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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團少爺只願意吃我（的飯） - 上
流年不順。
如果要布列依斯來評價自己這一年的生活，他一定會是這樣說的。
小事是沒什麼問題，問題是出了好些大事。
首先就是兩個才剛成年的妹妹，梅莉雅和貝琳達，都要離自已而去。這是不管做了多少心理建設都令人難以接受的。
二人成績都很好，可以說是直接把他這個哥哥的份都給讀了，所以考上了外巿的好大學。既然是外巿，那要住宿就是肯定的了。
一方面想要妹妹們在自己身邊，一方面又希望妹妹們好好唸書，這樣矛盾的想法讓布列依斯的銀毛變白髮。
耐不住二人的軟泡硬磨，(主要是梅莉雅的軟泡和貝琳達的硬磨)這對雙胞胎姐妹去住宿這事還是被定了下來。
被迫成為空巢老人（？）的第二周，當布列依斯還在擔心妹妹們會不會被欺負時，突然收到宿舍來電。
「是羅亞特先生嗎?令妹在宿舍廚房發生了點意外。」
「梅莉雅和貝琳達出了什麼意外?是不是被欺負了?」心知不妙的布列依斯差點把手機摔碎。
輔導員內心翻了無數個白眼，別說這兩魔女會被欺負，他們還在欺負別人呢。
輔導員看著二女在指揮著其他人收拾亂局，張嘴就是一句，「沒有，其實就是，他們不小心把廚房給炸了。人沒受傷，但可能得勞煩你勸一下，讓他們先別進廚房？」
布列依斯把兩個妹妹照顧得很好，是三兄妹在天國的父母都得給他十個讚的那種。不過禁不住這妹控真的把人照顧得太好，以致兩個女孩子十八歲了還沒煮過一餐飯，廚房常識大概只到按熱水出水器前要記得先解兒童鎖的水平。
這不，一煮就炸鍋。
再三跟貝琳達和梅莉雅確認二人都沒受傷，連頭髮都沒少一根後，三人開始認真討論有關伙食的問題。
之前的確是有說好開學初期先吃食堂，但因吃慣了哥哥的好手藝，重糖重鹽重味精，高油高脂高熱量的三餐直接引起二人的生理不適。
「所以才試著做飯嗎？」
聽到妹妹們喜歡自己做的飯菜，布列依斯是很開心不錯，也認真地考慮起能不能給帶便當這事。
只不過，外巿大學和他們家相差了三小時的車程，說遠不太遠，但根本不是可以天天送餐的距離。自己的正職和兼職工作也在本巿，要搬家也不是這樣容易的事情。本來就是考慮到工作的原因，才放棄搬家這個選項的，再說巿道不佳，要臨時再去找別的屋子也沒說得那樣容易。
梅莉雅和布列依斯就是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不怎可行的方法，趴在旁邊滑手機看影片的貝琳達突然搭上話。
「哥，要不你教我們煮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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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依斯•羅亞特，今年二十三歲，從三歲頭一次站在爐灶前就開始幫忙做飯，下廚年資可以輕易甩開同齢人大約二十條街。加上他本來就喜歡鑽研食譜和各種食材調料，做飯是真的又香又好吃。
失算的點是，他其實沒怎麼想過妹妹們長大之後總有一天會自己獨立生活，所以這手藝直接就卡在他手上，兩個妹妹沒沾上一星半點。
與廚藝成反比的，是布列依斯對科技的認知。
梅莉雅和貝琳達對現代科技都非常熟悉，手機，電腦，甚至是AI也有所涉獵，網上銀行和繳費之類的事情合著雙眼也能處理。
相對而言，布列依斯的手機只要可以打出和接收電話就好了，直到去年他在用的還是智障手機。現在這台智能手機是妹妹們去年送的生日禮物，他這才好不容易學懂使用相機功能和看網上影片。在同齢人快樂地網上沖浪時，布列依斯還是比較習慣泡在圖書館或書店看食譜。
結果這一次住宿，三兄妹都得學習新技能。
貝琳達不知道打哪兒給布列依斯弄來了一份詳詳細細的說明書，從怎樣錄影到上載到影片網站，洋洋灑灑地有二十多三十頁，配圖說明，文字講解，還附帶除錯方式。
布列依斯看得頭痛，但還是拿著之前的老人機一邊看著說明一邊看梅莉雅研究著東西。
梅莉雅給哥哥註冊好帳號，再到影片網站時布列依斯的帳號頭貼終於不再是預設的白色半身小人，而是一個大大的B字--雖然他明顯是不在意這個的。
畢竟他對這個不熟。
可惜在二人還想再試試錄影時，(看著別人)洗完碗的貝琳達來通知社團有事要開會，所以不得不先中斷教學。
布列依斯拿著手上這個巴掌大的小盒子，又看看貝琳達提供的說明書。
