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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融合】

　　他並不討厭那隻面無表情的小老鼠，反倒還覺得有些有趣。他喜歡她崇拜自己的模樣，喜歡她吃醋的時候瞳孔漾起的波瀾——雖然細微到難以察覺，但他依然感受得出來——他並不覺得反感。

　　正是如此，他才不願意動手，但是本能對於她肉體的渴求已難以抑制。如果只是單純想吃人肉還好，他能命令屬下帶幾隻鼠輩回來，但他渴望的是小老鼠的肉。

　　夜幕微垂之時，小老鼠回來了。這次她的臉頰帶了點擦傷，瀰漫著鐵鏽味，倘若是在他「發瘋」之前，那股味道根本毫無意義——不，是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已經忍耐好幾天了，嗅覺的放大讓他不得不正視這股氣息。

　　他只瞥了小老鼠一眼，正打算轉身離開，卻發現了她眼底那股哀愁。他握緊了拳頭，這次不能心軟，絕對不行。

　　「大人……對不起，如果我做錯了什麼，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想再被你無視了。」她的聲音氣若游絲，卻還是使盡讓嘴唇不要顫抖。她很害怕，她知道自己不該向大人奢望什麼，但她的光正緩緩黯淡，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世界就快崩潰了。

　　如果大人也不要我的話，那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沃夫朗扶額，味道越來越濃烈了，他感到頭痛欲裂。「滾開——我不想見到妳。」再不推開她的話，他將會永遠失去她。

　　她頓時覺得胸口有什麼東西碎了，既然如此，她也必須打破自己的原則——

　　「大人，對不起，讓我再任性一回吧。」

　　一雙纖細的手臂環注了沃夫朗的腰間，他一時喪失理智，粗暴地抓住她的手腕，一個轉身使她壓制在地。指甲滲入後者白皙的肌膚，鮮血剎那填滿了他的指縫。「我已經叫妳滾開了，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失去大人的話，我便失去生存的意義。」很痛，但大人終於正視自己了。她感到身體正逐漸被填滿，但她同時也明白，一旦大人鬆開了手，那股空虛感將再次侵襲她的全身。

　　「就算我說我想吃妳，想把妳啃得只剩骨頭，妳也不願滾開嗎？」

　　「能為大人效忠是我這輩子的使命。」小老鼠笑了，就算大人露出疑惑的神情也無所謂，她在字裡行間聽出了大人對自己的重視。單單只是這樣，她便心滿意足。

　　沃夫朗砸嘴，小老鼠怎麼就不明白他的苦心？本能將奪去他的身體主導權，他想在最後一刻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隨著指尖的力道加重，他傾身，舔拭她臉頰上的傷口。舌尖輕觸帶來的疼痛讓她忍不住顫抖，當沃夫朗的牙齒撕裂傷口的時候，她不禁放聲大叫。想到這樣的舉動會驚嚇到大人，她喃喃著道歉，任憑沃夫朗持續啃食她的肉體。

　　這樣的話，我的靈魂就會和您融合一體了嗎？大人。

　　原本臉頰的位置露出森森白骨，沃夫朗將唇瓣挪至她的眼眶，利齒穿入眼皮，反覆啃咬著宛如寶石般耀眼的藍綠色瞳孔。他在口中咀嚼，同時嚐到了些許鹹膩的味道。不知道是誰的淚水，就像他已經分不清自己的情緒究竟是喜悅亦或是悲傷。

　　「大人，我愛您——」小老鼠的身子一軟，原本在鼻息間那溫柔的氣息已然消逝。

　　被大人緊緊擁抱在懷中的感覺，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