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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俠傳/相聲組】願
▲唐布衣+趙活，沒用CP腦寫，但也可能CP文寫多了怎麼都有那個味(抱歉
▲含唐布衣列傳捏他+個人解讀，很短小的師兄弟互動







　　「欸大師兄，你今年的生辰禮想要什麼啊？」



　　「咳……」正在喝酒的唐布衣冷不丁地被這毫無鋪陳的直白問題嗆到，猛地咳了幾聲，抬手抹去嘴角溢出的些許酒液，「不是……師弟，有你這麼問問題的嗎？好歹先打聲招呼吧？莫不是你想趁機嗆死我，好繼承師兄的遺產。」
　　
　　「你一隻猴子哪來的遺產啊，身上除了酒就只有幾枚銅板，沒反倒讓我背你欠下的酒錢或是風流債就不錯了。」

　　「再說不是你說你討厭拐彎抹腳的嗎？我只好開門見山了」趙活一條一條地吐槽回去，然後便鍥而不捨地將問題又拋了回去，「好了，我答完了，換你。」

　　面對趙活異常認真的臉，唐布衣多少覺得有點彆扭和不自在，一張俊臉也不由得皺起來，故意擠眉弄眼地誇張道：「欸噁……這種事你怎麼記得比本人還清楚，怪讓人不舒服的。」

　　「幹你那什麼表情！沒禮貌！」

　　要不是飛俠那張臉長得實在好看，否則剛剛那一下刻意扭曲的醜臉，性騷擾程度簡直能和這位真正的醜男本人比高低。趙活既被噁心到、又被氣到，當場就想揍他一拳，可惜某人輕功好得要命，三兩下就躍開，讓趙活連衣角都碰不到。

　　連試了幾次都撲了個空後，他只好恨恨坐回原位，從地上撿了根樹枝開始在地上隨意塗鴉，一邊不滿地嘟囔：「要不是我當真毫無頭緒，你以為我樂意問你啊？」

　　「嗯？怎麼說？」

　　「畢竟我也不是第一次替大師兄你過生辰，這麼多年來，感覺能送的幾乎都送過了。」他邊說邊用樹枝在地上畫出的幾個小圖案上一一點過，「特大葉兒粑、我親自釀的酒、特製的護腕、各種春宮圖和話本子……甚至有一年你不知道發什麼神經，非要拉我去陪你去釣魚，不僅害我們在船上吹了大半天的冷風，事後還染上風寒被二師兄痛罵一頓……你該不會都忘了吧？」

　　唐布衣蹲到趙活身邊，看著地上那幾個雖只是隨手幾筆卻型態到位的塗鴉，再對應上趙活的講述，認同地點點頭：「似乎確實是這樣。」

　　「所以說，我也只好採取下下策，直接來問壽星本人了。」他無奈地攤手，把問題又扔回給唐布衣，「大師兄，你到底想要什麼生辰禮？」

　　「跟你說了，你真能整來？」

　　「你說說看？難度不高的話，大概率還是可以的。」



　　這回唐布衣沒有立刻回答，他拎著葫蘆晃了晃後，仰頭又灌了幾口酒，許久才吐出一口長長的氣。




　　唐布衣向來不怎麼在意自己的生辰。

　　這說法其實也不大對，若真要說，他的在意是有分年齡段的。

　　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他也曾經是個會纏著父母討要生辰禮、盼著香甜糕點、特別菜餚和新衣裳的普通孩子。

　　而在他得知自己並非養父母親生的那一刻，一切都變了。



　　他的親生母親在那時已被花柳病折磨得形銷骨立，連基本的說話力氣都沒有，他只能輾轉從老鴇口中聽說母親當年生他時吃了許多苦，也因為他的到來，讓母親從青樓第一名妓的地位跌落，一夕之間就成為任何男人都可以玩弄的低賤存在。

　　可即便周圍的人都在勸她將孩子打掉，母親還是堅持將他生下來，並且拿出畢生的積蓄，將他託付給養父母撫養，只盼自己的孩子能脫離奴籍，自由地、不在乎他人眼光地活著。




　　唐布衣曾不只一次想要問母親，為什麼要生下我呢？因為我，您失去了一切。



　　可當他握緊那細如枯枝的女性手腕，感受著溫度一寸寸從指尖散去，直至完全冰冷時，他連聲「娘」都叫不出來，問題自然也永遠留在心底。




　　『你娘是愛你的。』

　　所有人都這麼說。

　　他也知道應該如此。




　　可那愛的背後……真的有那麼純粹嗎？

　　他不敢去尋找答案，只能把所有疑問再度吞回肚裡，繼續自欺欺人。




　　可是，「愛」究竟是什麼呢？




　　是會讓人盲目地等著一個永遠不會回來的男人？

　　是為了誕下流有他血緣的孩子，寧願孤身承受所有屈辱和痛苦？

　　是為了讓孩子活得更好，而狠下心將他送走，甚至不打算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





　　唐布衣不懂。

　　多年來，他在幫助青樓女子的同時，也一直在觀察她們──看著她們為了幾頓溫飽賣力擠出笑容、甚至出賣身體；看著她們明知這世間多是負心人，卻依然期待自己會是那少數的幸運兒，相信那些「我要為妳贖身」的甜言蜜語。

