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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x約(原作向)│狼獅] 今夜與空虛吻別


原作漫畫向，國下一狼x英獅郎
漫畫第二回後的衍生，故建議至少先看過
涉及過去捏造、獅郎與MOB的些微描寫，介意者慎入

設定都是參照漫畫，因為這時期的主角兩人才剛達成共識，故在本文中也幾乎無戀愛表現
但我有盡量塞了一點點互動...已盡力了...XD


———




「嘶－－！」

獅郎猛然清醒過來，隨即感受到身上隱隱刺痛著，雖然被利刃劃開的傷口不深但因為有許多道滿佈全身，睡夢中又不自覺翻身時摩擦到了睡衣，讓他瞬間張開雙眼。

「痛...混帳...」獅郎忍不住咧嘴暗罵了聲，內心更是詛咒對方好幾代祖宗去了，看起來冠冕堂皇的政治家只是個熱愛暴力的性虐待狂，雖然這不是第一個但這次真的有點過火了。

有些困難地坐起身，藉著窗簾未關而灑落的月光，抓起床頭櫃的菸盒與打火機，本想直接抽出一根，卻在拉出一半時突然改變心意，將盒子扔回桌面，打開下面的抽屜，從一個鐵盒中拿出另一根菸。

燃燒雜草般的味道瞬間瀰漫自身周遭，本來嗜吃甜食的他向來喜歡類似Raison紅酒香菸、混合著葡萄與雞尾酒的味道，導致他身上偶爾會被人說散發著清甜的香味，但他現在抽的卻是彷彿將一整片金黃芒草田燃燒般，產生一股有些刺鼻卻不過份嗆辣的味道...


『獅郎，不要勉強自己唷！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可能是菸的作用讓他有些恍惚，獅郎腦海忽然閃過姊姊的聲音，如此的溫柔卻又堅定，似乎還能模糊地勾勒出對方當時的笑靨，他不禁轉頭看著忘了關上的窗簾，明明在黑道打滾應該要十分注意隱私，畢竟不小心可能就會被敵方監視，但大概是今天突然發生太多事，也或許他本身也不是那麼在意，於是就任由月光穿透寬敞的玻璃窗，閃爍的星空也一覽無遺。

就像是和姊姊看過的一樣。
那是他們還在福利院的時候，小時候的莉音靜悄悄地牽起小小獅郎的手，在半夜偷偷摸摸往外牆走去。

『姊姊...這樣偷偷溜出去不會被罵嗎？』
『噓！只要小聲點，偷偷從牆的這個洞鑽出去就不會被發現的！』
『可是...』
『這可是我精心準備給獅郎的生日禮物呢！你不想要嗎？』莉音轉頭看著獅郎，一臉自信像是早就知道獅郎的想法，而獅郎也的確十分期待，只是礙於照顧他們的大人...

『吶、獅郎，我們既然都是獨自一人，當然就要盡情做想做的事啊！』莉音笑得燦爛，在月光的照耀下展現十分純粹的美麗。
『...嗯！』於是獅郎也笑著用力點點頭，他們輕手輕腳的從外牆某處的破洞鑽出去，然後莉音便拉著獅郎在路上奔跑，越過一個個草叢與穿過高聳到遮住天空的樹木...


『到了！』莉音帶著獅郎在一個終於可以看見天空的草地停下，並且抬頭指著天空。『獅郎快看！』
『！？』獅郎往上一看，只見廣闊的天空有著無數閃爍的星星，像是黑色的畫布上增添了許多碎鑽，一閃一閃，十分美麗。

『好美...』
『對吧？』莉音自負地笑了笑，然後更是用力握緊獅郎的手。


『生日快樂，獅郎。』
『姊姊...』獅郎看著莉音，總是那麼堅定地陪伴自己，明明這生日只是加入福利院的那天定的，實際上根本不知道何時出生，只知道他剛誕生大概沒幾天就被遺棄，骨瘦如柴差點救不回來，而眼前的人和自己毫無血緣關係，一樣也是孤身一人。

於是莉音總是跟他說，要好好地順從自己慾望而活，反正這條命已經被所有人拋下，就只是自己的東西了。


－－...但我們還有彼此，對吧？
獅郎看著莉音望天微笑的側臉，忍不住這樣想著，但不知為何，他沒有說出口，而是也緊緊握住莉音的手，希望永遠都不會分開。


「嗯...痛死了...」又是一陣抽痛，讓獅郎忍不住啐了聲。
雖然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即便身為雙性戀的他也可以接受女人，但政界基本上還是以男性權力為大，而且女性幾乎都已婚，和搞外遇的大嬸一起，可不見得比跟男的輕鬆啊...

