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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偉】從世界末日撤離

* RPS捏造，前後有意義，微量開車注意
* 八月CP生日月快樂
* 跟電影內容無關全拿訪談拼湊妄想


　　說到宣傳期跑路演這事吧，張若昀還算是挺喜歡的。

　　作為螢光幕裡的演員，像這樣親身到現場跟觀眾分享自己在拍攝一部作品時的感受與想法，常常已經是作品拍完之後好一段時間的事了。透過與影評人、觀眾、粉絲的提問互動，他也在這之中一同回憶著過去某個時間段的自己，與作品角色帶給他的東西。

　　而一旦回憶起來，有的時候會無法控制地一發不可收拾。

　　比如他所飾演的主角蘊含的底色。邏輯的、中二的、孤獨的、悲觀的、憧憬著的。總讓他想起青春時期的自己。
　　於是他在代表自己青春的歌曲裡回答了那個名字。笑得靦腆地，帶些不好意思地，表達著對另一個少年的喜愛。
　　也不只是這一瞬間，整個宣傳期裡他不時地提起他的名字，抑或突然哼起他的歌。

　　或許也不算是毫無預兆。在進入宣傳期的更早以前，在拍攝的過程偶爾便已經有所感觸，他打開手機將片花發給對方。
　　你肯定會喜歡。他說。
　　再於是，他跑完當天所有的場次後從活動現場直奔他的公寓。即便再怎麼習慣於冷靜思考的人，總有這種被滿腔衝動的本能驅使的時刻。

　　「你怎麼來了？」門鈴被按響後，張偉從門後探頭。
　　穿得一身黑的張若昀一瞧見對方居家服的彩度，忍不住想起前幾日他與自己分享去錄音綜的時候，被歌壇前輩吐槽的事。
　　他笑了笑：「今天跑了一天路演剛結束，就想著過來。」
　　「啊？喔……那進來唄。」張偉將門推開點、給他讓了道。

　　「晚飯要吃什麼？」
　　「中午吃得比較晚，還不太餓……你決定吧。」
　　張若昀邊答，熟門熟路地找地方卸下包，倒了水後在沙發坐下。舉手投足都呈現著他們比起偶像與粉絲的關係更加親密的證據。
　　這還得從老話題說起。

　　探案節目於他，有很大一部分是為了興趣。
　　環境也正好。娛樂圈的前輩，同樣職業的同行，少年時期的偶像。一年復一年，一案走過一案。用塑造出來的靈魂面對一次次生與死、正義以及公理、過去或是未來。漸漸地他們有了同樣的基準線，有了同樣的名稱，有了被並肩而提的底氣。

　　於是他欣喜地與偶像微信聊天，分享網路熱梗，相互說說最近在忙什麼。在節目以外的地方，他們有了更多層次的交流。在探案推理的框架外頭，悄悄揚起了火花——接著順其自然地質變。
　　一切小心翼翼都逐漸大膽起來，去彼此家裡，一起看看動畫片，聽聽歌，叫外賣一起吃。開懷大笑之後便自然而然牽住他的手，混合著憧憬與情意的，摟住他的腰，然後接吻。

　　楊蓉和魏大勛笑得很是開心，王鷗和魏晨則更接近無奈地回應，何老師掛著盈盈笑意像是早有預感般點點頭。
　　這節目對他大抵是為了興趣。比起同事更接近水友的一群人裡，演變成這種關係的似乎也不算是稀奇。他就親耳聽過何炅對著手機那端另一位前輩偵探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撒嬌語氣。

　　少年時代的自己大概作夢也不會想到未來會有這麼魔幻的事情發生。那可是耳機裡的，是舞台上的人。
　　然而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成年人，現實世界一忙起來也沒那麼長時間能待在一塊兒。
　　話題總是夾雜對方最近錄了什麼節目、自己最近拿到什麼劇本，坐飛機在各地飛來飛去也是常態。
　　他是不討厭路演，但一天趕好幾場確實是有些累了。

　　「大老師你的沙發借我睡會兒吧。」
　　在得以安心的地方緊繃的身體就一下放鬆下來，他順勢往後一靠，雙眼半閉著搭話。
　　「累了幹嘛不直接回自己家裡……這就睡了？年輕人真是在哪兒都能睡啊。」
　　張偉低聲的嘀咕傳進他耳裡，半睡半醒之間他迷迷糊糊還在想著自己其實已經不能算是年輕人，疲累感將話語在口中化為一聲嘟噥，他的意識便進入更深層的夢境之中。

*

　　張若昀醒來時隱隱聽見細碎的聲音。
　　一睜眼他便看見沙發的另外一端也凹陷了下去，即便是尚未清晰的視野也能準確捕捉到張偉在他旁邊捧著手機看的表情。下一秒他聽見從那精巧的機器傳出的是自己的聲音，整個人瞬間頓住。
　　「醒了啊。」張偉的目光只是淡淡瞥過來一眼，不為所動。
　　「……你在看什麼？」
　　他索性坐起來，雙腿盤起湊近身旁的人。

