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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女審短打

山姥切國廣沒有搞懂他的審神者。





「國廣。」

「是。」

「國廣。」

「我在。」

「國廣——」

「……怎麼了?」

「沒事,你名字唸著好聽,就想多喊幾遍。國廣國廣國廣。」

「……我去把兄弟們叫來讓妳喊個痛快。」

「國——欸不要走!」

審神者以堪比短刀的機動力從床上蹦起來伸手拉住正要站起身來的打刀,卻忽然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整個身子形同彈簧般瞬間縮了回去。

「嗚!……」



身為這個本丸裡資歷最老的刀劍男士,山姥切國廣比誰都更了解審神者,然而這種每次都能被她玩出新花樣來的任性還是讓他覺得有點頭痛。

比如說當下的狀況。為她準備好的早餐擺著沒吃,煞有其事地閉門不出,又神秘兮兮地讓狐之助向大家宣佈放假一天。

山姥切國廣覺得這是那種為數不多的、全本丸唯有他能解決問題的時刻。設在天守入口的屏障只有初始刀和近侍有進入權限,身兼兩職的他也就毫不客氣、義不容辭地踏了進去,果不其然看到她臥在床上對著天花板乾瞪眼。



而現在他的手被她拉到了被窩裡。

不舒服就不要亂動——他將溜到唇邊的話吞了回去,用另一隻手幫她拉好被鋪。初春的天氣仍未完全回暖,可這蓋在棉被下的手也未免太冰涼。

她以前也試過仗著起床氣或是天氣太冷起不來之類的藉口請假——在他的監督下當然沒能得逞——但是今天的罷工看來完全不是任性使然。靈力與她緊密連繫的付喪神與只消稍微靠近就能感受到纏在她身上的陰冷血氣,他也總算明白了她臥床不起的原因。

「很痛嗎?」

山姥切國廣記得審神者說過她跟其他女孩比起來算是幸運的體質,但他也不確定她說的幸運指的是什麼。

「是不痛。」

她終於收起一臉故作輕鬆的表情︰「可是很不舒服,就像……就像是把你們的本體泡在海水裡一樣。」

潮濕的、鹹腥的、黏膩的,稍有不慎就會受之侵蝕到變成廢鐵的海水。確實不會痛,卻形同被蠱蟲攀爬咬噬,痹癢難當,時間都彷彿被拉長、割開而又再度被拼接起來,在看不見盡頭的折磨之中一點一點失去理智。

手上傳來的寒意讓山姥切國廣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她看著他的呆毛抖動,輕聲開口:「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受啦。」

因為你在陪著我。

「我明白了。我去把窗關上。」

擔心室外吹來的微風會讓審神者更為不適,他想起身,掌心卻再度被緊握拉住。

「唔……想要被被的被被。」

「那個叫做布,而且很髒。」

「你去修行的時候就洗過收起來了,怎麼會髒。」

「我拒絕。」

「那你本人過來讓我抱抱也行。」

「……」

哈哈哈哈快點把你的被被給本小姐拿來——她看著那雙清澈的碧眸裡映出自己得計的調皮笑臉,然後碧綠湖水如同湧泉般逼近,她的面容在盪漾的水面上也因距離過近而不見蹤影。



「好啊。」



她聽見了落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