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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單純的人反而更加的容易染上瘋狂。 

本多薰無法理解現在的情況,無論是摀住傷口跪倒在地的金髮男人,還是手中的利刃。
對方原本鮮紅的上衣被染出了一片深色,雖說動作看上去非常痛苦,但卻依然還在笑著,那是和平時別無二致、令人厭惡的笑容。 

「你果然是想殺了我的呢?」龍奈拉的臉上掛著玩味的笑容,他一直都明白薰心中的黑暗,他對於名為神戶玄月的存在那忠誠又執著的強烈愛意,在染上黑暗後會變得怎麼樣,奈拉光是想像都覺得有趣。
是的,就是現在的這種情況,他想殺了不斷在玄月身旁打轉的、礙眼的自己。 

「不是的!我……。」震驚、害怕、迷惘,薰不記得自己到底是何時拿起了刀,又或是何時刺傷了對方,說到底他連現在在哪裡都不清楚,是因為傷了人的混亂,又或是自己真的忘了什麼,他現在完全無法思考。 

「還想狡辯嗎?要不要認清一下現在的情況呢?」像是刻意要展示般,奈拉抬起原本摀在傷口上那隻蒼白的手,觸目驚心的鮮紅緩緩低落,在水泥地上開出血色的花朵。
「承認吧,你心理其實一直想殺了我,何不乾脆點呢?」 

「……原來你還有自知之明啊。」薰知道奈拉是故意的挑釁自己,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在玄月身邊打轉也好,揚言要把玄月奪走也罷,這個男人總是不斷的試圖刺激自己最後的底線,就像是期待著他失去理智爆發的那一天。
問他想不想殺奈拉?毫無疑問是想的,當然這是情緒上,薰從未想過要去傷害人,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確信完全沒辦法與之交好的人,龍奈拉大概是他生命中第一個,想到這些不自覺的開始覺得有些暴躁,果然如果沒有這個男人就好了。 

「我說……這次對著這裡怎麼樣,很誘人的提議吧?」指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奈拉的嘴角牽出了詭異的弧度,薰大概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有多麼的精彩吧?忠心護主的狂犬,最終將毫不留情的撕咬一切的阻礙,所以再讓我多欣賞一點吧,這扭曲的愛所創造出的黑暗。 

心理隱隱有一個聲音在推動著他,只要接受對方的邀約一切都能夠結束,薰他很清楚不能夠這麼做,但卻著了魔似的握緊了手中的短刀,如果殺了他這份鬱悶的感覺是不是就能消除了呢?只要奈拉消失自己就能再次佔據玄月身邊的位置。
想到這裡薰笑了出來,那是近乎狂亂的瘋狂笑容,隨後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上刀刃往奈拉胸口刺去。
什麼啊,答案很明顯了不是嗎?
為了獨佔自己所深愛的那個人身邊的位置。
殺了他就好了。 

***
「給我起來,你這隻笨狗!」 

「……玄月?」張開眼的瞬間還有些失神,熟悉的天花板、戀人擔心的臉,薰漸漸的找回了思緒。
是夢嗎?手上還留有握著東西的實感,如果說是夢那還真是真實的可怕。 

「你還好嗎?」安撫似的摸著人的頭,薰看上去睡得並不安穩,這可以說是非常反常的一件事,原本被吵醒時還想發脾氣的,但聽到對方的悲鳴,讓玄月有些緊張的趕緊把人叫醒。 

「只是做了惡夢……。」將安撫著自己的戀人攬入懷裡,抱著人的力道令人生疼,但他知道玄月並不怎麼在意,證明就是對方也伸手回抱住自己。 

「沒事了,好乖,只是夢而已。」任由受驚嚇的戀人撒嬌,玄月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他的背,但卻像是在思考什麼的臉色沈了下來。 

***
休息時間買了兩杯咖啡上到公司的天台,玄月並沒有事先約好誰,但他知道那傢伙一定會出現,並不是預感之類不切實際的想法,而是確信了他會過來。 

「這是在等我?好高興呢。」果不其然金髮男子如期而至,伸手拿走了放在一旁的另外一杯咖啡,淺嚐一口,濃厚的甜味衝擊著味蕾,他果然還是無法適應玄月對甜度的喜好。 

「你對他作了什麼?」沒有轉頭看對方,只是丟出了質問般的字句,自己指的是什麼玄月相信奈拉非常清楚,而對方看起來也早就預料到會受到他的問話,漫不經心的靠在欄杆上。 

「只是讓他看了特別有趣的東西哦。」把情敵殺死的夢境,這不是很有趣嗎?原本以為他最後會做出怯步的無聊選擇,但沒想到薰會選擇捅死自己,那份想獨佔玄月的愛還真是可怕呢,那瘋狂又絕望的神情超出自己預期的令人滿意,不枉費自己以死來挑戰那隻狗的陰暗面。 

「拜託你別做多餘的事,他太單純了……。」想起薰醒來時的表情,玄月不禁皺眉,那種迷惘的眼神不適合自己的那隻笨狗,他只要一直當個天真的笨蛋就好。 

「我知道。」但正因如此,那個人才更容易陷入瘋狂,也更加有趣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