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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級同人-成辰

【總會有人】

作者-昀羲



「弟弟明明那樣優秀，結果哥哥卻是個廢物F級啊？」
「海淵公會也受不了了吧？看他們那樣打發叫化子似的。」
「一般來說，根本就不會無恥地貼上去要錢吧？」

啊……好吵。
韓宥辰翻了個身，將自己縮成一團。
做了討厭的夢呢。
有些液體浸染了枕頭，不過他並不打算去擦，反正放著也會乾的，就讓思緒再更洶湧些吧。
那時候他無法諒解、也無法理解宥賢對自己的態度，明明是他一手帶大，引以為傲的弟弟，為什麼就如此冷酷呢？
但一個F級獵人的煎熬微不足道，他依舊在地下城碰碰撞撞，滿心怨憤，企圖掙扎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來揚眉吐氣，而那不過是想再度站在弟弟身邊的小小動機，實現卻困難重重。
「做惡夢了？」一隻屬於S級粗曠男性的手指以一種不容拒絕卻相當溫柔的力度抹掉了他的眼淚。
「不關你的事。」宥辰把臉埋進枕頭裡，揮手趕人。
雖然是自願當誘餌的，賣到這裡之後不曉得是不是水土不服，還是遠離了熟悉的親友，害得他晚上做惡夢，想起相當令人後悔心痛的回憶。
「是誰惹得我們韓宥辰獵人深夜落淚呢？」成賢齊依然一副從容的模樣，「要是你想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直接把這場宴會夷平。」
「喂！這跟說好的不一樣！」韓宥辰猛地坐起，「我要先收集裝備！」
「當然了，謹遵聖旨，我的主人。」
韓宥辰用一種看蛞蝓的眼神看著他：「你是這種人設嗎？」不對，這傢伙打從一開始就讓人摸不著頭腦。
「主人想要我是什麼人設，我就會是什麼人設。」成賢齊微笑道，「為了公主殿下夷平整個國家，聽起來不錯。」
「喂，開玩笑開過頭了。」韓宥辰揉了揉太陽穴，「我要繼續睡了，您請便。」說完，他還真就背過成賢齊繼續夢周公了。
不過這次眉頭終於沒再皺起來了。
成賢齊意味深長地望著韓宥辰，確定了對方進入睡眠後，輕輕俯下身，對著他耳邊吹氣：「希望你理解，對的人總是會遲到……所以不管你之前曾經受過什麼傷，我對你來說才更是對的那個人。」

＊

韓宥辰覺得這是命運的玩笑，會場上成賢齊確實給他當了暗樁，但也因此激怒了宥賢，兩個S級在會場針鋒相對形成的壓力氣場，要不是因為自己的技能可以免疫，大概他也要被壓得喘不過氣了吧。
成賢齊被發拒絕卡離場之後，宥賢披著老頭子的皮給了自己一個A級手環。
「對不起，我只有這個……」
「沒關係，我更喜歡您這個。」韓宥辰笑道，腦海卻不由自主地想起成賢齊曾說直接毀了這裡也無所謂。
本來會到這裡聚會的人，本身也沒什麼道德觀，他並不是在意這些人的性命，這些權貴驅使獵人在地下城拼死拼活地攻略，自己卻坐享其成，也對那些命喪在地下城的獵人沒有一絲同情或憐憫，自己還沒有聖母到包容他們。
他只是突然想到，就算是宥賢，也曾經在本來的世界線為了保護他而將他拋棄。
理智上理解，情感上卻完全不能接受……不是不能接受自己被拋棄，而是自己在一無所知的狀況下害死了宥賢。
那個世界實在太糟糕了，糟糕到除了宥賢以外什麼都不願去深想。
不過現在不同了。
他的弟弟還好端端站在他的身邊，整個海淵公會都是他的後盾，還有……
他也不像上個世界那樣……一無是處。

