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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香



笹川了平的身上有個很獨特的味道,不是沐浴乳或洗髮精那種外來的香味,是更深層的,要貼著細細的聞才會注意到,很淡,溫暖,難以形容。

要讓雲雀恭彌說的話,他只能說那是很催眠的味道。

他聞了就想睡。

「雲雀,雖然今天是假日,但你也極限睡太久了!」
笹川了平穿著睡衣,身上攬著同樣穿著睡衣的黑髮男人,雖然他們今天沒有任何計畫,簡單來說是無所事事的一天,但快中午了還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真的極限頹廢!極限不符合他的原則!他今天為了陪雲雀賴床,連晨練都沒有去。

然而那個黑髮的腦袋聽到上方的聲響,只是不發一語地將臉更深地埋進身下人的頸窩。

頸側溫暖輕緩的呼吸讓笹川了平覺得有些癢,他下意識縮了下脖子。

「早餐沒吃就算了,至少該起來吃午餐。」笹川了平摸了摸雲雀恭彌壓在他胸口的腦袋,指尖在對方柔軟的黑髮上撥了兩下,將亂翹的幾縷碎髮歸位,語氣難得有些無奈,「睡太久極限不健康。」

雲雀恭彌懶得動,他抱著他的抱枕,闔著眼,經過幾個緩慢的呼吸時間,才慢慢吐出三個字,「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笹川了平仰躺著盯了一下天花板,覺得不能這麼縱容雲雀,作息規律才能身體健康,早睡晚起不可取!

「好了起來!起來起來!」笹川了平決定要起來了,他先是捏著雲雀後頸想讓他從自己身上離開,然而雲雀畢竟不是貓,這招沒有成功,於是他又嘗試翻身,想直接把雲雀推開,但依然沒有成功。

笹川了平又推又扯了半天,覺得自己都要在初春的室內裡流汗了,可黑髮的男人就跟黏在他身上一樣,撕都撕不開。

其實單論力氣他不見得會輸雲雀,但這種兩個人躺在床上扭成一團的時候,巧勁遠比力氣還要重要。而他必須承認,論巧勁他遠不及雲雀。

行動沒有成功,笹川了平只能繼續喊話。

「雲雀,醒了就起來!快中午了!」

笹川了平瞪著依然在他胸口上的黑色腦袋,他掙扎成這樣雲雀還能死死黏在他身上,他死都不相信雲雀還沒清醒,這根本就是已經清醒了,單純在賴床而已!

「安靜。你太吵了。」

「吵你個頭!你真的不起來?」

「不要。」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不行!」笹川了平不接受沒有理由卻賴床到中午,「至少要給我一個理由!不然我要生氣了!」

雲雀恭彌稍微抬起臉,看了眼白髮青年氣呼呼的臉,然後又重新躺回他的胸口,語氣平淡,「你氣吧。」

「⋯⋯雲雀,你極限討打嗎?」
笹川了平無法理解怎麼有人能那麼討打,他洩憤意味地捏了下雲雀的臉,白白涼涼的臉頰肉被捏起來一塊,他有點驚奇,「喔!你的臉極限軟欸。」

「放手。」雲雀恭彌伸手把笹川了平放肆的手拍掉,但那隻煩人的手似乎知道了他不喜歡被捏臉,又一次過來要捏他。

雲雀恭彌一把抓住笹川了平的腕骨,先抓右手,然後很快又制住左手,他嘖了一聲撐起身子,居高臨下地從上方俯視底下的白髮青年。

「你想被咬殺嗎。」

胸口上壓了一整個晚上加一整個早上的腦袋終於離開,笹川了平有種呼吸都順暢了一點的感覺,他直接忽略什麼咬殺不咬殺的廢話,抬起眼和上面的雲雀對視。

「現在幾點?」

雲雀恭彌側眼看了眼床頭櫃上的電子鐘,「十一點。」

笹川了平才不相信,他之前看時間就已經十一點半了,怎麼可能現在還是十一點!
他艱難地用被壓在床上的姿勢也看向時鐘,十一點五十五分,「少來!明明十二點了!」

雲雀恭彌不置可否,「還沒到,所以算十一點。」

「不管十一點還是十二點,反正要中午了,你到底要不要起來?」眼看雲雀又要抱上來,笹川了平的雙手被壓在兩側,只能趕緊抬腳,膝蓋底著雲雀的腹部擋住他,「不行!你抱著我就想睡覺!不給你抱了!」

笹川了平發現了,雲雀雖然平時就一副睡不飽的樣子,但抱著他的時候似乎會更想睡。

雲雀恭彌盯著做出反抗的青年,挑了下細緻的眉,「那證明了你是個優秀的抱枕。」

「誰要當抱枕!」

「腳拿開,我再躺半小時。」雲雀恭彌懶得和他爭這個,他扒開笹川了平其實也沒怎麼用力的膝蓋,重新躺回那個最適合他的位置。他滿意地蹭了兩下,鼻尖貼著對方溫暖的皮膚,那淺淡的屬於笹川了平的味道又浮現了出來。他補了一句,「你安靜就半小時,再吵就睡到晚上。」

「你還想睡到晚上?!極限不可能!」

「一小時。」

「!!」

「一個半小時。」

「等等!為什麼!?我剛才明明沒有講話!」

「你現在講了,我提前加而已。」

「哪有人這樣的!太卑鄙了!」

雲雀恭彌打了個哈欠,重新橋好位置閉上眼睛,「隨你怎麼說。要怪就怪你身上有個很好睡的味道。」

「啊?什麼很好睡的味道?我哪有什麼味道?」笹川了平極限不解。

然而雲雀恭彌沒有要解釋的意思,他的語氣懶洋洋的,溫暖的味道讓他的睡意又湧上來了,「好了,安靜,我下次睜開眼睛如果不到一點半,我就真的咬殺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