「那個死變態...」獅郎忍著因為疼痛而想發出的悲鳴，將菸放在菸灰缸後，便想著乾脆脫下睡衣裸著算了，不然一直被衣服摩擦到實在很煩心，不去醫院的後果就是癒合速度變慢，但這種苦也只能自己吞下了。
「做自己想做的事...嗎？...嗚！」獅郎好不容易起身下床，卻突然一震暈眩，差點站不穩，＂吭！＂一聲差點整個人跌倒，幸好他慌忙扶住書桌。


太不堪了，他想。

看了眼梳妝鏡，臉色一片慘白，他不知為何突然想到過去不知道第幾任的男友對自己的評語－－『你真漂亮...有股剛柔並濟的美感...真想知道將你最堅硬的表面掰開後，內裡會是怎樣呢...』

「這傢伙、那傢伙...沒一個好東西...』獅郎邊碎念邊解開上衣的扣子，一想到過去的男人都是剛開始很正常，但最後都會變得時常露出危險的眼神，上床時都彷彿要將自己最內裡的一面拉扯出來，即便獅郎根本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想要看到什麼、對於他們口中『想要看到獅郎更隱密更瘋狂、沒人見過的一面』完全不了解。

因為他本來就是帶著空虛來到這世上，即便養父母對他很溫柔，但也只是看到他為了迎合他人的表象吧！就連以為可以坦誠相對的姊姊，最後的會面也是在他的隱瞞所產生的誤會中結束。

於是他只是個空殼罷了，若不是還有著至少讓姊姊入土為安的想法，恐怕自己早就...


＂喀－－＂
門突然開了，獅郎驚訝地轉頭，就看到一狼正站在門口。


「你怎...」獅郎愣住了，只因他總算看清對方正露出有些擔心的表情。
「我聽到聲音，所以就...」一狼邊說，邊往前邁進幾步。

沐浴在月光下的獅郎，上衣才剛脫到一半，正卡在胳臂間，因為側身的關係所以隱約能看到背後的刺青，本來應該光滑的肌膚有一道道細長的傷痕，有幾條甚至又開始滲出點鮮血，一狼突然有種錯覺，在那看不見的地方是不是也正在流血，悄然無聲的，恐怕連當事人也沒有發現。

其實他從看到獅郎的第一眼就本能覺得危險，不是因為身為黑道的勢力有多強大，而是對方有種不顧一切到連自己都可以拋棄的感覺。
這感覺在今晚從飯店離開的車上更是明顯，因為當一狼正想先開口詢問要不要去醫院時，轉頭只見獅郎正一臉冷漠地看著身上的傷，明明應該痛到無法動彈卻就只是木然地盯著手臂緩緩滲出的鮮血，像是在看不是自己身上的痕跡般。

『...你想吃什麼...』一狼把原本的問題吞回去了。
『啊...』獅郎一聽到吃的，這才回過神來，往後一仰閉眼想了下，才說：『...泡芙，我要很多個。』
『好，我去買。』一狼轉動方向盤，在路邊的超商旁停車。
『謝啦！』

一狼不經意瞥到獅郎轉頭看著自己並露出微笑，忽然覺得幸好還有這種甜到膩死人的食物可以引起他的興趣，雖然自己並不知道這種慶幸的感覺是為何而來。

買了泡芙後又講了些話，獅郎又恢復到初次見面時的張狂，一狼這才詢問『你真的不用去醫院嗎？』，不意外得到不去的回答，但比起剛剛一臉無感的狀態，一狼覺得這樣的獅郎比較好－－雖然他不知道好在哪，但至少面對這樣的獅郎，又聽了他和莉音前輩的事情後，一狼突然能放下所有對黑道的成見，跟著坦然以對。


「...一點小聲音也能聽到，你是政府養的狗嗎？」可能是因為身上的傷隱隱作痛，獅郎沒好氣的說。
「你等等。」一狼卻彷彿沒聽到般，自顧自地轉身開門離開，在獅郎疑惑的目光下，帶著睡袋進來。
「你幹嘛？」獅郎呆了下，眼睜睜看著一郎快速地舖好睡墊。
「看著你，免得你半夜不舒服。」
「蛤？我才沒這麼脆弱...」
「去醫院和我睡這，選一個。」
「...嘖！知道了啦！」獅郎搔搔頭，雖然相處沒多久但他已經知道對方老實到近乎固執的脾氣了，現下他也實在沒心情跟對方計較。
「穿著衣服不舒服的話就趕緊全脫了，我拿件柔軟的毯子給你蓋。」一狼一邊說一邊走去開某處衣櫃，白天他在搜查獅郎的房間時看到很多未開封的高級品，大概是別人進貢給他的吧！

