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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安瑞特閃躲的眼神，炎龍歪頭，就當他以為對方沒聽見，正準備重複第二遍時，已經和校長說完話的胡安走到炎龍身邊，輕拍龍後背，打斷他的蓄力：「走，我們去聖塔簽訂契約。」
「好喔！」炎龍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主動牽住胡安的手，完全忘記剛才要做的事，快快樂樂地穿過跟著胡安神色各異的人群和龍群間。
　　胡安雖然明確感覺到氣氛有些詭異，有些投射在他身上的視線還不太友善，但他向來是個從心所欲，完全做自己的人，所以也沒在意。


　　聖塔，自古以來就是龍與人類簽訂契約的地方，在整片大陸都有著它的傳說，它不僅是吟遊詩人最喜歡的創作背景，也是孩子們最愛聽的童話開端：「從前從前，在聖塔裡有一隻龍⋯⋯」
聖塔被人們視為神秘又強大的存在，還有人說，得罪聖塔祭司，就是要與所有龍騎士為敵——實際上嘛！龍騎士們幾乎可以說是一盤散沙，大家都遵循著自己的心意過活，沒什麼團隊意識，平常要不是在取悅龍，就是在取悅自己，不然就是在取悅自己的同時順便取悅龍，哪有什麼時間響應號召或是效忠任何對象！⋯⋯除非錢給到位，那他們會比誰都還要忠心及投入。
　　畢竟養龍是很花錢的。

　　再說了，最會得罪聖塔祭司的就是這群快樂做自己的龍騎士們，他們根本不覺得讓祭司氣得跳腳有什麼大不了。

　　聖塔的唯一功能，就是替龍辦身分證，以及保存所有龍騎士和其眷屬龍的文書資料，還有頒發畢業證（也就是替換出行證）給龍學院的學生。有關替龍辦身分證的部分，龍騎士會先出示早已簽好的牛皮卷軸，經大祭司確認其效力後，他們就會在大祭司及其他六名祭司的見證下，一同在由聖塔保管的魔法書裡簽下各自的名字，登記在冊的龍此後便能自由進出龍堡，不會被魔法陣阻擋，也會擁有屬於自己的通行證，可以和騎士們一同前往有出入管轄的大城市。
　　順帶一提，龍簽的「名字」是由他們自身的血液所凝聚出的圖騰，每隻龍的圖騰都不相同，也帶著他們的氣息，因此無法被模仿或竄改，比起人類的名字更具效力——畢竟你可以找到好幾個姓名相同的人類，但絕對找不到兩隻氣息或圖騰相同的龍。
　　而龍被在人類被稱呼的姓名通是由第一位和自己簽訂的龍騎士命名，因此胡安在與炎龍簽訂契約的同時，也獲得了炎龍的命名權。

　　因為聖塔的簽訂流程非常複雜，對於服飾還有一定的要求，要是沒有意外的話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因此龍騎士們間常戲稱簽訂契約為「去聖塔結個婚」。胡安在回宿舍時遇到了幾名早已在聖塔辦完手續的準龍騎士，他們看到胡安以及身旁黑髮紅瞳的人型炎龍時，忍不住打趣問：　　「胡安！要去聖塔結婚了嗎？」
　　「對啊，回宿舍拿套正式服裝，換完就去。」胡安沒多想，回答道。
　　一旁的炎龍卻是在聽到「結婚」一詞時咧開了嘴，扯了扯胡安的衣角，有一些害羞，卻又忍不住得意地說：「你好愛我。」
　　「⋯⋯嗯。」胡安面不改色心不跳。

