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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徹坐到我對面,撐著頭看我胡塞海塞,我瞧見他面前空空的,不禁疑惑的問他,「你吃過了嗎?」 他向後靠在椅背上,簡短的說道,「我不餓。」 我楞在座位上,所以這是他特意早起替我做的早餐?我盯著眼前被我切的亂七八糟的吐司,甜膩的味道從舌根席捲上來,彷彿剛剛的苦澀只是我的錯覺,我揚起頭來看他,我怎麼能懷疑他呢? 秦徹滑著手機,注意到我的視線,他抬起頭來看我,「飽了?」 我點點頭,我以為他會像往常一樣接過去替我吃完剩下的食物,這次他卻把食物丟進了垃圾桶裡,或許他真的不餓、也不想吃,我在心裡為他找藉口,好似這樣就能說服我自己,他還是愛我的。 他還是愛我的,對嗎? 梅菲斯特不知道又去哪裡溜搭了,屋子裡少了它的嘎嘎叫便靜下來,空氣裡好安靜,靜的我能聽見自己因心寒而慢下來的心跳聲,可我卻聽不見秦徹的,他還是會在看到我時,因一點熱烈的愛而心跳加速嗎? 我不知道。 秦徹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用指節扣了扣我的腦袋,「吃撐了?瞧妳楞的。準備準備出門吧。」 「嗯。」我哼出一個音節,算是應了他,可我卻沒有動,秦徹彎下腰來在我側頸落下一串細密的吻,他的唇好冰,被他吻過的地方泛著一股子涼意,接著慢慢地蔓延到我的全身,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涼透了。 秦徹摸了摸我的頭,輕聲嘆了口氣,卻沒說話,逕自去了臥房換衣服。 我在餐桌前呆坐好一陣子,才慢慢地站起身來,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臥室,當我推開門,秦徹裸著上身只穿著條褲子,他背對著我,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我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旁,想瞧一瞧他在看什麼,他卻在聽見我的動靜後,一股腦地把手上的紙揉成一團塞進了褲子口袋裡。 「你在看什麼?」我啞著嗓子問他。 秦徹看著我,緩慢地眨了眨眼,接著他別開了頭,「不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 我朝他伸出手,「不重要的話就給我看看。」 秦徹沒有掏出口袋裡的那張紙,他只是握住了我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別鬧。」 我哈的一聲笑出來,「你到底在瞞我什麼?」 秦徹捏了捏眉心,我瞧見他眉宇間深深的疲倦,仔細一瞧,他的黑眼圈真重,我的心臟突然軟了下來,他幾天沒睡好了?或許我不該懷疑他,我放軟了語氣,抓住他的手在掌中摩娑,他的手好冰,「秦徹,我不希望你有事瞞著我,我不喜歡這樣。」 他扯出一抹極淡的笑容,「沒事的,甜心。真沒事。」 仔細回想起來,秦徹從不對我說謊,或許他種種在我看來都詭異到不行的舉動都只是我的多加臆想,我突然心虛了起來,我怎麼會懷疑他呢?我分明是這麼愛他,可我轉念又想,或許人在愛裡都是患得患失的孩子,因為太愛了,所以感到膽怯。 我深呼吸幾口氣,稍稍整理了自己雜亂的像一坨稻稈草的思緒,對他揚起甜甜的笑容,「我準備準備,我們等一下就出門吧。」 瞧見我對他笑,秦徹的眉眼柔軟了起來,他伸手揉亂我的頭髮,「嗯,準備準備出門吧。」 02 因著假日,我們到達商場時早已人滿為患,秦徹在停車場繞了好幾圈才終於找到位置,秦徹皺了皺眉頭,「這麼多人吃飽撐著整天往商場跑?」 我笑出來,捏了捏他的手臂,「別忘了我們也是吃飽撐著的那個。」 秦徹呼出一口氣,「也是。」 我們從停車場離開,搭上電梯來到化妝品的專櫃前,我們在各種專櫃中兜兜轉轉,最後我們來到目標專櫃前,或許是剛上市的化妝品引起轟動,或是有什麼促銷活動,我看著塞滿和我一樣愛漂亮的女人們的專櫃,氣餒地對秦徹說道,「太晚來了……說不定新唇膏沒有我喜歡的顏色了……」 秦徹哼的一聲笑出來,握住我的手腕憑著身高優勢把我往專櫃裡頭帶,「我什麼時候讓妳空手而歸過了?」 