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哦?」
  「嗯?」
  「喔!」
  當黃赤與紅梅對上那雙閃閃發光的蒲公英,無意義的單音從彼此唇瓣中滑落。

  今夜是本丸內每月一度的酒宴,雖然時間尚早,大廣間內已沒剩多少空位。平時身旁都有其他舊識相伴,難得形單影隻的他拿著溫酒瓶和豬口杯尋找座位,而當他邁步走向終於發現的空桌時,便見兩道影同時走近。
  就算不常相處,但同為一個本丸的刀多少打過照面,不認生的他與他們,各自拿著喜歡的酒水與小菜帶著笑容坐下。

  「這還真是少見,其他的伊達男們呢?」伸手拿過鶴丸國永手上的溫酒瓶為他倒酒,大般若長光揚著嘴角拋出話題。
  為倒滿的豬口杯點頭致意,他也拿起酒瓶將他們的空杯倒滿,「伽羅小子剛才還在,但拋下一句『沒打算跟你們混一起』就消失了,貞小子說今天想跟兄弟們一起喝,而光小子──就在那,跟廚藝好的刀們歡談中呢。」

  他的指尖前方便有著那道熟識的影,只是看那臉上飄飄然的笑與泛紅的雙頰,或許不用多久就會沉入夢鄉。

  「這樣啊。」拿起酒杯向他致意後,那雙梅紅的眼望向正拿筷子夾起小菜的幕末刀,「謙信最近都被安排在夜戰部隊,難得的酒宴也提不起勁參加似的,我家兄弟就帶著想睡的他先離席了。小龍則與江的刀們在一起,哎呀哎呀,真是交友關係廣闊──你呢?」
  「咱?」面對投來的視線,陸奧守吉行將口中的鰹魚半敲燒嚥下後,露出爽朗的笑,「肥前的與南海老師跟其他前政府刀一起啊。其他嘛──虎徹兄弟檔和國廣兄弟檔們難得的聚會咱也不好混進去,兼定派那的氣氛咱也受不了,清光和大和守在那一頭可吵得歡了啊!」

  仰頭喝乾杯中清酒,熱愛驚嚇的千年太刀放下空杯,雙手一攤。
  「看來今夜我們都是寂寞人啦。」
  「哦呀,是嗎?今夜能有兩位美人相伴我可不寂寞啊。」
  「還真能說。我可聽光小子說他又收到歌仙的投訴了啊?」
  「哈哈哈,歌仙那的美人可多了!看見新進的美人,我的嘴一個不注意就想去撩一下。」

  將空杯倒滿酒,起始之一的打刀眉角揚起,單手撫著下顎一臉沉思。
  「歌仙最新買的……咱記得是拆信刀?好像說是仿古設計的最新品。」
  「喂喂,那樣的話以我們的年紀來看已經是玉鋼等級的對象了啊。」
  「欣賞美人跟年紀無關,是吧?陸奧守。」
  「喔?嗯──咱對大一點的比較有興趣。」
  「大的?」
  「對!大的!」
  「比如說?」
  「比如說──金字塔!」
  「哈哈哈,那還真夠大啊。」
  「慢著。大不大先不說,那可是外國的建築物啊。」
  「作為男子漢,就該放眼世界!」

  看了看還想吐槽的太刀,再望望滿面笑容的打刀,國寶太刀再度將話題拋出。
  「那你呢?鶴丸。」
  「我?──我有我的鞘就夠了。」
  「哦呀,沒想到堂堂的鶴丸國永居然將目光放在自己的刀鞘上,真是嶄新的興趣。」
  「不是很想被你說啊──…」

  大大嘆了口氣,蒲公英色的眼中浮現出的情緒,表述他對此話題感到乏味,「比起那種事,你們有沒有什麼特殊才藝能表演一下?」
  「特殊才藝……等等啊。」

  對於突如其來的要求,大般若不見驚訝,只是一個點頭後暫時離席,回來時手裡拿著裝了紅酒的高腳杯,面對滿臉期待的鶴丸,他揚起自信的笑容。

  高舉酒杯的他喝了一口並瞇起眼,朗聲道:「嗯!這個血的味道真不錯。」
  「……我嚇到了!大般若長光,這世上居然有這麼不具新鮮感的模仿!」
  「嗯──聽不出是褒是貶呢!就當作是褒獎吧!陸奧守呢?」
  「咱是沒什麼才藝,但可以提供個小遊戲。」
  「哦!」

  黃赤的眼望向因他的話從消沉中提振精神的太刀,咧嘴一笑,伸手摸出懷裡的槍放到桌上。
  「就用咱的這把槍來玩俄羅斯輪盤!」
  「哈哈哈哈哈!你認真?」從大笑轉為一本正經,他的嘴角似乎有些抽搐。
  「喔!」而受到質問的他,笑容不減燦爛。
  「真是讓人驚訝的提議!不過鶴先生我想,會進手入室的遊戲還是先不要。」
  「這樣啊?」
  「看你那困惑的表情,該不會現在年輕的刀都在玩那麼危險的遊戲?」
  「嘛哈哈!怎麼可能。」
  「喂喂,你那『這刀在說什麼鬼話』的表情,就算是我也會受傷的啊。」

  對於他的抗議,笑望著他們的對話的太刀像是抓到機會,將倒滿酒的豬口杯塞到他手中。
  「嘛──就別在意那些小事了,再來一杯吧。」
  「嗯,那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啊!」
  「嘛哈哈!別在意別在意!來──喝!」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世代鴻溝?嚇到我了。」
  「好──了,乾啦!」

  今夜是本丸內每月一度的酒宴,隨著時間流逝,正是酒酣耳熱之際。因此,在大廣間一角那不成聲的悲鳴自是沒引來任何注目。然而,即便有誰看見,在這不拘禮數的酒宴上八成也不會有誰伸出援手──

  畢竟被灌酒的,可是那個愛好驚嚇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