※

昨晚，酒店。
「克拉肯？」
「沒錯。」他笑道，「這裡會是絕佳的誘餌。」

※

利用未來情報大鬧了拍賣會後，他迎來了成賢齊的探究目光。他暫時不想去想那其中的深意，畢竟以他的能力和所接觸的資料來看，韓宥辰這個F級獵人所展現出的一切，不論是技能或是情報都遠遠大於他的等級。
他可不想跟他正式對上，起碼也要把他那件火衣給拿到手確定不會對宥賢造成威脅以後……
「公主殿下。」成賢齊朝他彎腰行禮，完全無視身後怒氣衝天的韓宥賢，「在下任務完成得可好？」
為什麼一定要用那種說法？誰是公主啊！拍賣會的時候也是，這傢伙原來是這種人設嗎？
這裡可是海淵公會，他一個世成公會會長來湊什麼熱鬧啊？
「很好，非常好，你可以走了。」他再待下去，宥賢就要爆走了，他可不想弟弟一時思想走岔又鬧出什麼事來。
主要是兩個S級打起來，他除了小雞班班長的技能以外也根本阻止不了，但為了這種事情用技能有夠浪費的。
他一個柔弱的F級幹什麼要為了S級獵人操心啊，宥賢不算，宥賢是血濃於水的弟弟。
「真無情啊，」雖然這麼說著，但成賢齊的表情一點都不覺得可惜，還很悠哉從容，一時不察，金色鎖鏈差點又把他捆了起來。
「你什麼意思？」韓宥賢怒氣值已經衝頂，周圍的溫度開始升高，似乎不把鎖鏈燒成灰誓不罷休。
「果然沒這麼容易。」成賢齊出手被擋也不惱，甚至來火上加油，「公主殿下，我很需要你啊。清理拍賣會也不能討你歡心嗎？」
「啊？你在開什麼玩笑啊。」韓宥辰一個頭兩個大，「沒事就請回吧。」
「那我們的孩子……」
「呸呸呸，不要用這種說法！」
「好吧。」成賢齊無視了已經操縱火球攻過來的韓宥賢，一個瞬身來到韓宥辰面前，輕輕抬起他的手親吻了手背，「請記住，不是我的我不會勉強，但是我的……你想跑也跑不掉。」
「哈啊？你這話前後矛盾了啊！」韓宥辰反射性甩開了對方的手，心臟卻不可自控地加速跳了起來。
「我會等你心甘情願地跳進我懷中的。」
「沒有那一天！」
那天要是到來的話，大概就是海淵對世成公開宣戰的一天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這個永遠搞不懂腦袋在想什麼的S級，韓宥辰嘆了口氣，轉而去哄鬧起脾氣的弟弟，心裡有點辛酸。
時間回溯之後，雖然有很多無奈、令人好氣又好笑的事情，不過大致上事情都很順利……
只不過他從以前就沒搞懂成賢齊在想什麼，是不是太想要他的兩倍技能啦？
確實，成賢齊的存在讓他有股安心感，雖然對他多有微詞，但很多成份其實是回溯以前的偏見，當然了，現世也有不少事件……但不論是出於利用、還是別有用心都好，他在這裡由於擁有傳說級的抗性，跟許多S級的關係都不錯。
還不算糟吧。

＊

走出海淵的成賢齊依舊穿著那件大衣，冷冽的微風將之吹起，他回首輕笑：「我很好奇你的祕密……韓宥辰獵人。」
他向海淵大樓伸出手，做出一個抓握的姿勢：「不論那是什麼……只要你願意，就算要我放棄公會幫你也行，畢竟我有股直覺，你會比我更加重要……」
他暫時還找不到名詞來為這種情感定義，但他願意出借肩膀給那位自稱柔弱的F級獵人依靠，儘管對方似乎不怎麼情願，不過他有自信，他比韓宥賢更適合他，韓宥賢因為太過擔心哥哥有時反而會感情用事。
舉在空中的拳頭緩緩落下，成賢齊轉身在細雨紛飛的夜晚，緩緩離去。
總會有人發現他身上所有的好，會利用他挖掘他身上的祕密，根據那晚的眼淚，他可以斷定那定是不讓人愉快的經驗，而F級獵人在過去遭受的待遇有目共睹，韓宥辰肯定受過傷。
他要趕在那之前，在韓宥辰心裡贏得一席之地，讓他知道，他絕對不會像韓宥賢一樣，為了保護他而將他丟棄；也不會限制他的行動自由，他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不論做什麼他都以他為豪……無關技能，肯定他自身的存在價值，就是他判斷一名F級獵人心裡上最需要的東西。
這種感情究竟是什麼呢？
不重要，總會明白的。

這是他們在迎來最終結局前，一個小小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