　　回宿舍後，胡安讓龍先坐在床上等他更衣。龍用指尖戳了戳柔軟的單人床，接著「呀呵」地跳了上去，冒出來的大尾巴規律地拍打著一旁的枕頭，軟綿綿的觸感讓從來沒睡過床的龍欲罷不能，在上頭又跳又滾的，還不小心興奮到鼻子冒火，把床單燻黑了一小塊。
　　當龍做賊心虛地故意用屁股遮住焦黑的部分時，換好衣服的胡安走了出來。正式服裝是深藍色的絨布，立起的領口處一左一右裝飾著兩條紅色流蘇，挺立的布料上以金絲繡滿裝飾性紋路，整體非常吸引龍，畢竟金色，是最炫富的顏色，也是大部分的龍最喜歡的顏色。
　　「胡安好好看！」龍大大方方地稱讚道。胡安臉上浮現笑意，忍不住用手揉了一把龍頭上柔軟的髮絲。「你也有一套，起來，我幫你換。」說完，胡安將桌子上剛送到的衣服攤開。
　　「我也有啊？」龍一聽，快樂得要飛起——實際上他也真的飛起了，飛到桌旁降落，看著桌上的衣服。龍的衣服設計和胡安身上穿得差不多，只不過小上一號，領口微開，上頭沒有流蘇，而是以紅寶石替代，不規則狀的紅寶石碎片沿著領口排成對稱的圖案，背後則有兩道半遮掩的豎立開口，方便龍隨時隨地張開翅膀而不會爆衣。衣服整體看上去貴氣又華麗，還有很多亮晶晶，正中龍的喜好，讓穿好衣服後的龍瞬間化為臭屁龍，不停地在鏡子前轉圈打量著自己：「我好好看欸！胡安，我好看嗎？」
　　「非常好看。」胡安也不吝嗇地稱讚，走到龍身旁替他理了理領子跟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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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祭司看著牛皮卷軸裡的內容，詳讀半天後，閉上眼將牛皮卷軸卷起來，深吸一口氣後又再次攤開，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過。確認自己的閱讀能力沒有問題，也沒有產生幻視，大祭司以非常不確定的語氣問：「胡安，你和炎龍簽訂的這份合約應該是有問題的，它並不是眷屬條約，而是——」「伴侶條約，我知道，沒有搞錯。」胡安打斷大祭司的發言，自信地回覆。
　　「⋯⋯」作祭司四十年，第一次碰上這種棘手的開頭。看了眼自信滿滿的胡安，又看了看他身邊興沖沖左顧右盼的炎龍，大祭司欲言又止，總覺得當事件已經跳出他的理解範圍時，不管說什麼都很微妙：「那等等你們要簽訂的契約，也一樣是——」「伴侶契約，謝謝。」胡安點頭。
　　「⋯⋯」聖塔裡保存的幾千份契約中，似乎⋯⋯沒有這種先例？大祭司有點愁，但年紀已經非常大的他很快就決定不愁了，畢竟也沒多少年好活，不想廢腦力在這種事情上。「以不變應萬變」，管他什麼眷屬還是伴侶，名字簽上去就對了！
　　「好的。」大祭司轉頭問龍，「你知道你和胡安簽的契約不是眷屬契約，而是伴侶契約嗎？」
　　「什麼扮驢？我是龍呀！」炎龍疑惑地轉頭問胡安，「那個人類好奇怪，竟然叫我扮驢。」
　　「是『伴侶』，意思就是我以後就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們屬於彼此，不可以有其他龍或人介入，」胡安解釋，「然後我就可以跟你——」「交配，生好多小寶寶！那我知道了！」炎龍覺得自己真是個大聰明，胡安一解釋就明白。他轉頭嚴肅地跟大祭司說：「對，我跟胡安簽的是伴、伴——侶——契約。」他小心翼翼地糾正自己的發音，一旁的胡安忍不住手又有些癢，想把他抓進懷裡揉一揉。
　　「⋯⋯」大祭司不想知道兩個人、噢不，是一龍一人到底玩多花，直接用魔法將自己的家紋烙印在牛皮卷軸上。接著手一揮，從四面環繞的書櫃中飄出一本書，搧動著書皮飛到胡安跟炎龍的眼前。兩人迅速在翻開的書頁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牛皮卷軸也化為其中一頁收錄到書裡，從此之後，這本書會自動紀錄胡安和炎龍接過的任務，獲得的榮耀，以及去過的地方。
　　⋯⋯私生活部分人性化地不會紀錄，不然這本書就要變成禁書了。

