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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謀已久】
#plave 51
畫室助手🖤 x 人體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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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面孔是歲月的雕琢，或是天賦的隨筆，總在線條與陰影間藏著故事。美貌並非無所不能，卻常吸引那些自顧自解讀的觀眾。他們期待著一場隱匿的蓄謀，無論是藝術追求還是命運的安排。每一次的相遇，都是隨著筆尖鋪排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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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玟拿著筆記本站在桌邊，透過黑框眼鏡的眼神有些疲憊。他斜前方約五步的距離，是畫室新簽約的模特。金髮模特近乎赤裸地站在木桌旁，像洋娃娃似的任由老闆擺弄手腳、調整姿勢。又是一具皮膚白皙的精實身軀，五官精緻卻銳利，帶著陰柔的美感卻不顯病態，是畫室老闆偏執的取向。

翻了翻筆記本，柳河玟卻只用筆尖點了點本子的封面。助手們的聊天群組昨晚聊得火熱，聽說這位模特平時是個小網紅，偶爾拍攝平面廣告、推廣美妝保養品，不知為何突然應聘他們工作室的人體模特。還有一位說，老闆當下錄取這位模特，八成是為了在空窗期找個合眼緣的新伴侶。

平時對於助手群組的八卦，柳河玟都是只聽不問，一來是他個性如此，二來最近學校作業量已經讓他不堪負荷。柳河玟是市立藝術大學的學生，因為一次講座的契機開始在工作室擔任助手。雖說畫室接的專案和他的所學領域相近，但總歸是不同專業，要在課外時間持續學習與產出，也是對精神和體力不小的磨練。

柳河玟眼睛掃過新模特，像在檢視一件無暇的瓷器—那骨架線條精緻得令人嫉妒，膚色像月光灑過的乳白，卻多了幾分生活的溫度。房間裡安靜得只剩呼吸和木地板的細微聲響，他的視線凝聚在模特背影，老闆調整姿勢的指令漸漸成了背景的低語。柳河玟注意到模特微微繃緊的肌肉線條。按理說，有拍攝廣告的經驗，應該習慣在工作時被他人觸碰。但這位似乎還帶著靦腆，對每一次的碰觸都顯得敏感。柳河玟心中莞爾，筆尖輕快地滑動出沙沙聲響。

經歷幾番折騰後，模特穿回了白色素T和水洗牛仔褲。今天只是初步嘗試，自然不會正式開工。柳河玟收拾好筆記本和之前的幾張線稿，去找老闆確認材料和進度。臨走前，柳河玟還得先找這位模特，記錄對方的聯絡方式和身材數據，提醒他保持體型、遵循皮膚護理、禁慾等要求，必須維持身體的最佳狀態。

下班後去放鬆一下好了，柳河玟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盤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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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畔的燈火在水面投下閃爍的金光，歡鬧的人聲和電子音樂錯雜，酒吧裡正值高峰。柳河玟推門踏入時，恰巧看見兩個同系的同學在門邊纏綿擁吻，他識趣地不打擾，徑直穿越熱鬧的人群走向吧台。

在吧台旁的高腳凳區，柳河玟意外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位新簽約的模特—韓諾亞。

柳河玟隨意點了杯Melon Ball，側頭撞上對方的視線。他並不是特別想和韓諾亞坐到一起，畢竟他們幾乎等同於陌生人，算上現在也才第二次見面。但既然目光交會，撇頭裝沒看見未免有點失禮。

他撐著桌緣起身，走了幾步坐到韓諾亞身旁，未料對方率先開口，冷冷說道：「我們不認識吧？」

柳河玟怔了片刻，「我大概半小時前知道您叫韓諾亞，應該還算是認識吧？但也只有這個程度。」他接過調酒師遞來的酒杯抿了一口，基底Midori的蜜瓜清甜帶著Vodka的苦澀，還頗合口味。

韓諾亞抬眼，「那你的名字呢？不打算告訴我嗎？」

「我叫柳河玟。」沒有額外的修飾句。

「年紀呢？」
「比您更小。」
「怎麼知道的？我看起來很老嗎？我每天都敷了面膜才睡的耶？」
「我半小時前才登記過您的資料。」

韓諾亞忽然伸手，取下柳河玟的黑框眼鏡，仔細端詳片刻後低聲說，「你真的挺好看。」

柳河玟微微一愣，隨即伸手取回眼鏡，笑著道了聲謝。

兩人隨意聊著不痛不癢的話題，柳河玟喝了半杯便覺得足夠，起身準備離開。韓諾亞見狀也跟著站起，他杯中的 Aviation 還剩下最後一口，紫羅蘭與黑櫻桃的微甜氣息靜靜沉澱在杯底。

