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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風車

「為什麼......為什麼......」
方墨朦朧之間掙開了眼睛。
「恩~」
「恩？」
看了看四周依舊熟悉的家具擺設，她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據點的。
唯一能夠想起的，只有那時自己放下不停顫抖的雙手、那一聲槍響
，最後回歸黑暗。
「呵呵，這次夢的內容竟然不一樣呢~」
帶著自嘲般的笑，方墨下意識地撐起身體。
「嘶！」
一絲痛呼驚醒了坐在椅子上的李延。
「妳醒了？」
「呵呵，看樣子是這樣呢~」
「那現在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現在到底是甚麼情況？」


「真的是......一點都不像我呢~」
在李延憤怒離開的空間中，方墨靜靜的看著肩上依然微微滲血的傷
口，不知是在懷念那些滿口胡話，還是遊樂園的嬉鬧，那個不可能
回來的男人。
「那個該死的王八蛋，也不知道怎麼處理的，如果留下疤痕，看我
不把他身上那把槍拆下來。」
重新處理好傷口後，方墨打開房門，看著一如往常卻飄著點雨的據
點。
「欸！方墨！」
大志迎面走來
「怎麼一個人在這邊?」
「魯蟒呢?」

果然避無可避呢~
方墨心想。

「我當然不可能會知道啊~應該要問你啊，你不是他室友嗎?」
「我也不知道啊，他已經3，4天沒有回來了。」
已經這麼久了嗎~
「對了方墨，我想問妳一點問題。」
看著不斷散發幸福光暈的大志，心頭有了一股不知道如何命名的淒涼。
「那妳跟魯蟒呢?」
「怎麼這麼說?」
「你們還好嗎?」

我們，還好嗎?
方墨也如此問自己。

完全不知道最後跟大志說了些什麼。
方墨抬頭望向天空
「我因為自己喜歡上了雨，但是這場雨……怎麼下不完呢……」

「墨姐，這個給你」
紫燕拿出了一束白色花朵。
「這是?」
「這是白薔薇，花語是純潔，神祕而淒涼，我覺得很適合妳。」
純潔?原來我還算得上純潔啊~
不過，或許紫燕眼光很不錯呢……
「謝謝妳，紫燕。」

「啊！還有這朵，這朵叫做天堂鳥。這個是給蟒哥的，
好久沒有看到他了，希望墨姐可以轉交給他，
這朵花的花語是自由、幸福。」




「好像，該換藥了。」
方墨拿著兩束花走進了房間。
「再這樣下去……不行阿。」
方墨熟練的拆開繃帶。

「這是?」
房間角落裡多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包包，裡面放著在人道實驗室找到的資料……
還有很多把槍。
「這些……為什麼?」
「為什麼又要還回來」
「還有，這些槍又是？你不在……這對我沒有任何意義啊。」
紛亂的想法彷彿要擠爆腦袋般充斥在眼前，方墨瞥到地上有張紙條。
「高台，還記得吧?」

方墨一路不發一語地走向高台，思考過各種可能，甚至有過想把
那個一臉賤笑的男人推下高台的想法。
然而，高台上沒有半個人
唯一有的……只有一只沾滿血的紙風車。

「喂，這是069。咳咳！！」
「美女……聽得到嗎」
「妳真的是很難等呢……咳咳！！」
無線電傳來一個虛弱的調侃聲以及吵雜的環境音。
那些資料是怎麼回事、那些槍又是怎樣、這個紙風車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有好多好多的問題想問。

「你……在哪裡」
「沒想到，第一句話……是問這個啊~」
「你到底在哪裡！」
「沒收到我的禮物嗎……我在遊樂園……玩著呢。哈哈哈……咳咳」
「怎麼樣……喜歡嗎」
「我現在去找你！」
「妳可別過來……我比較習慣一個人玩……所以才把風車帶給你的，
不覺得......這是個划算的交易嗎?」
方墨沉默地聽著無線電對面那個虛弱卻依然嘴賤的聲音，
不停的胡謅著自己在玩的那些早就已經不能動的遊樂設施。

「你……還會回來嗎?」
過了許久
「美女……妳果然很聰明呢」
方墨沒有多說，她知道自己只能聽著，什麼也做不到……就跟平常一樣。
「哈哈哈......美女......拯救世界……或許……只能靠妳了……」
「可惜了……我都還沒……」
聲音到這終止
那個男人最後到底想說些甚麼？

顫抖的無線電中，彷彿還聽得到那個沒心沒肺男人的笑聲。
方墨把紫燕送給自己的白薔薇拿出了，跟風車放在了一起。
她望著手中的天堂鳥。
「真的是……一個自由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