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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Friends. My Family！My Lover？ 12〉



　　『嘖，最近都是充場面的保鑣任務，無聊。』
　　『可以準時下班不好嗎？』
　　『我如果靠臉吃飯，那很好。但我是靠實力吃飯的人。』
　　『冰炎，你還是餓死好了。』



　　聽到夏碎的話語，千冬歲的臉色瞬間蒼白。「那你剛剛的行為是什麼意思？」

　　「我很抱歉。」夏碎別開眼，輕聲道。

　　「我不要你的道歉！」

　　千冬歲像一顆洩了氣的汽球般，頹喪地跌坐在沙發上。

　　褚冥漾想過去扶他，卻被萊恩攔住，隱晦地搖搖頭。

　　「但你也只給得起我道歉。」千冬歲抬起頭來，直視夏碎。「是嗎？」

　　夏碎的拳頭漸漸握緊，指節泛白。「我……」

　　百千大劫為一嗔念，那些不可告人的禁忌於此時無限淡化他們之間的差異，相愛本是偏激的瘋魔與冥頑不靈的占有，久久催眠著他們，只要越過這一檻、只要越過……

　　開門聲驚醒所有人。

　　「千冬歲抱歉，讓你久等了。」

　　褐髮褐眼的男人帶著爽朗的笑容走進房內，環視了驚恐的眾人一圈。

　　「大家怎麼都在？好久不見了各位。」他看向衣著單薄的千冬歲，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千冬歲的肩膀上。「怎麼穿這麼少？不冷嗎？」

　　千冬歲下意識地拉緊了外套，裹住自己。

　　夏碎收起了那一瞬間的柔軟與動搖，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你來做什麼，阿斯利安？」

　　褚冥漾與米可蕥瘋狂地搖著萊恩的左右肩，連冰炎都投以驚駭莫名的目光。

　　「千冬歲怎麼真的在等人？」褚冥漾歇斯底里。

　　「千冬歲為什麼會等他？」米可蕥肝膽欲裂。

　　冰炎毫不懷疑，褚冥漾跟米可蕥現在震驚到可以捉著頭髮把自己從地面上提起來，順帶拖著萊恩。

　　「我不知道啊啊啊！！」萊恩已經被搖到模糊。

　　「以不變應萬變。」冰炎沉著道，頓了頓，又說：「夏碎已經要超級變變變了。」

　　席雷‧阿斯利安泰然自若地在千冬歲旁邊坐下，兩個人的距離極近，他交疊雙腿，側向千冬歲。

　　阿斯利安溫柔地道：「暖氣要不要調高一點？」

　　夏碎斷然道：「不需要，有你這個中央空調，完全不冷。」

　　「我是在問千冬歲。」

　　「我是他哥哥，我代他回答。」

　　阿斯利安理解地對千冬歲道：「我知道有這種控制狂哥哥的痛苦，辛苦你了。」

　　米可蕥快要昏倒了。「他們現在是在為千冬歲爭風吃醋嗎？我們穿越到異世界了嗎？」

　　萊恩走向門，打開門，仔仔細細地檢查一遍。

　　「那只是一扇普通的門。」他痛心疾首的宣告。「我們沒有穿越。」

　　夏碎一把捉過冰炎。「我也知道有控制狂哥哥的痛苦。」

　　褚冥漾期待地問冰炎。「他下一秒會不會叫我嫂子啊？」

　　冰炎挑起眉頭。「想聽？」

　　還來不及回應，冰炎便在褚冥漾的耳根子旁輕輕地喚了一聲：「嫂子。」

　　嗓音低沉魅惑，帶著一股熱氣吹進耳道，褚冥漾像被燙到般跳開，捂著通紅的耳朵，上一秒還羞憤欲死，一看到冰炎那張精雕細琢的臉，又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比較喜歡小媽文學。」褚冥漾恍恍惚惚地說。

