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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長子的義務
「哥譚」雖然說是一個家庭，但實則聚少離多，孩子們都已經單飛，有各自的事業，這樣的他們沒有特殊的大事基本不會出現在一起，更別提回家。
現在唯一跟著導師的是四兄弟中的老么，達米安。他也是所有兄弟中唯一流有導師的血液的人，同樣跟隨著導師的還有老管家，阿福，哥譚真正的大家長。

而他，迪克‧格雷森，家族的長子。
身為長子的他是最早的學生、第一個養子，是最瞭解導師的人。他是這樣覺得的，他希望其他人也這麼覺得。
這樣的他在家族常見的爭吵中充當緩頰的角色，還有類似母親的角色。
長兄如母說的真是一點也不錯。剛照顧完達米安回到租屋處的迪克想。
今天晚上本來他要去和一個可愛的女孩子約會，但在赴約的路上卻被阿福一通電話叫回去。他還以為有什麼大事，比如布魯斯受了嚴重的傷。

迪克想到那個畫面，打了激靈，不！不！不！千萬不能發生這種事！我怎麼會這樣想。
迪克打開了櫃子，從裏頭拿出了僅剩一盒的麥片，搖了搖盒子。
「希望裏面有鋼鐵俠的玩具。」迪克看了一眼他的收藏櫃。

還好只是要照顧達米安，說實在要他照顧麼弟也不是什麼難事，就算不特別要求，平時他也沒少教育小D。迪克一邊往碗裏倒麥片一邊思考，接著瞬間大力的捏了一下麥片盒。
可是！一聽到原因居然是「大都會」的領導者，克拉克・肯特，要邀請自己的導師出門共聚晚餐，所以要他留下來顧孩子？開什麼玩笑？雖然他也打從心裏崇拜這個「無所不能者」、「超人」，但不代表他能泡我父親！此時內心瘋狂抱怨的迪克渾然不覺麥片已經溢出碗，正一顆顆落在桌面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泡！你沒聽錯！就是泡！迪克可以感覺到那個男人漂亮眼睛裏的傾慕。
至於為什麼這麼肯定，不僅僅是身為情敵的直覺。那過分的關心、親密的肢體接觸，顯然他既藏不住也不打算藏匿這份感情。
如果，連他一個旁觀者都看的出來，那身為當事人的布魯斯不可能蠢的感覺不到！
而他卻答應了！我該怎麼說服自己？迪克，沒事的，布魯斯只是想要一個短暫的假期。

當迪克發現麥片已經倒完時，是因為深埋在盒底的玩偶掉落而發出巨響。
啊！好浪費啊！滿桌子的麥片還有不少散落在地上，迪克心疼的想又要補貨了。
而且玩具居然又是鷹眼！他已經有一櫃的鷹眼了！要是電影裏出場能這麼多就好了！復聯三甚至連他的名子都沒提到，更別說一根鳥毛了！

唉。迪克放下麥片歎了口氣，轉身走向放置在角落的冰箱。打開門，既沒有健康的蔬菜水果，也沒有肉一類的奢侈品，整臺冰箱空蕩蕩的只有一個剩下了兩顆雞蛋的透明蛋盒，以及一瓶牛奶。
拿起牛奶確認了一下有效期限後安心的走回桌旁，他特意避開掉落在地上的麥片，要是踩到的話，等下可不好清理。
拉開椅子坐下後，往裝著麥片的碗內倒牛奶，直到瓶子內一乾二淨再沒一滴液體時，整個碗正好被倒滿。麥片漂浮在上頭，完美。迪克看著五顏六色的麥片還有少許穀物，聞到陣陣香氣，色香味俱全，簡直不能更美好。
但轉念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他只想效仿卡通一樣，浮誇的把臉埋進去碗裏，讓牛奶四處噴濺在桌上。而他也可以像鴕鳥一樣逃避問題，況且能被最喜歡的麥片淹死還挺不錯的。

是的，身為布魯斯的養子、他的學生，自己居然對導師懷有齷齪的思想。這也是為什麼他明明可以靠近卻又要強迫將自己推遠布魯斯。
是背德感，也有揮之不去。既唾棄自己，更無法克制。
每次見到布魯斯，這些感覺就充斥自己。亂倫的背德、揮之不去的罪惡和愛戀，唾棄自己的下流想法，卻又無法克制想要擁他入懷的心情。

當然，要是自己真的這麼做了，應該會被弟弟們殺掉。當迪克得知自家寶貝弟弟們的心意時，自己也著實嚇的不輕。不過這並不難理解，跟這麼優秀的人待在一起很難不產生好感，何況他們還朝夕相處。布魯斯，他們嚴肅又溫柔、脆弱且堅強的導師。
至於父親的血親，么弟小孩子式的直覺純粹又該死的準確，在見到他們不久後就看穿他們揣懷的小心思，致力於保護父親的大事業上。

吃完最後一口，迪克實在太累了，他看了一眼空碗，決定草草收拾一下廚房。關了燈，在走之前看了一眼黑暗中的桌子跟地板。拜讬！千萬別生螞蟻啊！明天一定好好收拾！

大字形的躺在床上，迪克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裏。
唉，布魯斯你真是罪惡勾引了那麼多年輕的小夥子，或許還有些還有奇怪的男人。你怎麼就那麼好，讓我有些忌妒那些接近你的人。想要霸佔獨有你，像龍一樣守著寶物，不讓其他人窺探。
不是他自誇，大至傑森小至達米安，孩子們對於布魯斯近乎偏執的獨佔欲可以說是從他那傳承下來的。
當然，這貌似不是什麼值得誇耀的事。每個人都想成為他心目中最好的，唯一的學生。
想到這裏他翻回來，對著天藍色的天花板出神。

所以，當得知，要他照看達米安的原因居然是有人想約自己的父親時，迪克堅定並迅速的一口回絕。
然而布魯斯只丟下了一句，這是身為長子的義務後就離開了。
長子的義務？貌似有點無法反駁。但，我可以為你做更多的，布魯斯。不只是照顧弟弟，還有更深的事。

迪克闔上雙眼，讓黑暗和靜謐充斥在周圍。最後的聲響是又淺又慢的呼吸聲，它持續到早上，當太陽照進窗子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