也或許包含那些所謂跟他一夜風流的政客們...
一狼想到這，動作莫名停了下，但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繼續翻找。

「我有那種東西嗎？」獅郎邊脫睡衣睡褲邊碎念，但他也沒繼續多想，脫到只剩下條緊身三角內褲後，便直接拿起沒抽完的菸，就呈大字型的躺下。

「別抽了，快睡。」一狼打開名牌紙盒並取出一條絲絨毛毯後，轉身看到獅狼還在吞雲吐霧，便出聲催促了下。
「是是是～」獅郎應好卻是將菸繼續含在嘴中，一狼嘆口氣，走上前輕柔地在對方身上蓋好毛毯後，便將菸從獅郎口中拿開，順勢在菸灰缸內捻熄。

「啊啊～真浪費。」
「很貴？」
「大麻煙，是上等的貨唷！」獅郎壞心的笑著說，完全不意外一狼愣了下。「啊啊，抱歉我知法犯法...怎麼，要舉發我嗎？」

獅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是說出帶有挑釁意味的話，或許是因為大麻的關係吧！獅郎突然想要更加隨心所欲地說出任何自己想說的話，就算那可能會傷到人。

「...不了。」意外的，一狼很快就恢復淡然的表情，也不再多說什麼，默許了這一切。
「欸－－嚴肅的公安警察也墮落啦...」但獅郎並沒有停下來，似乎不惹對方生氣就無法善罷干休。

然而一狼並沒有被挑撥，而是坐在床沿，輕輕地拍了幾下毛毯，像是在安撫。

「我只是在想，今晚就讓你做想做的事情就好。」
「...咦...」

獅郎一聽，不禁睜大雙眼看著一狼。
已經好久好久，沒有人這樣對他說了，即便他自認現在的一切都是自己想做的事。

無論是加入刀光血影又勾心鬥角的生活。
抑或像是條沒自尊的狗在男人底下喘息。
以及笑著承受那一個個讓人作噁的深吻。

「...哈！那你知道我還想做什麼嗎？」獅郎突然覺得有點尷尬，連忙扯開笑容想轉移話題。
「嗯？」
「當然是和你接吻呀，哈尼～」
「...不了。」
「呵、不是說讓我做想做的事嗎？」

「...但你現在並沒有這個意思，不是嗎？」
「......」

獅郎看著一臉認真盯著自己的一狼，對於眼前正經的眼神，突然有種被看透的感覺。
明明對方認真嚴肅又不解風情，但現在怎麼就都說出自己最想聽的話呢？

算計的吻、挑逗的吻、計謀的吻、敷衍的吻。
獅郎以為自己早已習慣了、習慣到都忘了單純的接吻是什麼感覺。
但他現在看著一狼，卻突然覺得，自己絕對不要以充滿雜質的吻汙染了眼前正氣凜然的人。

...雖然這樣彷彿自己想要等到單純想真心吻他的那一天。


「...意思就是等到我真的想吻的時候就可以了嗎？」
「嗯...但是過了今晚就不行讓你這樣隨心所欲了。」
「哼！小氣！」獅郎裝做負氣似的偏過頭。

「啊，你那大麻煙我明天會處理掉。」
「隨便你啦！」
「那、好好睡一覺吧。」

獅郎感受到一狼離開了自己的床，並走去關上窗廉。
＂唰－－＂的一聲，徹底隔絕了月光和星辰，似乎連帶地將獅郎拉回現實－－他是為了找出姊姊遇害的真相而活著，這一切絕對都是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他今晚有點累了。


「晚安，獅郎。」
「啊嗯...」

兩人都心知肚明，等到這晚過去，將要面對的是巨大的陰謀與被隱藏的真相。
但至少此時此刻，就好好的休息吧！


「......晚安，一狼。」

過了半晌，獅郎才終於輕輕地回了句，在這平靜到彷彿所有空虛都被安撫的夜晚。


（完）


重看漫畫然後一時腦充血就寫了...

by yu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