身旁的人罵罵咧咧,秦徹卻毫不在意,隨便找了個櫃姐拋下一句話,「有預約。」 櫃姐看看秦徹,又看看我,直到瞧見他握著我手腕的手,她突然回過神來,「預約?阿!對對對!預約,秦先生是吧?」 我眨眨眼,拉了拉秦徹的袖子,「你啥時成為這邊的會員了?」 秦徹低下頭來看我,用空著的手捏了捏我的臉頰,「上次某隻小貓向我哭唧唧這個專櫃的化妝品太難買,熬夜排在商場外頭還是沒搶到限定色的時候。」 「你取笑我?」我佯裝氣鼓鼓的嘟起嘴,心裡卻甜甜的,像被浸在蜂蜜水裡被泡的發脹,整顆心臟變成黃澄澄的甜膩顏色。 秦徹笑出來,「我怎麼敢?」 一個看起來比較資深的櫃姐前來迎接我們到一個相對空曠的位置,接著拿出了一整排這一季的限定唇膏一字排展在試色台上,笑容可掬地對我們說道,「喜歡都可以在手上試色看看喔!」 我隨便挑了隻顏色,在手背上畫上一筆,看了看覺得其他顏色或許會更好看,又接連拿起其他幾隻在手背上塗塗畫畫,除了幾款特殊色我沒有試色以外,其他顏色幾乎都被我試過了一遍,可我還是決定不了要買什麼顏色好,我困擾的抬起頭來看秦徹,「秦徹,哪個顏色好?」 秦徹抱臂站在我身旁發呆,我一連喚了幾聲他才回過神來,「嗯?妳說什麼?」 我又重複了句,「我說,哪個顏色好?」 秦徹執起我的手看了看,盯了好一陣子才說道,「喜歡的話全買吧,我付錢。」 如果是以前的秦徹,他會仔仔細細的端詳我塗在手上的每個色號,然後說紅磚棕有氣勢、南瓜橘顯白、蜜桃粉襯我的膚色,而不是像現在說上一句,「喜歡就全包吧。」 我的心沉下來,方才一點膩甜的感覺像是碳酸飲料的泡泡倏忽的上浮、爆破在表面張力裡,再也找不著存在的痕跡,我低下頭笑了笑,愛與不愛是多麼的明顯。 我用化妝棉將手上的口紅印子擦掉,懨懨的對櫃姐說道,「沒有喜歡的顏色,不買了。」 秦徹有些奇怪的看我,「妳不是說這一季的顏色妳都很喜歡?」 我搖搖頭,「實際上手後發現不好看。」 看阿,看阿,愛好像也是這樣。滿心期待的顏色到手之後卻寡然無味,或許是因為得到了就不再珍惜了,還沒得到前的期待總是最美,我們之間也是這樣對嗎?秦徹。 我站起身來不理秦徹,一個勁的往人群外走,卻被他長手一撈,撈進了懷裡,他悶哼了聲,我卻沒在意,全耽溺在我的愁緒裡,他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頭頂,「生氣呢?帶妳去吃甜的。」 我想甩開他的懷抱,他卻把我抱的老緊,我扭了扭身子,「秦徹!這裡人多!」 過了好一會我才聽見他的聲音從我頭頂悶悶地傳來,「那妳不生氣,我就放手。」 我深呼吸幾口氣,壓抑住自己的委屈,聲音顫抖地對他說道,「好,我不生氣,你放手。」 我確實是不生氣的,我只有滿滿的委屈和難過,我沒說謊,我沒對他生氣,我對我自己生氣,我氣我自己在愛裡是這麼的膽怯,愛一個人都要小心翼翼地去猜度對方。 秦徹放開手,卻又轉而將修長的手指穿過我的手指縫,扣住了我的手,他沒說話,只是沉默地帶著我從川流的人海裡離開,我盯著他的背影,我們之間的距離這麼近,我卻覺得我和他之間隔著臨空市到N109區的距離這麼遠,或許我們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們是該互不相欠。 他好沉默,而我也沉默,他帶我來到地下美食街,繞了一圈後開口問我,「有沒有想吃的甜食?」 我搖搖頭,再怎麼甜的甜食,都彌補不了我們之間的苦澀,我好像還能聞到還相愛時那股檸檬皮的香味,可當我嘗上一口,苦的、酸的,這不是我想要的。 秦徹彎下腰來看我,我別過了頭,他扣住我的下巴逼我看著他,「妳到底怎麼了?」 我咬了咬下唇,隨便找了個理由呼嚨過去,「餓了。」 他失笑,「不是才剛吃過早餐?算了,我訂好了餐廳,是妳上次說的想吃的川菜館,提早過去也行。」 我們又搭著電梯來到十一樓的餐廳街,他始終沒有放手,還時不時的用粗糙的指腹摩娑我的手背,癢癢的,我想甩開他的手,可我捨不得,我還沉溺在過往的愛裡,以至於現下不被愛的狼狽顯得可笑極了。 服務生帶我們進到一間包間,秦徹把服務生拿給他的菜單遞給我,「小饞貓,點妳想吃的吧。」 我知道他吃不得辣,我有意氣他,便嘩嘩向服務生點了好幾道辣菜,服務生離開了,秦徹看著我,過了會又伸手捏了捏我的臉頰,「氣鼓鼓的像隻炸毛的小貓。」 