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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火光印象


每當聽到有人談論菸，我總是不假思索地回答自己最喜歡卡斯特。
因為抽的人是你。

那晚我們踏進綠川畔的酒吧，酒單令人眼花撩亂，早已喝下不少啤酒和威士忌的我比以往更選擇障礙。我在調酒師的介紹下選定有加可樂的長島冰茶，這是我的第一杯調酒，也成為我最喜歡的一款調酒。

後來又點了杯Tequila Bomb，結果被重敲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
你笑著說，早知道就點Tequila Shot，在左手虎口抹鹽再舔掉感覺很性感。

/我們只是朋友，沒有一絲戀愛的成份。

十九歲生日那天，跨年後，準確來說是1/1的清晨，我吸了人生的第一口菸，是你的Caster 5。
家父抽菸，含住濾嘴叼起、用手掌遮擋風、吸氣任煙霧充盈在肺再吐出，這些動作對我而言見怪不怪。
但輪到自己時仍感到緊張。
我試圖讓它看起來好入口些，沒想到一施力就把紙菸硬生折斷。
你的表情驚訝又無奈，跟我說了句「菸很貴」後，又遞給我一支。

煙霧自鼻腔及唇齒間溢出，在空氣中緩緩上升，彷彿一縷無聲的輕嘆。如果說是生存的壓力，好像又太強說愁了些。

你的打火機是訂製的，刻著字，我覺得別具意義。但你已經有了，我不需要再送你一個。

/我們只是朋友，沒有半點戀愛的成份。

我喜歡看你嶙峋的手指夾菸，香菸禁錮在骨節分明的食指及中指間，當拇指輕彈，煙灰被抖落得毫不費力，我想那可稱作優雅。
我更喜歡看你用拇指和食指指腹溫柔地捏起濾嘴，當你用這個手勢將菸支從口中卸下，吞雲吐霧間多了些神秘感，讓人誤以為你是什麼有故事的大人。

那年冬天是我第一次出國，我傳了在北海道看到的小狐狸給你，你說很可愛。
回國時我在機場替你拿了兩條免稅的Caster 5。
往後只要出國我都會記得幫你帶菸回來。

/我們是朋友，沒有分毫戀愛的成份，或許更像是家人。

許久不見的你出席了我的婚禮，在疫情稍微降溫的期間，在fab日夜顛倒的輪班日子裡。
你祝我幸福快樂，我跟你說「你也是」。

你說你戒菸了，我說「真好」。
但這不妨礙我在談論菸時想起你。

/我們是朋友，沒有任何戀愛的成份，也許我一直期盼我們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