　　冰炎拍拍他的頭，意味深長。「來日方長，總有機會的。」

　　夏碎嘴角抽蓄，想拆夥。

　　只顧跟褚冥漾調情，無視陷於危難之中的兄弟，色令智昏，可以，這很冰炎。

　　總是受到傷害的夏碎撇開他金玉其外的盟軍，展開下一輪攻擊。

　　「休狄知道你過來嗎？」他用和藹可親的語氣，說出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

　　聽到這個名字，萊恩整個人都消失了，只留下一團顫抖的空氣。

　　千冬歲瞪他。「哥，阿利學長是我的客人，這裡是雪野家的飯店。」

　　夏碎風度翩翩地微笑。「我不是雪野家的人，不受雪野家制裁。」

　　「夏碎學長這算侵犯他人隱私吧？」米可蕥小聲地問褚冥漾：「就算不受雪野家制裁，是不是也該受國家制裁？」

　　褚冥漾說：「我們也是侵犯他人隱私。」

　　米可蕥頓了頓。「夏碎學長為了關心弟弟真是煞費苦心，國家應該獎勵他才對。」

　　千冬歲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阿斯利安親暱地拍他的手臂。

　　「休狄不知道我過來。」阿斯利安說：「我想你們有點誤會，我剛剛說的『控制狂哥哥』不是戴洛，是休狄。」

　　褚冥漾疑惑的問：「他們在玩兄弟換妻PLAY？」

　　「我不知道。」萊恩說：「我只想知道我會不會這輩子都娶不到莉莉亞了？」

　　冰炎一針見血道：「休狄知道你給他發了兄弟卡嗎？」

　　阿斯利安輕鬆地說：「我們一起長大，本來就親如兄弟，我對他的感情就像米可蕥跟萊恩對你一樣，沒什麼發不發卡的說法。」

　　米可蕥與萊恩立刻往後跳遠離冰炎，並大聲反駁。「學長我們不想跟你做愛！」

　　他們一人一句開始說相聲。

　　「學長我沒有想過你的腹肌。」

　　「雖然你的頭髮很漂亮，但我絕對沒有肖想。」

　　「好吧我有想過漾漾騎在你的腹肌上。」

　　「我其實也有想過你跟漾漾做愛時，他撥開你的頭髮。」

　　「超性感。」

　　「比G片還唯美。」

　　冰炎深吸一口氣，朝褚冥漾的頭用力巴下去。

　　褚冥漾痛得哇哇大叫。「為什麼打我？明明是他們兩個拿你當性幻想題材！」

　　「因為你正在腦殘要錄下來賣給他們。」冰炎冷酷無情。

　　「我才不會賣這個！要賣也是賣內褲！」褚冥漾振振有詞，又連忙補了一句。「穿過的是我的，沒穿過的只能賣四角的。」

　　「真好，打是情罵是愛，你們會愈來愈恩愛。」無視淒厲的慘叫聲，阿斯利安欣慰道：「很高興看到學弟妹們的感情依然融洽，我想我們將來會相處愉快的。」

　　夏碎犀利的看了他一眼。「將來？」

　　千冬歲聳肩。「我邀請阿利學長跟我們一起住。」

　　夏碎從包包裡拿出厚厚一疊合約，思考用作為凶器無聲無息謀殺阿斯利安的一萬種方式。「這種未經全體室友同意的行為，肯定違反室友生活公約。」

　　「室友生活公約第二大綱第五十六條規定第四條細項：『居住者如遇到心之所向，將共度一生的對象，需進行試婚，如其他室友未持反對意見，即可邀請對象同居。』」冰炎翻了翻，不動聲色地覷了阿斯利安與千冬歲一眼，對萊恩道：「看起來這是為你準備的條約。」

　　「我應該用不上了。」萊恩悲傷地說：「我還是去研究冥婚比較快。」

　　千冬歲咬了咬下唇，緩緩道：「我知道這太突然了，但我希望能獲得你們支持。」

　　他沒有戴眼鏡，褪去了往日精明的氣質，在夏碎看起來脆弱而天真。

　　米可蕥走上前，在千冬歲跟阿斯利安之間坐下。

　　「學妹，我要被妳擠下去了。」阿斯利安苦笑。

　　米可蕥呵呵一笑。「阿利學長要住我們家的話，最好開始習慣。」

　　「習慣什麼？」

　　「我們家唯一凌駕『室友生活公約』的規定就是『女士第一』。」看阿斯利安一臉微妙，褚冥漾補充道：「這不只是一個口號而已，喵喵還把學長打趴在地上。對吧，學長？」

　　冰炎面不改色地點頭。

　　米可蕥握住千冬歲的手，溫柔地問：「你確定嗎？」

　　「不能更確定了。」

　　夏碎的眼眸一暗，正要開口，被冰炎狠狠踩了一腳。

　　米可蕥先是看了看千冬歲，再看看阿斯利安，最後看向冰炎。「學長，你可以借我三千萬嗎？」

　　「妳要做什麼？」

　　「拿來砸阿利學長，讓他離千冬歲遠一點。」米可蕥憐愛地拍拍千冬歲的頭。「可憐的千冬歲，總是遇到兒童誘拐犯。」

　　「我對千冬歲是真……」

　　冰炎打斷阿斯利安的話。「這種情況妳要做的是報警，不是撒錢。」

　　「不行不行，千冬歲被撕票怎麼辦。」米可蕥像古早味電視劇裡面的傳統婆婆，入戲地一揚下巴。「你以前是阿利學長，所以我們尊重你，現在是千冬歲的追求者，換你要尊敬我們，入了我們家門，從此就要守我們家的規矩，不然我就做主，讓千冬歲休了你。」

　　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回頭問萊恩。「喵喵沒有說錯吧？鄉土劇都是這樣演的。」

　　「錯了。」萊恩深沉地說：「妳應該讓阿利學長奉茶。」

　　千冬歲無奈地拉了拉他們。

　　夏碎眼睫顫顫，再次將所有心緒藏得嚴密，他拿起桌几上的眼睛，為千冬歲戴上。「你穿這樣會著涼，去沖個熱水澡，然後帶阿斯利安回家，我先回去幫你們準備枕頭棉被。等等見。」

　　千冬歲咬緊牙關，仍然一語不發。

　　褚冥漾看著夏碎苦情的背影，連聲讚嘆，向正在滑手機的冰炎道：「以退為進，欲擒故縱，高招啊。」

　　冰炎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在做什麼？」

　　褚冥漾探頭一看，正巧看到冰炎傳送多張照片，照片裡千冬歲與阿斯利安的姿態親密，其中一張的角度極為巧妙，像是阿斯利安勾起千冬歲的下巴，準備接吻。

　　——收件人：休狄‧辛德森。

　　褚冥漾五體投地，正想歌頌冰炎，卻被冰炎遮住嘴巴。

　　冰炎滿足地看著那雙漆黑純粹的眼睛裡閃著欽佩，忍不住道：「褚，今天如果是我帶了……」

　　「學長，風有點大，我聽不清你說什麼。」褚冥漾平靜地說：「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愛你。」冰炎在寒風中立正站好大聲回應。

　　褚冥漾笑了起來，投入冰炎的懷裡。

　　冰炎鬆了一口氣。

　　春天回來了，真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