要不，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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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依斯把廚房裏的鍋碗瓢盆都拉出來，想著在正式做飯之前可能得先簡單說明一下工具都有些什麼。
雖然廚房的工具很多，但幸好如果只是要普普通通地做一頓家常菜也不需要太多東西，對新手來說，真正需要的也就只有那幾樣。
選了幾件自己用著稱手的，布列依斯把手機架在吊櫃的下方，然後按下錄影，開始一一介紹起物品的功能和作用。不過，在經過大約三四分鐘後，他停下來了。
他沉思著這樣不行，因為這些影片可是要上傳到影片平台去的。
於是他拿出幾張便條貼，唰唰唰地把名字和作用給寫好貼在對應的東西上，然後拿著每件東西給懟到鏡頭前，確保字都能被看到。
這個動作要是被懂行的人看到恐怕要笑出聲，這樣直接把物品貼到鏡頭前，焦距恐怕直接跑掉。
但也不知道是新手運還是梅貝二人挑的手機實在厲害，意外地影片沒什麽問題。
布列依斯把影片弄好，看看沒有不清楚的地方就直接上載了。
好不容易把東西收完，布列依斯累得攤坐在沙發上。弄影片這種事情直接要他半條小命，弄個八菜一湯可能要更容易。
沒多久後，他收到該在上社團課的貝琳達的訊息。
“哥，你這影片怎麼不說話？”
的確，影片裏有物品相互碰撞的聲音，連街外路過的狗吠聲也一清二楚，就是獨獨聽不到布列依斯說話。
「因為我怕被盜聲音嘛。」
終究是現代人的布列依斯，還是對像是AI之類的科技產品有所耳聞，但因為沒怎麼去研究過，所以倒是對這種東西甚為防備。
貝琳達和同樣看著這答案而哭笑不得的梅莉雅放棄掙扎，於是分別點了個「好的」和「謝謝」貼圖就結束短暫的對話了。
次日早上就收到二人發來的鍋碗瓢盆相片，布列依斯開始了他的煮食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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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依斯接到房東電話的時候，正在壓馬鈴薯。
他想著這個月房租也已經交過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你好？」
「是羅亞特先生嗎？」話筒的另一邊是把女聲，應該是房東的秘書，在確認身份和簡單問候過後，電話終於被交給房東本人。布列依斯趁機關了火。
「羅亞特先生是吧?」對方頓了頓，咳嗽清了一下喉嚨，「很抱歉告訴你，我的弟弟下個月回國，所以得麻煩你遷出了。」
「啊?」布列依斯本來以為可能是要加租什麼的，都做好了錢包出血的準備，沒想到是這個。
這屋子是布列依斯成年時租下來的，當時就是看他三個房間，又離巿中心和妹妹們的學校近所以才選擇的，而房租也算是可以負擔，所以就一直住下去了。
「放心，畢竟是這邊先違約，該賠給你的一分也不會少，盡快遷出就可以了。」
對方似乎心意已定半點也沒給布列依斯拒絕的機會，但是布列依斯還是抓到對方一瞬的空檔。
「那個，請問可以不遷出嗎？」
這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布列依斯一個人實在搬不動三人份的東西。
貝梅二人已經到學校報到一個多月，雖然說常用的東西都帶走了，但是不常用的和過季衣服都在，更別說二人雜七雜八的小擺設等東西。
再說當時這屋子租得便宜，相同租金根本找不到同樣質量的房子。
布列依斯急急說完，甚至提出可以清出一個房間來給對方使用，對方卻是輕嘆一聲。
「說真的，你是個很好的租客，屋子也收拾得很好，比我家還整潔。我也不想讓你離開啊。但是這事是我大哥說了算，我也沒法。」對方抽空給秘書回了句話，又說，「其實你說清個房間給我弟住也不是不行，不過你可能要自己說服他，他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對方嘟嚷了一句可能該說他是個怪胎，被耳尖的布列依斯捕捉到，但他並沒有說什麼。
「哎，說不定你到時自己就會要求著離開了，到時候你再聯絡我吧，還給你賠付違約金。」
說了後對方掛斷，布列依斯看著那些馬鈴薯泥內心五味雜陳。
搬家和怪胎，選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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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梅莉雅和貝琳達學懂第八個菜的時候，布列依斯已經準備好他十萬字的腹稿和一個乾淨的主卧。
