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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x罪臣遺子
-孕期段子(沒錯男人可以生



國公府夫人有了身孕,這件事不知為何很快就在街頭巷尾傳開了。雖然男人生育已不是什麼稀奇之事,但達官顯貴人家還是比較排斥讓男人留下子嗣,所以國公府當年低調用小紅轎迎了侯爵的嫡子,許配給小公爺當正妻也算是驚世之舉了。

說起那侯爵公府當年也是在官場上叱咤風雲,但好景不常,樞密院舉發了侯爵府長年侵占田畝、私吞鹽稅,同時間御史檯也遞上了其與外族勾結的叛變書信,而皇帝更是殺伐決斷,絲毫不顧舊情,下旨滿門抄斬。
一夜間,榮極一時的侯爵府只剩淒厲的哭嚎,皆數入了天牢。

隔日,剛戴冠的小公爺闖進了朝堂,說侯爵嫡子與庶子毫不知情,硬是要皇帝放了兩人,不然就長跪不起。國公家乃是皇親國戚,從小天資過人、文武雙全的小公爺更是未來的朝廷棟樑,皇帝陰著臉要國公府替兩人作保,終究還是讓人去天牢將人領了出來。

在後來,小公爺迎了那嫡子為妻,庶子則到了南方,開了間私塾安生過日。

成親後半載後,小公爺正式隨父入朝為官。皇帝也像忘了那檔事般隻字不提,對待小公爺甚是親切厚愛,見到國公府蒙受聖眷,當初激烈反彈,將侯爵兩個兒子讓給國公府處理的百官們,竟一個都沒敢吭聲。

但小公爺的男妻卻從沒出現在眾人面前,所有的請帖、宴席通通被婉拒,時間一久眾人也淡了興趣。
至此,那個曾經風光無限的侯爵世子,算是確確實實的消失了。

又過了五年,老國公退位,品貌非凡的小公爺正式承襲了爵位,同時,那位長久來閉門謝客的國公夫人也重新出現在達官顯貴們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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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郡王家的後院架起了檯子唱著曲兒,下邊坐著搖著團扇、拎著繡怕的眾夫人、小姐們。
但就在這麼一群閉月羞花的女眷們中,突兀地坐著一名男子,他面容秀麗,手中一柄折扇,風采高雅,讓人不禁想誇讚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夫人們也沒怎麼注意台上到底演到哪了,圍著那俊俏公子嘰嘰喳喳地聊了開。
「咱們平時都姊姊妹妹的叫,叫著國公夫人感覺怪生疏的,若喊你一聲哥哥,伊國公會不會生氣啊?」

「他敢?」夏碎收起折扇,挪了個舒服的姿勢。

「就說伊國公多喜歡他夫人,你說我們這群婦人,有誰比哥哥你更得夫君的寵愛啊。」

「就是,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一個月不見這肚子又大上幾分,想必不用多久就能看到一個個白白胖胖的小伙子了吧?」

「男孩、女孩,都很好。」夏碎手輕撫上隆起的腹部,眼底盈滿了不自覺的溫柔。

「有了身孕就該好好在家養胎,何況一個男人挺著肚子在外拋頭露面的,真不知羞⋯⋯」一個坐在後排的婦人酸溜溜的說道,隔壁另個較年輕的女子一臉慌張的推了推她,
「你在說什麼啊?那可是國公夫人!」

見著發話的是伯爵夫人,夏碎臉上不見怒色,反倒笑盈盈地,甩開摺扇遮了半張臉,開口道:「多謝伯爵娘子美意,若是您有了身孕,定不會讓你邁出伯爵府一步,咱們一定親自到府上去拜訪。」

聞言伯爵夫人臉上一陣青白,誰不知道她長年無子,只好納了好幾個妾室,又因脾氣剛硬也見不得妾室得寵,搞得府裡家宅不寧。

「你!」

「哎好了好了,別吵了,大家看戲吧、快看戲。」

有人出聲緩和道,那伯爵夫人也鐵著臉別過頭。
夏碎又靠回了椅背上,飲著一旁女使遞上的茶水。

台上的戲子正婉轉水袖,咿咿呀呀唱著離別的哀愁。
台上是戲子,台下是國公夫人,可他們卻差不了多少,都是逢場作戲。

夏碎不禁感到一陣疲憊,撐著頭直到一曲方盡才找著理由回到國公府。

正好,一旁的管家婆子告訴他,國公也回來了,等著他吃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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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你今天把伯爵娘子給訓了一頓。」
用晚飯時,冰炎一邊替他從魚肉中挑出細小的魚刺,一邊帶笑揶揄,「我家娘子真是好自信,被當眾羞辱還能面不改色的反將一軍。」

「怎麼,難道你要教訓我?」夏碎斜了一眼,啪地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

「我說你自從大了肚子脾氣可真的變差了。」

「你還怪我?不然你來懷看看!」夏碎氣呼呼地道:「我當然覺得怪害臊的,一個男人大著肚子,可與其他女眷們熟絡本就有益於你在官場上,何況⋯⋯」夏碎目光移到小腹上,「何況我不想縮在家中,只受你的庇護,我不想以後有人會因為我不夠堅強而嘲笑我們的孩子。」

「夏碎⋯⋯」

冰炎想起了數年前,他在天牢中看見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夏碎,他將他帶回去,好好的藏起來、照料他,用盡一切心力讓那雙眼重拾往日的光彩。

他告訴夏碎,不要怕,讓他重新開始一切,凡有什麼事,有他這從一品伊國公護著。
他的人,誰都不用怕。

而夏碎也確實,一步步地摸索著,踏出了過往陰影。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夏碎抬眼看著冰炎,那個將他從深淵拉出的男人。
從前,只有他不把自己當罪臣之子來看,現在也只有他看到的不是國公夫人,而是夏碎他這一個人。
或許當初同意嫁予冰炎是為了報恩,但此刻他知道自己早已離不了他了。

「夏碎?你怎麼了?」
冰炎出聲打斷了夏碎的思緒,他一回神才發覺面上一陣發燙,也顧不得晚飯了,扶著腰站起身就想往內走。

「晚飯不吃嗎?」
冰炎見狀連忙跟著起身,扶著他躺上了床榻。

「歇一會。」

「那我叫人把飯菜溫著,你要是一會餓了還可吃一些。」

「⋯⋯嗯,一會想吃金糕。」夏碎翻過身背對著冰炎。

「好。」冰炎輕聲的說,「你想要什麼,都依你。」

他在朝廷上辛勞付出,就只是為了鞏固自己。官場不比戰場安生,但只要壯大了自己,他便能保夏碎一生周全,不僅如此,他要在未來,讓人人都不敢輕視他的人,不敢拿著罪臣遺子的名號來侮辱他。

他的夫人,好的值得站在陽光底下,自由自在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