　　其實不用問張若昀也知道答案。
　　那是他這陣子路演訪談提問的紀錄——也不知道對方是從哪裡點開的，還看得頗為認真。注視著屏幕的眼帶著專注，眉心微微蹙在一起。
　　「原本在看你又唱我的歌兒了……然後關聯視頻就跳出這個。」張偉的話就像是看清了他的疑惑，視線卻沒有從訪談裡的自己分給就在身旁的他。
　　張若昀從側面窺探他的臉，以及映在他眼中的自己。

　　他塑造的電影主角是一個本質悲觀的青年，擁有的很少、總是認為自己最終都會失去珍視的東西。
　　就像年少的自己。就像同樣年少的、站在舞台上的人。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張偉在那一場解散演唱會上，說所有他愛的人和愛他的人都會離開他時的表情。

　　他恍惚地思考著看著這段話的對方在想什麼，那場訪談已經不知何時播放完畢，手機屏幕緊接著跳出他在宣傳期裡唱對方歌曲的合集。
　　「喔……這是我原本在看的、」
　　身旁人笑道，正要退出畫面，卻不小心點進下一個關聯視頻。
　　聽到前奏他瞬間一怔，停下動作。那記憶裡的朋克少年清晰的歌聲傳了出來，他就這麼靜靜地聽著，與之遙遙相望卻又彷彿觸手可及。


　　/ 寂寞圍繞著電視 /
　　/ 垂死堅持 /
　　/ 在兩點半消失 /


　　「多希望有人來陪我、度過末日……」
　　他幾乎是反射性地接著哼唱，句尾輕得彷彿一出口便消失在空中。

　　張偉抬起眼看他，肩頭和他胸口的距離近得幾乎沒有縫隙。張若昀剛睡醒的腦子可能還沒自己所想的那麼清醒，望著那雙瞬間閃起光芒的眼，一偏過頭、唇便貼了上去。
　　開了空調的客廳理論上是很舒適的溫度，但他卻感覺體溫已經開始上升。他反射性伸出手，緊貼著對方的腰間收緊，另一手撐在沙發上借力，將他圈在身前。

　　張偉隨手把手機扔在一邊，背靠在柔軟的沙發墊上迎著他的吻，雙臂纏上他的脖頸勾住，唇瓣微張，瞇細了眼。隨著張口侵入的舌使他的吐息逐漸加重，在換氣之間他喃喃道：「若昀，你是不是瘦了……」

　　「嗯……？」
　　張若昀覆在他腰上、隔著衣服輕撫的手停頓下來。仔細一想，由於宣傳期四處跑確實使他的體重下降了些，但要說因為繁忙的工作而瘦的話，眼前人也不遑多讓——他掀開對方家居服凌亂的衣擺，輕輕捏了一下。
　　「大老師不也是嗎。」淺淺一笑，他俯下身，吻一點一點落在張偉的臉上，接著緩緩轉移陣地到下巴和脖頸。
　　「哪有……」下方的人配合著仰頭，鬆開手輕輕拍了拍埋在他胸前的腦袋，黏黏糊糊地應聲。

　　張若昀將他寬鬆的T恤向上捲起、流暢地脫下，放到一旁之後退開身子，開始解自己的襯衫。一件彩色跟一件黑色的上衣無章序的堆在一起，他一手搭著對方的臂膀，額頭親暱貼上他的，喘著氣低聲開口：「……進房間繼續？」
　　張偉卻搖搖頭，捧著他的臉、主動親吻他的唇。

　　「就在這兒。」

*

　　應偶像要求是件很簡單的事。
　　張若昀不打算客氣也沒有餘裕客氣地將張偉按在沙發上，褪去餘下的衣物，半跪在他腿間。修長的手將雙腿分開，緊貼著大腿的線條往上，小腹、腰肢，然後是胸口。
　　他用拇指撥弄著乳首，同時舌尖纏上彼此，濕潤柔軟的不斷變換角度，陣陣喘息與輕哼灼熱地令他心癢難耐。撐起身子後退，他撥開身下人微彎的膝蓋、向下探去，一把握住那已經半勃的器官，接著又低下頭張口——


　　「唔、……」輕輕一抖，張偉忍不住瞄了一眼他此刻的動作。那畫面刺激得讓他感覺渾身血流像是一口氣集中起來般，頭腦一片空白，他順勢仰頭讓脖頸靠在後方的沙發墊上，再抬起手遮擋住自己的視線。現在這種時候，他忽然就有點兒懷念起他們還不熟那時小心翼翼的張若昀。
　　但很快他便沒有更多慢慢回憶的餘力，伴隨一邊撫摸一邊逐漸加速的吞吐動作，張偉不自覺伸手搭著對方已經隱隱冒汗的腦袋，身體繃緊微微顫抖抽搐著，一波又一波的快感逐漸湧上。
　　「哈……啊啊、！」
　　他在攀著的手放開那一瞬間喊出聲，察覺不太妙的時候就已經全部釋放出來，也全部被對方給接收。將身體的力氣抽空，張偉輕輕喘著氣看著張若昀拉過一旁的紙巾盒，擦拭沾染著白濁的手和臉頰。