我瞪著他,這是一場只有我自己知曉的賭氣,他摸了摸我的臉頰,從眉骨到顴骨,最後再到我的下顎,我們在漫長的沉默裡他開口,「笑一笑,小貍花,我喜歡妳笑起來的樣子。」 秦徹阿秦徹,你大可以將不愛了宣之於口,可你偏生還要說上一句我喜歡妳笑,這算得上是一點情話吧?你何以撩撥至此?你分明從沉默的舉動裡喧囂著我不愛妳了。 我點的菜餚很快就上來了,川味水煮魚、泡椒鳳爪、辣子雞丁,每道菜都冒著紅油,我看向秦徹,他只是細微的皺了皺眉,並沒說什麼,伸筷子給我夾了一口去了刺的魚,「快吃吧,這種菜涼了油膩。」 我大口大口耙著辣的嗆鼻的川菜,分不清是被辣得眼冒水花還是我本來就想哭,我吸了吸鼻子,其實我大可以哭出來,再說上一句因為太辣了,可是我的眼淚好像被巨大的石頭塞住了,它流不出我的眼眶。 我偷偷看著秦徹吃飯,他很偶爾才夾上一口菜,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耙著白飯,我瞧見他被辣得通紅的耳朵,心中升起一股挾怨報復的快感。 飯吃到一半,包間的門被碰的一聲打開,我回過頭去看,是薛明和薛影,他倆雙胞胎其中一個說道,「老大!想殺獵人小姐的對頭剷除了!你看看手機,他們的屍體照已經發到你手機裡了。」 另一個雙胞胎看到我們滿桌的辣菜,呃了聲,「老大,一聲不是說你胃潰瘍要吃的清淡嗎?」 我緩慢地眨眼,愣愣地看向秦徹,又看了看姓薛的兩兄弟,「你們什麼意思?」 薛明和薛影唱雙簧似的說道,「因為獵人小姐妳心臟裝著以太芯核的消息傳到了黑市去,我們接到消息對家的想要殺掉妳。」 「所以老大這幾個禮拜都在處理這件事情,熬了好幾天夜,吃飯也不正常,搞到胃潰瘍了。」 我看向秦徹,所有的一切終於都有跡可循,他不給我看手機,是因為他知道我不喜歡看他手機裡那些屍體的照片;他不給我抱,是因為擁抱會壓迫到他的胃;他夜不歸宿,是因為他忙著處理那些想要我命的人,他所有反常的舉動全都是建立在愛我之上,甚至搞到自己身體不舒服卻還是沒說上一句疼,他的愛太沉默,以至於我患得患失在他反常的舉動裡,誤以為他不再愛我。 他分明愛我,可我錯過他細密的吻、錯過他扣住我的手的修長手指,也錯過了他每個靜默的言愛舉動,我的眼淚終於流下來,薛明和薛影對看一眼,識相的退出了包間,我哭著問秦徹,「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不是小女孩了,我也可以自己保護自己。而且你身體不舒服,還要帶我來逛街……還…...陪著我吃想吃的川菜館…..你一點都不愛惜你自己!」 秦徹笑了笑,坐到我身邊將我擁入懷裡,或許是壓迫到他不舒服的胃,他悶哼了聲,「這不還有妳心疼我?」 我哭得唏哩嘩啦,而他就這麼一下一下的拍著我的背,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般,「噓──不哭,沒事了。」 我哭了好一陣子才緩過氣來,意識到這個被他擁抱的動作或許讓他不舒服,我急忙推開他,「壓到你的胃了吧?痛不痛?」 秦徹皺著眉頭,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說話,或許是疼得說不出話來,我焦急的眼淚再次在眼眶裡打轉,抓著我的手放到他的胃部,聲音沙啞地說,「給我揉一揉。」 我小心翼翼地替他揉著肚子,我看向他,疼的眉頭都皺在一起了,「沒有感覺好一點嗎?」 秦徹抓住我揉著他腹部的手,似乎是因疼痛沁出了冷汗,「親一個或許會好一點。」 我被他氣得想笑,疼的發冷汗了還在嘴上沒個正經,可我還是捧住他的臉,落上一個吻。 他扣住我的後腦杓,我們吻的熱烈,直到我被他親的喘不過氣,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了我,我紅著臉看他,「現在感覺如何?秦先生?」 他舔了舔嘴唇,伸手攬上我的腰,將我拉近了他,「小貓和我冷戰的利息只有一個吻遠遠不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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