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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星星依然閃爍》
薩列里去過莫札特的葬禮。他知道自己不受歡迎,所以只是挑了一個角落,靜靜地站在那邊。葬禮非常簡單──畢竟他們也沒有多餘的錢可以揮霍,神父象徵性地講了幾句,莫札特的妻子掩面哭泣,蘇斯邁爾則面無表情,但看得出來他也十分悲傷。今天的天氣非常好,沒有下雨,但也沒有把悲傷的氛圍打散,薩列里沒有停留很久,烈日當頭時,他就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時間依然在流動。
莫札特的事並不會讓他手中的工作停擺,他還在持續的創作,同時,他向上提出了一項建議。
「你想重新排練莫札特的歌劇,是嗎?」約瑟夫二世對著薩列里問。
「是的,我想這些作品如此優秀,不該因為作曲家的死而被埋沒。」
約瑟夫二世愉快地答應了,畢竟沒人能拒絕悅耳的音符。羅森柏格對此事頗有微詞,多次來找他抗議,薩列里沒有多理會,只是勸他不要再執著這件事了。
莫札特就像潮水,隨著流水被淹沒在時間的洪流之中,但薩列里沒有忘記他。
工作得比較晚的時候,薩列里偶爾會仰望天空。常常有點點星光在天上綻放著屬於它的光芒,如同神明一般。他並不擅長辨認星星,不知道今天亮的那些,會是昨天也亮著的星嗎?只是聽說過,人在死後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著地上的人們。
「老師您看,今天的星星很漂亮呢!」
他後來當了很多人的老師,很多人受到了他的指點,受益良多,也留下了很多作品,他欣賞這些人,同時也祈禱著──希望他們不要像那個曇花一現的天才一樣留下遺憾。
「弗朗茲,已經深夜了,請不要太大聲。」
薩列里說著,但視線還是看向了漆黑的夜空,今天的星空的確很漂亮。
他回憶起康斯坦茲來找他的時候。薩列里見到她時還是有些驚訝,問了來意,是想把弗朗茲送來他這裡上課。像是看出薩列里的困惑,康斯坦茲只是說了句:「我知道不是你。」
他從未想過要讓星星墜落。
「媽媽總是說,爸爸會在天上看著我們。」弗朗茲若有所思。
「也許是吧,所以你不能讓他失望,你要讓他為你驕傲。」
那麼,你也像星星一樣,在看著我嗎,莫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