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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不是要寫這個的




預警：文章名稱很鬧，我很抱歉（？





母親去世後，布雷德利為了生活奔波忙碌，靠著一己之力輾轉走回自幼就決定好的道路。當以為自己的人生就差不多這樣的時候，名為劊子手的飛行員打亂了一切。他們互看不順眼、為了飛行爭吵，甚至上升到基地以外的場合，劍拔弩張的對峙氛圍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

布雷德利是個實際的人，他對於和這個高傲的同僚握手言和沒有興趣也不抱期待，直到鈾彈任務結束之際。

在平穩行駛的航母甲板上，傑克試探性地對他伸出手。布雷德利倏然想起他們在捍衛小組相遇的第一天，傑克也是這樣對他露出某種難以分辨性質的微笑


『聽說你以前是船體技術員？我還以為這裡只收菁英呢！』年輕氣盛的金髮飛行員叼著牙籤一手搭著椅背回頭看他


布雷德利早已不記得當時讀的書是什麼內容，但對劊子手當時傲慢的神情記得清清楚楚，還有那種似曾相識的荒謬感。他從未以這種方式認識一個人過，也未曾與人在相識之初就開始吵架。而距離他們的第一次爭執，居然已經過了很多很多年，所以他也認為該是結束的時候了，更何況劊子手可是他的救命恩人，於是布雷德利伸出手緊緊握住對方。

布雷德利必須承認，當劊子手願意露出友好微笑時，比過去那些令人厭惡的假笑要好得多。

鈾彈任務帶來的影響不只如此，布雷德利除了是執行者，也算個倖存者，曾經與死亡如此接近大概讓他釋懷了一些。他不再執著自己的過去，也不再執著要證明自己是對的，每個人的生存方式本來就不同，而他和劊子手逐漸變成朋友。

雖然布雷德利正值一個理應更有野心的年紀，但青少年時期的他就對世界能瞬間變得如何糟糕透頂有深刻的體悟，所以快四十歲的他覺得，自己獲得的已經足夠多了。


可是劊子手不這麼想，他已經比過去還要了解布雷德利，自然也開始知道怎麼順著布雷德利的習慣來得到他想要的。在一次聚會結束後，當布雷德利早就習慣先把他送回家時，他頭一次在門廊上轉過身，太過自然地詢問

「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吻我？」

布雷德利呆愣了幾秒，隨即抬起傑克的下巴把人壓在牆上親吻。從傑克迫不及待地回應他的方式、還有勾在後頸似乎不打算放他走的力道，他們都明白一個吻是遠遠不夠的。

布雷德利在喘息間撫摸對方的臉頰，傑克順從地抬頭、他的嘴唇因為先前被吸吮變得紅腫濕潤。

看起來很漂亮⋯⋯

布雷德利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說出口，但金髮飛行員把臉埋進他的頸窩，讓他有些不明所以。直到聽見傑克悶聲抱怨他究竟要看多久，布雷德利才意識到對方大概是覺得害羞了。他索性把人抱進屋裡，傑克嘴上抱怨著『這明明是我家，你怎麼感覺很熟？』但沒有半點要阻止布雷德利的意思。

他們最終倒在床上，布雷德利正要爬起身卻又被傑克拉下去親吻，他半撐在對方身上，想起某種和飢餓很相似的慾望、或者情感。那讓他很難決定該持續親吻身下的人、還是先褪去彼此的衣物，要離開另一具溫暖的軀體原來可以這麼困難。

如果理智做不到的事，有時就交給本能吧⋯⋯這是在世界上活下來的方法，也是他先前敢毫不猶豫親吻傑克的原因。

他們設法在可以忍受的短暫分離間脫去了上衣，傑克躺在床上毫不掩飾地打量他，布雷德利也不客氣地回瞪。明明以前訓練時都看過、他們理當知道彼此是什麼模樣，但布雷德利沒這麼興奮過。他俯下身緩慢地親吻傑克，先是嘴唇、然後來到頸側、胸膛，在身下人壓抑的喘息時選擇惡劣地舔吮那些區塊，然後在傑克試圖咒罵的間隙聽見讓他滿意的呻吟。