　　「……是說，若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嗯？」
　　「咱家裡好像沒套子也沒潤滑。」
　　張若昀的動作停頓下來，瞪大了眼、帶著無奈又有些可惜地望著他。
　　這消息可說是來得太晚，但他自然不可能忍心看著自家粉絲那像是被棄養的小狗般的表情，張偉笑了笑，坐起身摟住他光裸的背，半閉著眼在他耳邊輕道：「所以輕點兒，我怕疼。」


　　開頭就已經說過，應偶像要求是很簡單的。
　　僅存的理智驅使著張若昀火速從客廳翻出一瓶凡士林又回到沙發上，打開蓋子沾上手指後，用另一手托著對方的腿根拉開，整個人朝他迅速貼近、再次佔據了張偉的上方的位置。
　　「嗯……唔呃、」手指在後方入口打轉幾下便沒什麼猶豫地進入，對方扣住他頸後的手頓時收緊、眉頭跟著蹙起。他細碎的親吻落在臉頰和耳鬢，一邊安撫著身下人放鬆、一邊又探入更深。

　　擴張過程中張偉零落的哼聲陸續從他耳邊竄入，相較於平時說話的聲音，張若昀聽起來感覺那更加接近蘊含在他歌聲裡頭的少年音，不斷刺激著下身勃發的慾望。進程從手指換上更加灼熱的部位，他在抵上入口前又擦拭了點代用潤滑的半稠液體，用左掌心貼近對方的右掌，手指一根根扣住小了自己一號的手，同時下方緩緩頂入。
　　另一手扶著對方的腰，配合著擺動進出的動作吻住他的唇，呻吟轉為舒嘆、衝撞的動作憑著本能漸漸加速，而兩人緊緊纏在一起的手，像是正牽著彼此往巔峰攀去。

*

　　完事之後的滿足感餘韻十足，緊接著是疲累感和隱隱約約的酸疼，最後朝他們襲來的，是錯過晚餐時間的空腹感和腸胃蠕動的鼓譟聲。
　　相視一笑，兩人默契地從纏綿裡抽身。

　　趁著張偉進浴室沖澡，張若昀開始整理凌亂的客廳，用去污劑除去沙發上殘留的痕跡、把脫下來的衣服扔到洗衣機裡，最後打開手機準備叫外賣。
　　點亮屏幕第一秒映入眼中的是躺在通知欄裡經紀人發來的信息，提醒他明天晚上航班資訊。此外就是一些朋友的日常招呼，張若昀回覆了幾條，打開外賣平台的菜單思索晚飯內容。

　　忽然他便感覺現實一股腦紮實地砸了過來，明明只是再平常不過的簡單幾件事。

　　張偉從身後喊了聲，他順理成章地將手機遞過去讓他點餐，自己回頭進了浴室。
　　從花灑落下的熱水滾過身軀，洗去一整天各式各樣的疲勞，水蒸氣在周圍飄盪，包裹著翻騰的思緒。

　　他又想起那個青年。
　　畢竟沒有一個角色能脫離演員本身的經歷。

　　小學，初中，高中，電影學院，各個年齡段的自己。
　　或是被工作日程填滿的行事曆，仔細閱讀劇本所花的時間，為了飾演每一個角色而做的準備。以及時而睜不開的眼，時而喘不過的氣，時而在胸口浮現周遭的一切都會消失的感覺。

　　他轉緊水龍頭，套上與偶像同款的寬鬆T恤和短褲，回到客廳時張偉正在餐桌旁悠悠地喝著綠茶，一見他便把手機遞還過來。解鎖後看見屏幕顯示的餐點抵達時間還有十分鐘，他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就在這個時刻，外頭的人輕輕哼起了歌。
　　那是他前陣子剛出的新歌。

　　跟對方一起錄了好幾年探案節目，張若昀已經聽過無數次張偉在搜證過程隨口哼起曲調。沒有完整唱出歌詞、就只是淡淡的、隨心所欲地用鼻音哼唱著。
　　他半斜靠在廚房門框邊上，靜靜聽著一串串帶著節奏感的音符流動。斷斷續續令他想起少年時代那質量不怎麼樣的耳機，悄然勾起屬於青春期的靈魂記憶。

　　模糊不清地與電影裡那個青年的輪廓重合——於是他再次點亮手機屏幕。

　　「大老師，你明天放假對吧？」
　　「嗯？好像是吧。」歌聲停下，張偉抬頭望著他走來。
　　「那……」張若昀繞至餐桌對座，揚起笑容亮出訂購完成的畫面，「我們去看電影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