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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姥切X流動物PARO》白色大野狼救助小狐狸

那天夜裡雨勢越發轉大, 風聲像獸的低吼在林間盤旋,空氣中帶著冰冷靈氣,樹葉被狂風吹的劈啪作響,整座山似乎都壟罩著莫名的不安。

山姥切蜷伏在洞口,耳朵一動不動地豎著。他不怕冷,卻本能地感受到異樣——洞穴深處,小狐狸的氣味變了。

他走近時,小赤狐正縮在乾草堆裡,已經乾了的泥一塊塊沾在她的毛上,她用尾巴環緊身體,耳朵貼平,氣息紊亂。

「喂?」他壓低聲音喚她,小狐狸迷糊的抬起頭來,黑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卻泛著異常的光澤。她晃了一下,彷彿連站起來都耗費全身力氣。

「……嗚……頭……好重……」 她輕輕發出呻吟,然後失去平衡地倒向他。

山姥切眼疾手快接住,感受到那過熱的體溫——對他來說甚至有點燙。他的眉頭瞬間皺得死緊,像是敵人突然闖入了他的領地。

他從沒照顧過發燒的小狐狸,也沒想過要照顧誰。

而現在,她一動不動地蜷在他懷裡,氣息燙得像要燒起來。

「……妳為什麼會燒成這樣。」他咬著牙,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小赤狐的身體發燙得異常,溫度就像不受控的靈火亂竄,幾乎燒得山姥切狼掌都發熱,讓他察覺這不是普通的病。

他壓下內心的不安輕嗅她的氣息,混著靈氣的味道正在失衡地洩漏四散。

「……靈力暴走了。」 他低聲呢喃。

山姥切這才意識到眼前這隻小狐狸的血脈似乎很特殊,是本就容易吸引東西靠近的存在,現在她不僅重傷淋雨還受了驚嚇,光她暴走的靈氣就可能燒壞自己……他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抱著那團過燙的狐身,指尖觸及她軟毛下的皮膚就像是觸到灼熱的火,他皺起眉,卻沒有放手。

「真是麻煩死了。」他低聲咕噥,聲音卻壓得極輕,彷彿怕驚醒什麼。

靈力暴走若不壓制,很快就會反噬本體,她小小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失控的力量;這不是單靠休息就能解決的事──得有另一個靈力穩定的個體與她同調,用自己的氣息「壓」住她洩出的靈氣。

簡單說,就是……用靈力包裹她、壓住她的靈脈暴動,直到她冷靜下來。

這是個極其親密、甚至稍有差池就會造成雙方反噬的行為。

山姥切咬了咬牙,低頭看著那隻昏睡中的小狐狸。

她還在顫抖,耳尖燒得通紅,嘴角無力地張開著,似乎還在做夢,夢裡的她像正被什麼追趕,她尾巴微微一抖,整個身體又往他懷裡縮了縮,像是尋求庇護的動作。

……他知道該怎麼做,但心裡某個地方卻在抗拒。

不是因為麻煩,或是不願。

而是因為,他從沒把自己的靈力分享給任何人。這是屬於野獸的本能──靈力是身體與靈魂的一部分,分享給別人,就是將自己最柔軟、最核心的一塊交出去;這對他來說,比讓他拱手交出牙和爪還難。

但她又顫了一下,小聲嗚咽。

他的喉間悶了一聲,最終伸出前腳覆在她額頭上,靈力一點一滴地從他掌心釋出,如靜水流入灼熱的火中。

狐毛立刻炸起,彷彿本能抗拒異種靈氣的接觸,但下一瞬,她的顫抖逐漸緩和了。

她皺緊的眉頭鬆了些,尾巴不再緊繃,氣息也不再那麼紊亂,她甚至在半夢半醒間呢喃了句:「……嗯……好暖……」

那聲音軟得像羽毛,撓得他胸口一陣亂。

「不要講這種話……妳知不知道妳有多麻煩。」山姥切咬牙,把她更小心地攬緊了一點。

風還在外頭吼著,雨還在下著,但洞穴裡變得異常安靜。

他靈力穩如磐石地包裹著她,一如他整隻狼不知不覺地為她築起了防線。

他一向不愛牽扯,不習慣靠近同伴──可現在,卻像有某種野性的直覺在低語:

這隻小狐狸……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