　　他從沒理解過這些情感。

　　所以在他看來，所謂「生辰」，與其慶祝孩子的降生，不如說是感念母親那一場用命換來的誕育。



　　只是，那個能讓他感謝的存在，早已不在這個世上。





　　「沒什麼特別想要的呢……我覺得我能活到現在，運氣算挺不錯的了，想要的，大多都能得到，得不到的……往往也不是我真的想要的。」或是完全沒可能得到的。

　　就例如這鬼勞子的大師兄身分，吃力不討好，要真能許願不當，他下一秒肯定馬上當甩手掌櫃，把位子讓給更合適更有能力的人。

　　可他偏生沒法乾脆地撒手不幹。



　　這發言說出來聽在他人耳裡，著實過於得天獨厚得招人恨了，令趙活頓時氣得心頭冒火，忍不住瞪他：「哇靠，你這話也太讓人生氣了吧？」

　　「哎呀，別這麼凶嘛。」唐布衣笑嘻嘻，撐著臉頰打量了趙活好一會，「嗯……若真要說還有什麼想要的卻還沒到手……大概就是師弟你始終不肯答應我，以後退隱了跟我搭檔說相聲吧。」

　　「……你這傢伙明明幾乎什麼都有了，結果卻整天只惦記著這個？」

　　「是你先問我的啊。」唐布衣聳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反正我此刻確實想不到別的生辰願望，所以師弟你就行行好，大發慈悲點個頭吧？」

　　趙活被他那副「明明是你逼我說」的臉氣笑了，只差沒吐個棗核釘去打穿對方的厚臉皮：「你一個生辰願望就想換我的下半輩子？也太便宜你了吧？」



　　這話唐布衣不是第一次說，趙活也從未給他個肯定回覆，所以這一回也本該像往常那樣，嘻嘻哈哈地帶過去。

　　然而或許是因為方才想起了母親，又或者生辰這天總容易觸動些什麼，唐布衣內心一瞬間泛起了一絲微弱的失落。

　　可他慣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沒特別表現出來，只打算把話題輕鬆帶開。
　
　　結果下一秒，趙活慢悠悠的一句話讓他徹底愣在了原地。



　　「想讓我搭上自己的下半輩子，好歹要用你十年的生辰願望來換吧。」



　　趙活用樹枝戳著地面，語氣懶懶的，隨後又像是想到什麼輕嘖了一聲：「仔細想想，這筆買賣還真是挺虧，本來只是想幫你過個生辰，結果你一張口許願，直接讓我賠得連老底都沒了。」

　　唐布衣怔了怔，像是突然被這從天而降的餡餅給砸懵了，一雙眼不住眨動，裡頭全是詫異和難以置信，隨後他眼角慢慢彎起，打趣地用手肘去戳趙活：「哎師弟，你可真是被四師弟帶壞了，怎開口閉口都是生意經？咱們倆之間可是那——欸什麼人釣魚來著的，願者上鉤啊。」

　　「姜太公啦幹！都要你多讀點書了，要是以後搭檔我說的典故你接不上，咱倆上台豈不成天大的笑話。」

　　「反正相聲本來就是說來逗人笑的啊，可不正好？」

　　「你當是以前在正心堂外罰站啊！」



　　唐布衣被懟得哈哈大笑，身子微微往後仰，肩膀抖個不停，抬手抹去眼角笑出的淚。

　　「好好好，聽師弟的，之後我就去挑燈夜讀，畢竟這可是咱們趙盟主的口令，我哪敢不從啊。」



　　他順勢將手搭在還在罵罵咧咧的趙活肩上，笑得那是心滿意足。







　　「說好了啊，咱們之後要講一輩子的相聲。」

　　「你可不能賴帳。」






FIN.
唐布衣生日快樂!!!!!啊啊啊幹啊鳥熊公布得太突然了真的措手不及!!!
看到官方漫畫裡大師兄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記，反而是阿活知道還記得很熟的感覺，就覺得每年的生日阿活應該都是有幫大師兄過的吧？搞不好真的啥禮物都給過了
而唐布衣之所以不是很在意生日，會不會也有生母的因素呢？總之我就思維發散一下！
總之就是個大師兄藉著生日之名，敲詐拐帶(?)他未來的相聲搭子下半輩子的故事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