直到傑克不再緊繃，布雷德利終於伸出手探向他身後，卻又有些困窘。大概是看出布雷德利猶豫的老毛病，傑克皺起眉有些不悅地開口

「你就不能快點⋯⋯」
「我只是⋯⋯想讓你感覺很好」
布雷德利試著安撫，卻忍不住因為自己埋在對方體內的手指變得愈趨潮濕而倒抽一口氣。

布雷德利扣住傑克的腰時對方罕見地沒有掙扎、甚至有些失神，布雷德利猜對方大概懂了為什麼自己要花上那麼多時間、慢吞吞地打開他的身體。

「你還和我在一起嗎？」布雷德利一邊喘氣一邊詢問
「廢話⋯⋯你在藉機稱讚自己嗎？」
儘管正被壓在身下也不妨礙這些慣常的挑釁，布雷德利苦笑著對上傑克變得濕潤的雙眼，依舊覺得獲得了本不該屬於他的事物。
「我為什麼需要？」
布雷德利托住傑克的大腿把自己全部挺進去，傑克悶哼著瞥過頭。
「你現在的模樣，對我來說不就是最好的恭維嗎？」
布雷德利笑得很得意、但更多的是溫柔，棕色雙眼中強烈的情感讓傑克不知何故想要落淚。布雷德利慢條斯理地撫摸傑克冒著薄汗、依舊微微發顫的身軀，終於緩慢地開始操他。

他每一下都進得很深，傑克起初還摀著嘴，後來他的雙手攀到布雷德利背後、啜泣聲貼在他的耳邊，讓布雷德利有些欲罷不能。傑克不記得上一次被人這樣珍重又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是多久以前，可能曾經有過，只是比不上布雷德利在今晚讓他感受到的一切。

沒見過陽光的生物不懂什麼是光明；初生就被豢養的鳥禽不懂鐵籠外的自由。而在接觸過真正美好的事物前，人是不會認知到什麼是匱乏的。

傑克從高潮的餘韻中回神時，發現布雷德利正看著他，而對方的眼眶有點紅。

「我記得我才是被操的那個」
「去你的」
布雷德利一邊笑著一邊咒罵，把臉埋進傑克的頸窩，感覺到對方的手指插進早已汗濕的棕色捲髮裡，似乎在給予安慰，儘管他尚未完全知曉是什麼帶著布雷德利這樣一個人來到自己面前⋯⋯

「我討厭重要的人離開我」
布雷德利在黑暗還有尚未消散的熱氣中對他說，傑克緊緊地抱著他，無視了身上的重量
「我也討厭，但因此不讓生命中擁有重要的人不是聰明的解決方式」
「我還是很害怕⋯⋯」
布雷德利的聲音變得沙啞，傑克能從脖子上感覺到他溫熱的淚水
「但你變強了⋯⋯已經有辦法做很多過去做不到的事，抵達以為到不了的地方。」
傑克輕聲地回答，不知道自己也可以對一個人這麼有耐心。他感覺到布雷德利的嘆息拂過自己赤裸的肩頭，那種輕微的觸感和先前的性愛是截然不同的親密，然後布雷德利撐起身退出了他體內。

傑克任由對方把他們倆清理乾淨，重新躺回床上時，布雷德利安靜地看著他。傑克伸出手，撫摸對方的臉頰，然後慢慢停在那兩道顯眼的疤痕，他的手最終被布雷德利抓住放到唇上輕吻。
「有時看著你⋯⋯我覺得很好，但更多時候，我只覺得自己變得很脆弱⋯⋯」
「噢」
傑克發出小聲的驚呼，他們難得觀點一致，但在承認前他想聽布雷德利多說一些。畢竟，機會難得。可惜布雷德利的雞腦袋目前能想到的大概就這麼多了，因為他變得安靜，但沒有像過去那樣抽離、讓傑克覺得抓不住這個人。

「我也是」傑克附和
「你的意思是經過這麼多年，我們終於在某件事上達成共識」
「我有時希望你多說一些，有時又覺得你該閉嘴。但沒錯，事實就是如此」
「我想我愛著你⋯⋯」
布雷德利小聲地說，聽起來不太篤定，像一個孩子正在凝視未知的世界，眼前有太多道路供他選擇，卻已經沒人能牽著他的手。
「不是在任務之後，而是在很久以前，只是那時我不知道⋯⋯」
傑克盯著他，在布雷德利變得更加困惑前給了男人一個吻。
「我們會弄明白的」
傑克的話語因為疲倦感襲來變得柔和且含糊，布雷德利傻笑著自動自發地把他抱進懷裡。那是在那麼多年後、儘管恐懼依舊存在，但他開始嚮往未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