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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態〉

　　他沒有點燈，儘管只是揮舞魔杖就能做到的事情，還是摸黑走到書桌旁將外袍穿上。Snape盡可能把動作放得很輕，想在不被床上的人發現的狀態下悄悄溜出去，再不動聲色地回來，但也許是被身旁驟然消失的體溫吵醒，Lucius悠悠翻了身，灰色的瞳孔直盯著更衣的背影，在漆黑中閃閃發光。

　　「這麼晚了，趕著去哪？」尚未散去的睡意，濃濃纏在話語上。
　　「最近城堡裡不太平靜。」拉起衣服的手頓了一瞬，Snape避重就輕地說。
　　「別跟我說你突然當起了好老師。」儘管背對著Lucius，Snape都能看見他臉上的嗤之以鼻。

　　沉默滲透了黑暗，得不到回應的Lucius從後方摟住了Snape。平日被寬鬆長袍藏起的身體比想像中更加纖瘦，他拉下穿戴整齊的衣料，沿著肩線吻上後頸。他的動作若有似無，如同潛藏在影子裡的捕食者，等著獵物上鉤。

　　「你愛的綠眼睛什麼時候屬於過你了？」貼著Snape的耳後，Lucius用氣音問，讓人聯想到蛇類威嚇時發出的嘶聲，「留下來，Severus。」

　　他確實從未得到些什麼，最珍視的總會失去，就算賠盡餘生也換不回。而能留下的又不夠真切，只能和他一起掩蓋在終日不見光的地窖，等著他不存在的瞬間到來，就湮滅。

　　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他任由指尖在肚腹爬行，侵略最柔軟的部分。他幾乎就要認為留下是最完美的提議，可他知道那不過是有毒的餌料，畢竟在曾造訪過多次的遠方，還有人在等Lucius回家。

　　「你也不曾。」平靜地掙脫纏繞的雙臂，他聲音清冷卻直落胸口。

　　將領口整理嚴實，Snape毫無眷戀地走出房門。一襲黑袍融進夜色之中，拉扯間在衣角留下的皺褶也變得並不真切。


朗2021/02/09
plurk｜Sora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