　　無視六位已經聽到八卦所以竊竊私語的祭司們，待書本飛回書櫃後，非常有職業素養的大祭司收回胡安原本的銅牌，將其替換為代表龍堡龍騎士的銀牌。胡安獲得的銀牌上不同於大部分的龍騎士，邊邊有一顆金色星星和紅色星星，金色星星代表胡安第一名的優秀成績，紅色星星則代表胡安擁有的是殺傷力強大的龍種。
　　炎龍也獲得了他的通行證，通行證除了有他的氣息外，側邊還寫了胡安的名字，中間龍堡圖騰底下空著一塊，大祭司對龍說：「等胡安想好你的名字時，你就讓他刻上去。」
　　「好噢！」炎龍雙眼亮晶晶地看著自己身邊的胡安，「我要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名字！」
　　「那就直接叫炎龍怎麼樣？」胡安沒有取名字的天份，對他來說這比背誦龍典全文還困難。
　　「你還是深思熟慮後再作決定吧！」頭痛的大祭司忍不住為炎龍爭取了一下，「畢竟這個名字對龍來說很重要的。你幫他取名後，就算你不在了，在龍漫長的生命中，他都會用這個名字在人類世界行走——這是基礎課程的學習範圍，相信你應該早就知道了。」
　　「⋯⋯好吧。」胡安打消念頭，「我只是覺得就叫炎龍也沒什麼不好的。」
　　「你們可以走了。」大祭司強硬截斷對話，拒絕繼續忍耐交流鴻溝。

　　從這一刻起，胡安正式畢業，可以離開龍堡獨立接任務，同時也獲得身為畢業首位能擁有的小型獨棟房屋，與炎龍隨時都能打包入住。



　　因為今日在聖塔裡簽訂的是伴侶條約，當胡安將宿舍的東西都搬進新屋裡，洗完澡走出來時，看到正在寢室裡巡視自己地盤的炎龍，莫名其妙就有了新婚夜的氛圍。雖說兩個人沒什麼感情基礎，更像是「一試成主顧」，但瞥除龍對胡安一見鍾情外，於胡安而言，有龍願意配合自己的性癖就已經要感謝對方及大陸神靈了，再加上炎龍配合度高，因為屬性的關係，還很⋯⋯暖和，胡安覺得自己一輩子也就這麼一次撞大運，根本不覺得有沒有感情基礎會是問題。
　　日後胡安會意識到為了滿足性癖得付出多少代價，但此刻，他只覺得眼前頂著龍角，還甩著小號翅膀和尾巴的龍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很順眼——要是能變回一開始小號龍型就更順眼了。但性癖這種東西就是元素有了，感覺就來了；元素越多，感覺越明顯，所以無論龍是什麼型態，只要還保留部分龍的外觀，對胡安來說就很吸引他⋯⋯上前動手動腳。
　　無奈剛進入人類社會的炎龍看什麼都新鮮，所以把胡安晾在一旁，東摸摸西摸摸，沒心沒肺地一隻龍玩得不亦樂乎。
　　「比之前還要大的床！」龍張開翅膀朝雙人床飛撲過去，尾巴也順勢頂開褲子，在半空裝甩晃。

