他只是走向飛行器，坐上去，準備讓它迎風滑翔。

夏以帆站在一旁，看著他，心跳卻不自覺加速。她知道，這並不是單純的飛行，而像是他想用這樣的方式，試探命運的邊界。

飛行器終於滑出，帶著些許笨拙的顫抖掠過低空。風聲在耳邊呼嘯，夏以晝努力掌握平衡，但還是被氣流帶得搖搖欲墜。他知道，自己或許不會飛得太遠，但那一刻，他卻覺得自由得像天空裡最輕盈的雲。

終於，飛行器重重墜地，翻滾在草地上。夏以帆第一時間衝過去，緊張地扶起他，「你沒事吧？」

夏以晝狼狽地坐起來，卻抬頭衝她露出一個灑脫的笑容，「沒事，至少……飛過了。」

夏以帆看著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她氣他，氣他的不顧後果，也心疼他的倔強。

「你總是這樣，明知道會受傷，還是要試。」她低聲抱怨，卻又忍不住伸手替他撣去臉上的草屑。

夏以晝輕輕握住她的手，眼神忽然深邃。「所以，我也知道，明知道有些事不能說，但還是想試一試。」

夏以帆微微一怔，卻沒把手抽開。

夜風輕拂，像是吹亂了她的心緒。她不敢問，他也沒說破。但兩人都明白，他們心底藏著的秘密，比那場冒險更危險，更不容觸碰。

夜色如墨，星光微弱，夏以帆的聲音輕輕地落在風裡：「既然麻瓜飛行已非天方夜譚，那麼我們之間……是不是也能海闊天空？」

話音落下，空氣像是凝固了。

夏以晝怔住了，他沒有立刻回答，像是這句話撞擊了他心中某個最柔軟、也最痛苦的角落。

他靜靜看著她，眼神複雜，像是想要逃避，又像是終於不再退縮。

「以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低沉得像夜色中溫柔又壓抑的潮水。

「我只是說說。」夏以帆笑了，語氣輕快得過分，「你知道我一向口不擇言，別放在心上。」

但她的笑意沒有真正到達眼底。

她想逃，逃開自己剛才脫口而出的話，逃開那份太過炙熱、太過危險的情感。

夏以晝卻沒有讓她逃開。

他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掌心傳來溫暖而堅定的力道。

「為什麼不放在心上？」他低聲問。

夏以帆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卻發現他眼底藏著她從未見過的掙扎和脆弱。

「因為我們不該。」她輕聲說，聲音低得像是風裡的一片落葉。

「不該？」夏以晝輕輕笑了，卻笑得苦澀，「可從什麼時候起，我們就只活在該不該裡了？」

夏以帆怔住了。

「以帆，你說，麻瓜都能飛了，我們呢？」他的聲音帶著難掩的渴望與痛苦，「我們是不是也能試試看，飛一飛，哪怕只是一瞬間的自由？」

「可那樣的自由，會墜落。」她輕輕地說，聲音微顫，「像剛才那樣，會摔得很痛。」

夏以晝卻搖了搖頭，「但至少，在墜落前，我真的飛過。」

他的語氣太過堅定，像是一種難以抵擋的勇氣，或者是，長久壓抑後終於衝破的洶湧情感。

「你不害怕嗎？」夏以帆的聲音顫抖了，她知道，他們之間的墜落，不會像剛才那樣簡單。那將是萬劫不復。

「怕。」夏以晝輕聲回答，低下頭，額頭貼在她的手背上，「但更怕，從來沒有飛過。」

夏以帆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中，劇烈地顫抖著。

她知道，這一步一旦踏出，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回頭路。

可若不踏出，他們就只能永遠困在這樣曖昧又痛苦的邊緣，看著彼此，卻永遠無法觸及。

夜風輕拂，吹亂她的長髮，吹亂她所有的理智。

終於，她輕輕閉上眼，輕聲問：「那麼，你想怎麼飛？」

夏以晝的手微微一緊，他抬起頭，眼神亮得像是燃燒的星光，灼熱而深沉。

「我想和你一起飛。」他說。

不再躲避，不再壓抑。

即便結局是墜落，是粉身碎骨，但至少，他們會在空中，擁抱彼此的一瞬間。

海闊天空。

哪怕只有一次，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