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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很開心吧?」

「開心什麼?」

「打球。」

「啊,大概也是吧。」

他的聲音裡微微地帶著笑。

「畢竟也很久沒打了嘛。」

「那你──」

他咬牙吞下了另一句話。

已經過去太久了。從那看似決裂的一刻起到現在已經過去太久了。無法再交會的分岔路,走不到一起的兩條水平線。糾擰盤結在一起的根枝被迫分開時到底會是什麼感覺?他已經感受過太多次,每一次都跟第一次那般疼痛。

但他笑得那麼開心。於是他心想,那怎麼可以。

「侑。」

「現在不要跟我說話。」

「⋯⋯侑。」

他把球輕輕地推了回去。黃藍相間的排球在半空中劃出輕巧的一個半弧,墜落下來,穩穩地落進他的手裡。

球體上彷彿還帶著那人溫熱的體溫。


「⋯⋯你在哭嗎?」

「才沒有!」

「我可什麼都還沒說。」

「我也什麼都沒說好嗎!」

他忿忿地抹掉眼角不小心流出來的眼淚。他認定那是不小心的。

「大不了我以後再陪你打啊。」

「別說得好像那是什麼施捨啊混帳!」

「哪是什麼施捨。」

他抬手扣住他的手腕,現在他的體溫從那顆球也傳到了他的手上。

「只是『陪我的蠢兄弟打球』這樣也叫施捨了?」

「⋯⋯誰蠢了。」

他洩憤地在他的手腕狠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