他把自己的東西重新整理好，搬到原來的書房中。
這時他暗暗慶幸，妹妹們都住校了，不然搬個男的進來也不太方便。兩個妹妹感情好，是住一個房間的，所以多出來的那間就被改成書房，現在就是布列依斯的房間了。
房東後來又打過電話來說自家弟弟的到達日期時間，終於也是到了約定好的時刻。
來者很有禮貌地按了門鈴，布列依斯去開門，是個棕髮的青年。
這看起來也並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啊？
「你好，是羅亞特先生對吧？」在布列依斯準備開口之前，對方給遞了張名片，威廉•庫魯托，隆茲布魯娛樂有限公司。
布列依斯應了聲是接過名片，心裏還在疑惑，不對，之前在租約上看過，房東明明是姓隆茲布魯的，他們兄弟不同姓？
「啊啊，我是威廉，你的室友還在過來的路上，很快會到的。」威廉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努力地把各種大包小包拖進屋子裏。
「呃，這，我不是還要得到他的同意才可以接著住在這兒嗎？」
「哪兒的話，你願意跟他住可真是太感謝你了。」威廉按布列依斯的指示把東西搬進主卧，然後一一開箱。布列依斯一眼看去，衣服很多，髮膠不少。話是這樣說，但男生的東西終究不算太多，在布列依斯的幫助下，大半個小時就設置完畢。
這期間，威廉也簡單地說明情況。簡單來說，他的室友會是隆茲布魯娛樂有限公司大老闆的么弟，然後威廉則是他的秘書。布列依斯對娛樂產業沒有多少認識，頂多算是聽過這公司的名字，於是只能訕訕地回著話。但這些在威廉看來都沒關係，不認識的話可能還要更好些，最重要的是把老闆從自己的屋子裏送出去。
勞動過後，布列依斯拿出點心和可樂招待威廉，客廳中突然出現第三個人。
「庫魯托少佐，你在幹什麼？」威廉聽到這一聲差點打翻可樂，會這樣叫他的就只有他那個老闆了。
「老闆，你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威廉這才想起，進來後忘關門了，這對他們這行業來說還真的是大忌。
布列依斯看著威廉跑去關門，這才有空去打量自己的新室友。
不是，誰會大白天的又帽子又墨鏡又黑色長風衣啊？
「布列依斯，你在我哥的屋子又是做什麼？」
等到來者把偽裝一一拿下之後，布列依斯這才回過神來。隆茲布魯並不算是罕見的姓氏，布列依斯就認識好幾個，所以他完全沒把以前的同學給考慮進去。
誰知道為什麼這一大家公司，為什麼會把金貴的孩子給送去平民學校上課啊？不是都會去什麼國際貴族學校的嗎？
「因為我是你哥的租客啊…」布列依斯的震驚程度大約就是那種你突然才發現青梅竹馬是異性一樣。「不對，古魯瓦爾多，那你怎麼老搶我便當啊？」
威廉心想，這人，腦迴路怎這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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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介紹，古魯瓦爾多•隆兹布魯，大企業隆茲布魯娛樂有限公司的三少爺。他老爸的確是公司大老闆，不過他媽卻不是老闆娘，也就是私生子，所以在被接回去前生活得不算太好。
古魯瓦爾多的樣子很有特點，是讓人不容易忘記的那種，長大之後也依然是，更何況他們還當了六年同桌。但對布列依斯來說，他對對方的記憶就是會搶自己便當的傢伙和八節課他能睡上七節半。
雖然曾聽說過些有關對方身世的流言，班上也有不少人拿這個說事，但小布列依斯只希望對方別再搶自己食物。
後來他們上了不同的國中，所以就不太清楚後面的發展，就這兜兜轉轉這兩人還是碰面了。
大約寒暄幾句交流後，布列依斯想，行吧，至少姑且還能算是個熟人，雖然他也感覺對方滿奇怪的，但至少還是自己可以接受的程度。
搶便當的事被古魯瓦爾多絲滑地翻了過去又扯了回來。
「談談租約吧。」古魯瓦爾多坐到沙發上，「以後你承包我的三餐，你可以接著住。」
「成交，但你別進我的廚房。」布列依斯之前想好的十萬字腹稿突然濃縮成十個字，就這樣定下來也是好的。
古魯瓦爾多給在旁邊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的威廉一個眼刀，威廉手上拿出準備好的新租約，心裏想的卻是他家老闆最好是會進廚房，他跟了對方好幾年也沒見過。
新租約條件不錯，租金還降了點，意外地卻是還有些保密協議。
