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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產聲〉


  隨著月份增加,肚子越來越大,行走時變得非常吃力,而且在無限城一戰留下的舊傷,導致我偶爾會無法承受因懷孕帶來身體的負荷。

  容易暈眩、甚至是昏厥,我開始擔心無法將這個孩子生出來,無法保證他的安全。雖然香奈乎會定時來做檢查,除了我身體比剛懷孕時衰弱了點外,其餘都是正常,要我不要多心,抱持情緒安定。

  只是次數變得頻繁起來,就連總是滿臉笑容的杏壽郎先生都開始不安了,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我可以聞到擔心的氣味。

  願孩子在我的腹中健康茁壯,一切平安。

  終於是到了生產那天,現在我依然記憶猶新。清晨時分吧,天才剛破曉,我就被下腹的疼痛給喚醒,原以為是孩子在胡鬧,過一會就沒事了。但下體出現一絲黏膩感,我驚覺不太對勁,掀開棉被一開,液體從大腿流至被褥上,暈染開來。

  我搖醒了仍在熟睡的杏壽郎先生。後來聽他說起當時的狀況,說我一臉慘白,讓他從睡意中被嚇醒。那時,我們兩個人都慌了手腳,杏壽郎先生焦急得在房內來回走動,躁動聲響吵醒了禰豆子。

  多虧禰豆子的冷靜,指示杏壽郎先生快去找產婆和香奈乎過來,接著要求我躺平靜養,禰豆子她緊緊得握住我的手,告訴不要害怕她會陪著我,就像我一直陪著變成鬼的她一樣。

  下腹傳來的陣痛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無法忍受,雖然母親在生弟弟妹妹的時候,我就知道生產是件很痛苦,雖然很痛苦但卻是很偉大的事。

  痛覺讓我的記憶變得非常模糊,我聽見有人進來,大概是香奈乎吧,而緣廊上來回走動的踱步聲應該就是杏壽郎先生了。

  我感受到腹部的收縮非常劇烈,陣痛襲捲腦海,孩子正在努力想要出來看看這個世界,身為他的母親我怎麼能不一起努力呢?

  穴口被撐大,像是被撕裂一般疼痛萬分,我當下什麼也無法思考,只有緊抓被褥和握住禰豆子的手而已,生產的苦痛讓我喊出聲,眼角的淚水不停滑落。

  我要將這個孩子給生下來,就算是我要犧牲性命,也一定要讓我跟杏壽郎先生在這世上唯一的連結,讓他平安的活下來。

  一道宏亮的哭聲,響遍房內。

  我努力撐起頭,看見產婆的手上抱著皺巴巴的小嬰兒,臉上還沾有血跡,正嚎啕大哭著。禰豆子邊哭邊笑的告訴我,是個男孩子,而且非常的健康。

  接著孩子被抱到我的身旁,我伸出顫抖不已的手,孩子像是知道是誰般,用那小小手掌握住了我的指尖,微熱的溫度透過肌膚傳遞過來。那一刻,我近乎十個月不安的心才終於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