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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形學】

普通巫術等級測驗，一道是否晉升的關卡。在麥斯混亂的年歲之間，不知何時，他已然走到一個或可堪稱是人生轉捩點的測驗。

如果尚有機會，或許總是瀟灑的那個男人，永遠站在他眼前以背影面對他的那個男人，會低笑一聲，笑他總是過度使用誇飾語法。

──會嗎？
或許吧。
又或者會稱許他認真看待每一個抉擇，為自己的人生努力呢？

『有考慮未來打算從事的行業嗎？』

在學期中，勒斯教授和他們每個五年級生進行談話，對於未來選擇的職業給予建議進修的科目。

『我不很確定──』他遲疑地回答，想他在幾年前，曾經想過要成為利用法律名正言順能夠制裁罪惡的一方，可如今，他連他曾堅持的目標都在動搖。

許多時候，只埋頭學習也不過是一種逃避。逃避他對於離開學校之後茫然的未來。


「麥斯垂得‧加帝斯先生。」

他回頭，向仍在等待的幾位友人點頭示意，彷彿他踏進這道門帶著某種必然的決心。

原則一旦有所動搖的話，或者迷茫而心神不定，是能從施法時看出來的。

他踏進教室的腳步聲像極他站在墓園裡敲打他父親石碑那種沉悶至極的篤篤聲，像心臟不得不跳動時拖沓無力的猶豫，他有想要成為什麼嗎？

如果那個曾經所選擇、所憧憬的職業紙是一場虛幻的理想？

「加帝斯先生，請開始。」

麥斯握緊魔杖，指著眼前的蝸牛，低聲道，「消消藏。」

蝸牛咻的一聲，消失了。

這只是最簡單的一關，而如果他想保留他仍想爭取的那個職業的入場卷，他仍然要費盡心神，專注於眼前的測試。

猶豫也必須等到，測驗結束為止。

「很好，加帝斯先生，請試試這個。」

麥斯握著魔杖，指著測驗的老鼠，再次道，「消消藏。」

原先在嘶聲鳴叫的老鼠，也咻的一聲，消失了。

還有兩關，他會做到，他要做到。

「消消藏！」

他用了更大的音量與氣勢對著刺蝟施咒，縮著身體防禦的刺蝟似乎想要掙扎，最後仍然消失了。

「很好，加帝斯先生。現在，來試試這個。」

最後一關了。

麥斯握著他的紫杉木魔杖，盯著毫不畏懼，張著一雙綠眼的貓咪。他沉默地望著牠，彷彿施咒對他而言是需要用畢生來考慮的決定。

半晌，他沉聲喝道，「消消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