他們一同朝門口走去，遇到先前在門口接吻的兩位同學。對方注意到了柳河玟身邊的韓諾亞，笑得意味深長，「呀，柳同學旁邊這位金髮美人是誰啊？」

柳河玟笑著擺了擺手，阻隔了他們探尋的八卦目光，另一隻手虛攬著韓諾亞的腰，示意他向前快步離開。

走出酒吧一段距離後，柳河玟晃了晃手中的車鑰匙，指著自己停在路邊的墨綠色Kia Picanto 。他問韓諾亞，「要往哪個方向？要不要順便送您過去？」

韓諾亞搖搖頭，低垂的睫毛在臉頰打上一片淡影：「我來得太趕了，還沒找到房子。你送我到附近的飯店吧。」

柳河玟皺眉，「您打算每天住飯店？」

韓諾亞微微怔住，隨後笑了，「怎麼了？你在擔心我嗎？」

柳河玟攤開手坦然應答，「可以這麼說。」

「這也沒辦法啊，你總不能陪我一起住。我們只不過是知道名字的關係罷了^^」

在路燈的映照下，韓諾亞眼中閃爍著微光，帶著些許挑釁和調皮勁。

「也是。」柳河玟思忖片刻，朝前方指了指，「前面兩百公尺有間不錯的飯店，祝您今晚有個好夢。」

柳河玟說完便徑直朝車子走去，坐進駕駛座繫好安全帶後，向車窗外望過去，發現韓諾亞竟依舊站在原地。柳河玟將車緩緩駛到他身邊，搖下窗無奈地問道，「為什麼還站在這？」

韓諾亞笑了，雙眼彎成月牙狀，「等你來問我這個問題呀。」

柳河玟無語笑了笑，擺手示意他上車後，朝學校旁的租屋處開去。韓諾亞坐在副駕駛，微微低頭像在放空。柳河玟側過臉看他，忍不住打破寂靜，「我們不過是知道彼此名字的那種關係，確定要一起回我的公寓嗎？」

韓諾亞抬起眼，「沒關係。在這個城市，我只和你有這樣的關係，這已經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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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韓諾亞在柳河玟的沙發區「住了下來」。第二天、第四天、第六天，他始終沒有提起租屋或入住酒店的事。除了分頭到工作室上班，韓諾亞就只是默默地吃飯、看電視、睡覺，安靜得像是一株植物，悄悄融入柳河玟的生活。

某個晚上，韓諾亞說要請柳河玟吃飯，結果只買了兩碗泡麵。兩人面對面坐著，一人拿著一個雞胸肉，就著泡麵吃得熱火朝天。辛辣的湯底讓柳河玟額頭滲出細細汗珠，而韓諾亞的嘴唇則被辣得微微泛紅，甚至蔓延到耳尖。

吃完飯，兩人並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韓諾亞挪近了些，肩膀輕輕倚著柳河玟。柳河玟側臉看了他一眼，笑著摟住他單薄的肩膀，「這樣坐過來是想讓我抱你嗎？」

韓諾亞抬眼望向柳河玟，點了點頭，順勢把頭靠在後者的頸窩。

柳河玟繼續調侃，「靠這麼近，是想讓我親你嗎？」

出乎意料地，韓諾亞直起身子脫離了他的懷抱，面無表情地看著柳河玟的眼睛，「其實是柳河玟你想抱我又想親我吧？」

柳河玟凝視著他的藍眼睛，抬手撫上韓諾亞的臉頰，指尖順著眉心一點一點滑到鼻尖。韓諾亞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隨後柳河玟俯身。


韓諾亞的舌頭柔軟而溫熱，柳河玟不禁想到前幾天吃過的奶油草莓甜點—甜而溫順。兩人吻得忘我，唇舌纏繞間氣息相融，柳河玟的兩指尖按在韓諾亞的頸側，感受著他脈搏的微微跳動，那種悸動彷彿要將兩人融化。

韓諾亞跨坐在柳河玟的身上，被按著腦袋接吻。柳河玟攬著韓諾亞纖細腰部，手從T恤下擺滑進去。細膩皮膚薄薄的包裹着脊椎和肋骨，因為纖瘦凸起的骨節，摸起來像是長久放在手心被捂熱的玉器般溫潤。

不斷攀升的體溫加上面前白皙的肌膚，柳河玟覺得自己要溺死在其中。當他被韓諾亞纖長的手指解開襯衫扣子的時候，柳河玟還在想，自己似乎在第一次見面時，曾經交代過韓諾亞務必要禁慾—工作室老闆雖然是個同性戀，但不太喜歡模特身上出現奇奇怪怪的痕跡。

