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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落星火



「喂！裡面還有人啊！」

「不行！倉體已經滿載了！」

伴隨著隊員們的著急吶喊，建材發出脆弱的劈啪聲響，彷彿下一秒就會坍塌的絕望把消防隊壓得喘不過氣，那比火焰燒出來的濃煙還要讓人嗆鼻。

凌晨時分，南方的布料工廠發生了火災，烈焰消防第三小隊雖即時趕到，但火勢猛烈，被堵死的器材室至今還有三個人被困在裡頭。加洛咬緊牙關，他多想衝進去救人，但是他一離開，在頂樓吹散的濃煙就會立刻凝聚，加洛無法擅離職守。

雷米還在疏散其他樓層、艾娜還在頂樓來回載傷患、瓦里斯更是為了撐住斷裂的天花板而抽不開身。加洛頰上的汗水沿著曲線沒入鮮紅的消防外套裡，怎麼辦、怎麼辦！想啊！快想！加洛提莫斯你應該要怎麼做！

「我去。」

即使被電磁處理過，那嗓音仍然清澈的像是一道清泉洗滌了躁動的情緒，加洛瞪大眼睛，那聲音再熟悉不過，每天，他都要聽到這聲音才能安心入睡。

「里歐！你回來了？！」艾娜壓著耳麥興奮的不得了，里歐輕笑著回應，加洛只能從聲音判斷，他許久不見的戀人剛回到這座城市，就憑藉著精明的敏捷和判斷能力，成功救出了被困在裡頭的最後三人。

——

里歐在時隔四個月的出差，終於回到了普羅米波利斯。

人是觸景傷情的生物，加洛在里歐還未啟程時就深深明白這一道理。

兩個人互通心意沒多久，出差通知單就像是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將兩人的距離吹至八千萬公里遠。里歐被派去前往遙遠的北地，對於剛出爐的小情侶來說，分離四個月可說是非常難受的事情。

登機時，里歐特別平靜，甚至在加洛用力的快喘不過氣的擁抱開玩笑似地輕笑道了句：只是出差，又不是生離死別。

加洛當然懂，但是作為被留下來等待的那一方，要說不痛苦絕對是假的。要不那麼悲觀，最好是不要去太在意，不去想念不去回憶。然而，加洛回到空蕩蕩的家時，那空虛的寂寞緩緩纏繞住他的脖子，不至於無法呼吸，但吸進的每一口氣都酸澀的要讓他哭出來。

這時他才明白里歐是多麼霸道的佔據他的每一分每一秒，加洛身邊的每一個角落都有里歐的影子，要他一秒不去想他真的難以辦到。

也不是沒有一個人待過，加洛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的孤單年少時期，那時比現在更苦更累都能挺過來，現在倒好，越長大反而越退步。

啪嚓啪嚓，完成救火任務的眾人解下裝備回到了消防隊基地。加洛幾乎是用他此生最快的速度解開帶子跳下機甲，連平時嫌熱的消防外套也忘了脫，他的指尖因為過於興奮有些冰冷，耳膜傳來細微鳴音，湛藍的眼眸有些著急的四處張望，但進入視線的人影都不是他想要的。

突然，那張鑲嵌紫瑩翦眸的臉蛋落入視野的那刻，時間好似停止了擺動，所有的感官在見到少年時就只為他行使功能。加洛日日夜夜思念的里歐就站在不遠處，紮著小馬尾的漂亮臉蛋揚起微笑，向他揮了揮手。

「加洛。」那是他熟悉的嗓音，不是經由電流處理，而是近在眼前發出的聲音。

他跑上前不管不顧的抱住里歐，用力的彷彿要將纖瘦的戀人揉碎進骨子裡，里歐沒有拒絕，他回抱住拍了拍加洛的臂膀，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回來了。

