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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最後朔間並未留下，只是開始偶爾會過來，鎮上的人莫名地接受了他的來訪，不一定什麼時候會出現。因為每次都是出現在教堂，倒也沒人發現魔物的身分。
羽風揉了揉額角，至少對方還會怕痛。
那日揮拳之後朔間齜牙咧嘴的表情看上去十分真實，之後也沒再勉強留下。

而後深海來訪時盯著羽風看了幾秒，笑瞇瞇地說起有零的味道。羽風看著對方忽然又氣不起來了。他們又一起去了沙灘，一起坐著聽海風吹嘯，羽風斷斷續續的問了幾個問題，奏汰不是人類？跟朔間認識？為什麼在這裡？
深海側著頭看他的時候綠色眼睛如湖水，波光粼粼滿眼笑意，說著因為羽風聽懂了他的歌，因為海洋很美，還有他想跟羽風一直當朋友。
最後一點被隱瞞的苦悶全都消散了。

羽風揉亂深海細軟的藍色頭髮，嘆了口氣之後躺下，被陽光曬的溫暖的細砂在背後散發熱度。他看著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然覺得事情大概也沒那麼糟。
只是一些不像樣的非人生物罷了，在這個偏遠小鎮能有什麼問題。
反正吸血鬼無意吸食人血，而海妖沒在海上蠱惑水手。
這麼想著的同時深海拿了個海螺貼在羽風的耳邊，輕哼的歌曲和呼呼回音形成絕妙的曲目。
於是他滿懷愉快地回去了，又日復一日地過他的小日子。

今天朔間也來了，他每次都是在晚餐時間之前到來，約是黃昏的時間，最初見面的舊式西裝在也沒看過了，之後都是時下常見的襯衫，搭配簡單的牛仔褲簡單俐落。
羽風也習以為常了，稍微打掃一下久無訪客的告解室之後打算著手準備晚餐，他從鎮上的蔬菜店買了飽滿鮮甜的牛番茄，加上蝦蟹可以做一頓美味的海鮮燉飯。
「薰，今天要吃什麼？」
「你就是來吃飯的嗎？」

朔間環著胸笑了，「多少、也想跟神父告解呢，吸血鬼來告解沒有關係嗎？」
羽風按捺下吐槽的衝動，剛好也還沒走出告解室，就也順勢在椅子上坐下。
「我們若說我們無罪，那便是自欺，如此我們便偏離正道。」羽風念出開場，透過小窗看見朔間在對面坐下，微笑著倒也不像是要認罪的樣子。真要說的話，這樣兒戲的告解之於一個神職人員的確不甚妥當，不過反正沒有其他人知道。

朔間裝模作樣地把雙手交扣，閉上眼睛的時候可以看見睫毛纖長，若有光落，必定能見其在朔間蒼白的下眼瞼拖出長長的陰影，只可惜太陽已經近乎西沉了。
「雖未犯下，但心裡竄動的慾念無可遏止。若心中潛藏的野獸即將破籠，則意識者該如何平息那頭惡獸？予未曾與神相隨，吾母被仁慈的父驅離伊甸，只因她不願屈於其子之下，又因她對祂毫無畏懼之心，天是善卻也殘酷，予之所以在此宣告即將犯下罪行，非是因為懼怕不能回到神主身邊。」

「若是如此容我提醒，如所多瑪、蛾摩拉和周圍城邑的人，也照他們一味地行淫，隨從逆性的情慾，就受永火的刑罰，作為鑒戒。」羽風想了想，「我想你也明白，可你依舊無懼，如此又是為何告解？」
朔間笑了，「汝等親父的殘酷你們也明白，祂救了他的百姓出埃及地，後來就把那些不信的滅絕了。可那也是久遠之前，現今惡者的罪行是透過代言人，祂已沉寂，上帝已死，予自是無所畏懼。」

「而為何告解，也不過是一時的心血來潮，神父讓魔物告解的原因，不也一樣？汝心中無有天主，予自明白。」
羽風為此有些惱怒，不過不得不說朔間說的有八分事實，「不玩了。」沒好氣的站起身來，羽風覺得這個心血來潮一點也沒得到什麼樂趣，還沒走出告解室朔間就先走到了他的出入口。
「不要動怒，也無須羞赧，難道你不想知道予心中的惡獸名字為何？」朔間拉著羽風，親暱地摟過他的腰。

「不想。」羽風用力推著朔間，後者一如往常的聞風不動。「快點放開我。」
朔間把羽風壓在告解室的木牆上，親吻的同時捏著羽風的臉，恣肆掃蕩。「太可惜了。」
朔間這麼說著，看見羽風抬手擦嘴的時候笑的燦爛非常。
「不過總有一天會明白的。」

羽風被咬上耳殼的時候行動全亂了套。被抓著手腕再次親吻的時後忍不住抬腳，沒有成功踹倒朔間，卻讓對方的腿置入自己腿間。
「不過放心吧，予也不是那麼不解風情。」最後朔間放開氣息紊亂的羽風，後者靠著牆有些癱軟，是完全無法思考的狀態，「惡獸會好好關著的。」拉起羽風往廚房走去。
「分明、」羽風終於緩過來，看著朔間把一顆番茄放進嘴裡的時候忍不住回嘴，「已經是一頭惡獸了。」
看著對方享受的瞇眼進食的時候決定還是快點煮飯比較實際。

別無他法，毫無反抗能力。
羽風開始忖度該怎麼把朔間列為拒絕往來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