　　元素增加。
　　胡安蠢蠢欲動指數增加。

　　於是趁龍在床上翻滾時，胡安也跟著爬上床，讓龍順勢滾進自己身下，他眼明手快地用膝蓋頂開了炎龍的腳。龍並沒意識到有人想吃龍了，看見自己罩在胡安的影子下，覺得頗有意思：「胡安，你變好大。」龍想表達的意思是胡安現在身型竟然能夠罩住他，然而在胡安耳裡聽起來有另一層意識。
　　用手揪住眼前晃動的紅色流蘇，龍一點也沒有意識到現在氣氛有多旖旎，用手指將流蘇彈得晃來晃去，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怕今晚變成哄孩子睡覺的胡安忍不住出了人類才有的陰招：「⋯⋯你要不要學習怎麼解扣子？畢竟以後你在人類世界生活要學會穿衣服。」
　　「好呀！」天真無知的龍毫不猶豫地跳進了胡安的陷阱之中。
　　「那我先示範給你看。」胡安在說之前，手已經開始解龍胸前的排扣，速度之快，完全沒有盡到教學的責任。
　　不過龍的動態視力也很好，認真看胡安示範一遍後，就能有模有樣地將胡安衣服的扣子通通解開。「胡安，我就說我超棒的——唔⋯⋯」自誇的話沒說完，胡安低頭堵住龍喋喋不休的嘴，親得龍暈頭轉向，不知不覺尾巴纏上了胡安腿上。
　　「呼、呼安你要⋯⋯要交配了嗎？」氣喘吁吁的龍口齒不清地問道。
　　「對。」胡安一手撐在龍臉龐，另一隻手則不客氣地摸上了捲在自己腿上的尾巴。龍麟獨有的冰涼觸對胡安來說比上等的絲綢更讓人愛不釋手，他幾乎是像要用手指記住每一片龍麟的形狀般，摸得龍身體都軟了，發出各式各樣無意義的短音。
　　「胡安⋯⋯癢⋯⋯不可以再摸了。」龍嘗試著讓尾巴脫離胡安的魔爪。雖然說他跟胡安已經很親密了，尾巴隨便胡安摸，可是真的摸太久啦！龍總覺得，還有另一個部位更需要胡安摸⋯⋯不熟悉人體構造的龍視線下移，然後看到自己不知何時被胡安褪去一半的褲子，原先包裹在裡頭的陰莖正半翹立著，上頭還有些亮晶晶的液體，龍好奇地伸手碰了碰，像是觸電般，麻癢的刺激讓他頓時瞪大眼。「人類的⋯⋯逆鱗長在這邊！」只有在摸膩麟才會這麼刺激，龍像是發現新大陸地對胡安說：「難怪人類都要穿兩層褲子！」
　　「⋯⋯雖然並不是這樣解釋，但⋯⋯你就當是這樣吧。」慾火中燒的胡安沒有解釋的耐性，但剩餘不多的神智又讓他忍不住問道：「難不成你龍形時摸起來的感覺不是這樣嗎？」
　　龍思考了一下，搖搖頭：「只會很舒服，不會這樣刺刺麻麻的但又有一點舒服。」解釋得非常之抽象，很有龍的風格。
　　「那換我摸摸看，感覺會不會不一樣？」胡安用手握住龍的陰莖，五指收攏的那瞬間，龍「嗯」地拱起了腰，永不自覺地頂在胡安胸膛。
　　「胡安，這樣感覺⋯⋯好奇怪。」龍看著自己被胡安握著的地方，「跟之前你摸摸的時候的感覺有點像，但又不太——唔嗯⋯⋯」胡安的手開始有節奏地套弄起來，龍下意識地想逃離這樣陌生的刺激，不過沒多久後，嚐到樂趣的龍便學會主動湊上去，跟隨著胡安的動作微微晃動著腰，非常舒服時還會瞇起眼叫胡安，聲音軟得跟身體一樣。
　　等胡安的手轉移陣地，試探性地進入後穴時，龍也只是發出了一聲軟綿綿的「嗷嗚」，接著就任由胡安動作了，只有在增加指頭時，會出聲告訴胡安：「你要輕輕的，因為人類身體很脆弱，一不小心就會裂開來。」
　　「不會的，交給我。」胡安露齒一笑，「我當人這麼久，知道人的極限在哪裡。」
　　「也是吼。」龍被成功說服。

　　要是安德魯知道胡安這麼說肯定會吐槽「你不當人的時間才久吧」，但現在整個房間裡只有一個人，因此沒有其他善心人士能提醒龍眼前的男人現在為了吃龍，可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等胡安覺得擴張得差不多時，他解開褲頭，碩大的性器彈跳而出，不等龍反應，便抵著龍已經準備好的後穴緩緩進入。柔軟的地方被強硬地推開使龍忍不住縮起身子，發出細碎的呻吟，原本還直挺挺的陰莖也有一絲軟掉的跡象。
　　完全進入後，胡安並沒有馬上動作，體貼地讓第一次用人身做愛的龍習慣。他親了親炎龍的額頭，龍抬頭，像是回禮一般親了胡安的下巴。
　　「好一點了嗎？」胡安問龍。
　　「好脹喔⋯⋯」炎龍摸了摸自己的肚皮，「感覺都頂到這裡了。」話音剛落，塞在裡頭的性器又漲大了一分，讓炎龍頓時瞪大了眼睛。
　　「人類的這個可以無限變大嗎？」太驚龍了。
　　「⋯⋯不行，現在已經是最大了。」胡安無奈。
　　「還好，不然要是一直變大，我就得變回龍型了，不然肚子會破掉的。」龍拍拍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
　　「⋯⋯」胡安總感覺剛剛有題是非題做錯了。


（後續請待下回分曉Ｘ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