回來了，里歐回來了。

加洛氣鼓鼓的皺眉，要回來也不說一聲，他多想去接機！而且抱起來的感覺又瘦了一點，之前養的那點肉都消失了，不是說好在那邊也會好好照顧自己嗎！

他有好多好多話想和里歐說，但最終都沒有說出口，只是抬起手捏住下巴抬高，不容拒絕的吻住分離四個月的心上人。

里歐睜大了眼，加洛攬著腰的大掌炙熱的連消防外套都擋不住，相貼的唇有些乾燥起皮，里歐瞇了瞇眼，伸舌溫柔的舔拭男朋友枯燥的唇瓣。

只需要餘光就能看見眾人驚訝和玩味的視線，里歐甚至聽到還有喀嚓喀嚓的照相聲。他決定晚點再請雷米給他備份，然後無所謂的，任由加洛近乎兇狠的索取。

「好了加洛，我們身上都是灰塵，先去洗澡吧。」里歐在差點要被吻到勃起前即使推開了男友，加洛像是被拒絕的狗狗沮喪的垂下尖耳，隨後像是想到什麼般，拉著里歐直徑往休息室裡頭的淋浴間走。

「喂！你是想一起洗嗎！等、等一下！」

砰地關上了門，再來是喀噠的清脆鎖聲，所有人無不看著那扇緊鎖的門扉，阻擋了里歐的抗議，安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清。只有露琪亞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繞了個圈，說出了所有人的心事。

「希望他們能記得把證據消滅乾淨。」

——

擁抱著比自己瘦小的戀人親吻，加洛近乎用啃咬吞吃的方式去吻里歐的雙唇，唇舌交纏著數不清的想念，加洛突然有些想哭——那實在是太丟臉了，於是他選擇用更激烈的親吻來掩飾眼角的淚珠。

「嗯……哈啊、等、喘不過、唔！」被加洛磨的嘴唇紅腫，里歐張著嘴感到腦袋暈眩，這個吻過於長久，里歐有些腳軟，他攥緊男友的袖套才免於不癱坐在地上的命運。

這次他真的被吻到勃起了，褲子被撐起小帳篷，加洛好似注意到般故意用膝蓋蹭了蹭，里歐倒吸了一口氣，本想開口訓斥，但在看到發紅的眼角時又盡數吞了回去。

「加洛……」里歐輕撫剛毅的臉孔，指尖頑皮的在臉頰往上撐，塑造有些難看的笑臉，「我回來都不見你笑一個。」

「某人偷偷回來，還表現的一副一點都不想我的樣子，很難笑出來。」加洛像個不講理的孩子抱怨，伸進衣擺的手倒是毫不遮掩，揉捏愛撫著小男友的肌膚。

「是嗎。」里歐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只是替加洛拉開消防外套，捏著橫跨小麥色胸膛的黑色帶子來回磨蹭。

從現場忍耐到此刻的罐子終於按捺不住彈了開來，里歐被加洛壓在牆上翹高屁股，他不再拒絕反而順從的將腰身更加彎曲，提琴一般的優美弧度讓加洛情不自禁的將雙手覆蓋在上頭，著迷的撫摸起來。

血液沸騰的好像快冒泡，里歐感覺加洛在撫摸他的腰時會用氣音計算，一節一節的肋骨被戀人帶繭的指腹輕撫著感覺又麻又癢，他的手法太虔誠了，就像一個愛惜提琴的工匠，順著輪廓將美麗的曲線用手指記下，用感嘆來代替千言萬語的讚美。

「加洛、夠了……快、進來……」里歐被撩撥的快要發瘋，加洛挑了挑眉，指尖劃了一下挺起的乳尖，惹得里歐發出低沉的呻吟。

他滿足的勾起嘴角，「終於不再是我在乎這四個月的寂寞了。」

滾燙的性器直接沒入一半，里歐咬著下唇憋著一口氣，加洛粗魯的掀開里歐的上衣，將吻痕一下一下印在白皙的背脊上，很快，美麗的藝術品被加洛添上屬於他的印記，男人滿意的在蝴蝶骨咬下一口，留下鮮紅的齒痕當做最後一道程序。

「哈啊、啊！」加洛的手往前滑握住了薄胸，指尖挑逗著乳頭動起了腰胯，里歐被頂的叫出色情的低喘，他感覺小腹在控制不住的抽搐，深處的敏感點被男人毫不留情的碾壓磨蹭，像是把思念化成了抽插，一進一出間讓里歐毫無反抗的方法。