想歸想，柳河玟親了親韓諾亞的鎖骨，後者逐漸泛紅的白色肌膚看起來挺可口，於是他又多咬了一口。

做的時候柳河玟還算溫柔，但是跨坐的姿勢似乎進得很深。韓諾亞皺著眉，一副又痛又爽的樣子，隨著柳河玟的動作發出曖昧悠長的輕哼，臉頰旁的髮絲一顫一顫的。這副模樣在柳河玟眼裡十分可愛，又忍不住吻上韓諾亞。


隔天，韓諾亞在柳河玟的床上醒來，身旁已不見人影。雖然身體某些部位略微不適，但他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了兩圈，心情愉悅。

洗漱完的柳河玟從洗手間走出來，看著那在床上滾來滾去的身影，忍不住問道，「你在幹嘛？」

韓諾亞翻身坐起，嘴角帶著一絲得意的笑意，「慶祝一下，終於在你的床上醒來了。」

柳河玟挑眉，「所以早就蓄謀已久？」

韓諾亞認真地點頭，「嗯，我很挑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好看^^」

話音剛落，韓諾亞起身走進洗手間，站在鏡子前開始整理頭髮。柳河玟忽然從後面抱住他，下巴擱在韓諾亞鎖骨邊緣。沒有黑框眼鏡的遮擋，柳河玟的臉蛋顯得分外清爽俊朗，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又少了幾歲。韓諾亞自顧自地扯了扯衣領，望著脖子上那些曖昧的粉色印記，滿足地笑了。

「什麼事這麼好笑？」
「我在想我是不是睡了個未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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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工作日程已進行到第七回。老闆無來由地對韓諾亞發火，用誰都不懂的語言咒罵著。氣憤中，他把韓諾亞沒幾片的遮布扯下扔在地上，甚至將手稿撕得粉碎，罵罵咧咧地在工作室來回踱步。

過一會冷靜下來後，老闆對韓諾亞說，「我會付違約金，你現在就滾吧。」

韓諾亞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撇了撇嘴，隨後轉過頭瞄了一眼柳河玟。揉著被扯痛的脖子，他默默地拾起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路過柳河玟時，他靈巧地伸手從右側口袋裡拿走了車鑰匙。

韓諾亞坐在柳河玟的車裡，默默等待，直到柳河玟下班走出大樓。

柳河玟開門坐進駕駛座，也沒多看身旁人一眼，一路一聲不吭地開車回公寓。韓諾亞也靜靜地坐在副駕駛座，表情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卻又不像真的不開心。

那天晚上柳河玟原本是安慰性抱了抱他，但是韓諾亞用了纏綿悱惻的親吻回應，於是理所當然地做了一次。完事之後，兩個人的皮膚又黏又膩，韓諾亞的嗓音有點沙啞，他問柳河玟，「為什麼？」

「他們大概和我想的一樣，」柳河玟摸了摸韓諾亞赤裸的後背，「你還是什麼都不穿的時候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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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河玟其實並非繪畫專業，他學的是首飾設計（但韓諾亞覺得又沒差多少，反正都是畫畫）。當學校的畢業展覽在市中心藝術區展出時，他的平面圖集擺在展區正中央，每一幅照片都是他用相機親自拍攝。柳河玟的作品獨樹一幟，但每張照片都未露出模特完整的臉龐，只能見得手背和臉頰、鎖骨和下頷、後半和肩頸等的組合。觀賞者也只能透過入鏡的膚色、局部線條，判斷是同一位模特的軀體。

纖細修長的手指、精緻優雅的腳踝、溫熱而細長的頸項，模特是柳河玟首飾的天然展示。模特頸間環繞著玫瑰金色的金屬飾品，閃爍著低調卻奢華的光芒，襯著若有似無的金色髮絲。在最後一張照片的鎖骨上緣，隱約能看見一枚吻痕，給這份純粹增添了一絲脆弱的誘惑美感。

這位模特在展出前問了柳河玟：為什麼偏要在首飾旁的位置留下吻痕？後者給了答覆：「看起來挺可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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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適合這篇人設而選的調酒ㅋㅋ

＊Melon Ball：清爽的水果味調酒，主要以蜜瓜利口酒（如Midori）、伏特加、柳橙汁為基底。伏特加提供了酒精的刺激感、增加層次。柳橙汁的自然酸甜與蜜瓜的甜味融合，讓口感更平衡清爽。

＊Aviation：以杜松子酒的草本香氣為基調，清爽中帶有辛辣感。黑櫻桃（Maraschino）利口酒增添甜味，而紫羅蘭糖漿則帶來淡雅的花香，使口感更加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