「這是什麼意思？」布列依斯雖然說不上有點不高興，但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隆茲布魯企業很大，娛樂公司是其中一項很被看重的產業，現代異軍突起的網路平台自然沒被放過。
古魯瓦爾多作為後來才被領回去的孩子，對公司的東西毫無認識，即使後來被教育過，他也無心去和其他兄弟爭搶這些東西--為了躲避公司職務，他還故意跑去國外唸書，現在連研究所都讀完才不得不回來。
但是老爺子覺得家族中的孩子多少得參與家族事務，於是古魯瓦爾多點點頭，在外國的時候就開始了直播，這才換來了點自由的時間。
威廉這樣東拉西扯地說這一通，加上古魯瓦爾多的補充，居然花上大半個小時。
布列依斯突然想起那些什麼豪門間勾心鬥角地搶家產的電視劇，向古魯瓦爾多投向一個憐憫的眼神，然後簽好保密協議。
反正他本來就不是多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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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敲定，威廉的手機響起，大門一開一合後，威廉手裏多了個保溫袋。
古魯瓦爾多自覺地走到飯桌前坐好，威廉開始忙活。
菜分別上桌，一同上桌的還有平板電腦。
布列依斯目瞪口呆地看著二人無比自然的動作，這是什麼回事？
威廉操作著機器，古魯瓦爾多開始吃午飯。
布列依斯站得遠，不在攝像頭拍到的範圍內，看到一個奇怪的介面，然後角落寫著什麼「到新家的第一頓飯」。
所以這是已經預定好了無論如何也會住進來的意思嗎？
布列依斯想，不過這其實是人家的屋子，對方也已經通知過了，所以有這份餘裕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可這是什麼值得拍影片的事情嗎？
這些食物看起來也不太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啊？再說，為什麼古魯瓦爾多會開始說話？還介紹今天的菜？
於是他把威廉拉到一邊去，問起這是在做什麼。
「這是直播。」
對布列依斯來說，這是新世界的大門。
直播，就是直播主做的事情會馬上被看見，就跟直播新聞一樣。原來現在還可以做這樣的事情。
「做這個，真的有人看嗎？」除了新聞，居然還有人看別人生活嗎？布列依斯突然就覺得自己似乎和世界脫節。
「當然有啦。現在很多人做各式各樣的直播的。」威廉也耐心地解說起來，順便用手機打開古魯瓦爾多正在直播的影片，「有人會直播打遊戲，做運動，溫習，也有人像老闆這樣直播吃飯。老闆吃的可都是好東……」
「庫魯托少佐。」說到一半時，古魯瓦爾多打斷他的話，威廉做個抱歉的手勢，就去照顧老闆去了。
布列依斯看著威廉的手機畫面，古魯瓦爾多正在吃飯，威廉的臉也出現在畫面中。畫面旁邊實然刷過一整排刷庫魯托少佐文字。
威廉對著鏡頭揮揮手說大家好後，就幫忙去倒茶遞水了。
布列依斯給威廉指了廚房的位置，注意力又回到直播影片上。古魯瓦爾多吃相是屬於很優雅的那種，用來下飯也可以說是賞心悅目了，布列依斯突然似乎懂得為什麼有人會想看別人吃飯了。他餓了，其實今早上他緊張得沒吃早餐。
他走進廚房，把手機還給威廉，然後在二人的注意力都在餐桌時把自己的便當給翻熱，順手給威廉做了份三明治。
威廉把觀眾的視線轉移回到老闆身上後，被布列依斯招呼了過去，然後被眼尖的古魯瓦爾多發現。
於是在觀眾們一大片「？」和「發生什麼事啊？」之中，古魯瓦爾多拿著自己的碗和餐具離開座位，越過威廉，然後對準布列依斯便當盒裏的菜。
觀眾們只聽到一片奇異的布料摩擦聲，還有一些奇異的肉體碰撞的聲音和金屬交擊的聲音。
這些奇怪的事情已經不是觀眾們的腦容量可以消化的了。
古魯瓦爾多兩三分鐘之後回到鏡頭前，淡淡地以一句「加菜」來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之後，又開始吃起來。
不過這顯然無法說服正在看快閃直播的數千觀眾，畢竟平日這位少爺要加菜都是「庫魯托少佐」來處理的，還真是沒見過他親自離開位子。
布列依斯幾乎要氣炸，從前他就沒成功完全保住過自己的食物，現在居然還是沒能保住。
要不是因為擔心直播會受影響，布列依斯恐怕會直接炸毛。威廉啃著三文治，拉著布列依斯，用氣音說著「冷靜冷靜」。
「嗯，這個比較好吃。」也難為古魯瓦爾多能從大堆思想齷齪的留言中，找到這個比較正常點的問題來回應。
他想，是記憶中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