好似這樣才能確認里歐在他的懷裡，加洛反常的丟掉他的溫柔，手順著濕滑的腿根摸上，然後用力打開來撞進更深的地方。里歐仰頭尖叫起來，他覺得自己熱的要死掉，身上的衣服都沒脫，瀏海汗濕的貼在額頭，兩個人的消防外套隨著撞擊互相打在一塊，拉鍊拍打出清脆的金屬聲。

身後的人在耳邊低喘著，偶爾說出淫蕩至極的葷話，里歐想捂住耳朵，但撐在牆壁的手早就被加洛十指緊扣住，宛如禁錮一般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

「你裡面好軟……里歐……」加洛低啞著開口，他叼起發燙的耳尖在嘴裡舔吮，操縱著巨物往深處頂弄，軟爛的腸壁緊緊的包裹著他，劃過敏感點時更是激烈的吸緊挽留，加洛愛死了這樣身體誠實的里歐。

里歐半闔上眼眸，無奈的勾起嘴角縱容了這樣胡來的加洛，兩人在慾海中載浮載沉，好似墜入深海底，即使耗盡最後一絲氣息也不肯停止。

墮落的人類被性愛衝撞的理智破碎，體內濕軟的一塌糊塗，里歐腿根發抖著承受一波又一波激烈的快感，終於在堆積如山的情感中轟然倒下，他操著哭腔被加洛硬生生幹到高潮，快感宛如電流擴散到全身，里歐任由加洛將滾燙的精液全數射進體內後，終於支撐不住癱坐在了地上。

後穴緩緩流出白穢，里歐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上衣全濕了，他像是離了水的魚大口喘息著，加洛將里歐抱起來，叼住那雙軟唇纏綿的親吻。

里歐瞇起眼睛，將綿軟的雙臂繞上男朋友的脖頸。他並非不懷念加洛，相反，他無時無刻都在思念著他。坐飛機時會幻想臉貼在窗上大呼小叫的加洛，會思考飛機餐加洛會選擇那一樣，最後他在空姐的詢問中選了披薩，明明他應該更喜歡另一個雞蛋捲的套餐。

來到北地時，寒冷的氣溫讓里歐更加懷念加洛，失去火焰的他沒辦法好好渡過冬天時，是那雙溫暖的手帶給他不亞於普羅米亞的熱度。

被加洛抱進淋浴間，里歐攤在青年的懷裡脫下衣服清理身子，跌入回憶的他無預警的輕輕道出一句。

「我啊……很幸運的遇到了極光。」

那是堪稱奇蹟的夜晚。黑漆的布幕灑上無數顆明亮的光點，伴隨孩子們的尖叫，緩緩落下的極光就像是一名少女，穿著最璀璨的裙子散展舞步。夢幻的光帶崎嶇蜿蜒著倒映在紫瑩眼眸裡，那變化的色彩一會藍一會紫，宛如聯結著遠方戀人的橋樑，滾燙的淚水刺痛被凍紅的臉頰。

是被過於美麗的景色感動，還是想他了，里歐無從得知。

「好想也讓你看看。」

「那下次我們一起去。」加洛專心的聽著，他幾乎沒有猶豫的回答，「我們可以一口氣把年假請掉，我也想看看里歐眼裡的風景。」

里歐訝異的看向加洛，笑彎起來的眸子淌出溫柔的波紋，然後一陣一陣的，緩緩流入他的瞳孔，倒映出更加美麗的景色——

那是更加絢爛光燦的極光，比他在北地時看過的還要絢麗，像火焰一般熱情的搖曳，虛幻的光帶化做實體，覆蓋了整片湖泊，將他洩入回憶，染上了名為加洛的顏色。

原來，我最美的風景，一直在這裡。

「好。」里歐笑著答應，加洛心頭一顫，他恍惚間好像聽到更久遠的，里歐願意跟他交往的答覆。

極光璀璨，跨越星河，將彼此的景色描摹在心底吧，我願與你一同寫入，星火落下的詩篇。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