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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心引力70



善照聽見了，嘴角忍不住上揚，跟著店內撥放的歌曲輕哼，翻著菜單，點了一杯鮮奶油可可碎片，還有一塊蜂蜜鬆餅。

「都是甜甜軟軟的東西。」天滿說，抬手捏了他的臉，善照的臉被他軟Ｑ的拉長，善照翻個白眼。天滿的手指摩娑著，善照任他捏，天滿惡劣的越扯越長，善照的頭跟著挪過去，一邊口齒不清的抱怨「很痛」，他才笑著鬆手。

「我去點餐。」天滿拿起菜單，善照揉自己的臉，問：「你點什麼？」

「檸檬水。」

「啊～～怎麼只點這樣啊！」善照按住菜單，拿過來翻：「這家的沙拉感覺不錯啊，還是網路說不好吃？」

他停在沙拉的項目，轉過來給他看：「雞胸肉生菜沙拉，可以吧。」

天滿撐著臉，問：「為什麼在意我點哪些？」

善照被那雙眼睛注視著，心跳加速，忍不住撇開視線以免心臟無法負荷，誰忍受的了被池面這樣專注地看？就像、就像他是學長的唯一那樣。

黑髮間的耳尖紅紅的，善照嘀咕了句：「這樣學長喝完就會走了……」想一直一直延長相處時間。

天滿揉他的頭髮，善照的頭被他壓低，忍不住笑出來。




「我想你」跟「我在乎你」等於「我喜歡你」嗎？

善照暫時沒有想到這個問題，他現在和學長靠得前所未有的近，所以很快樂。現在宇髓學長正抓著他放在桌上的手來玩，又捏又擠又壓，粗礪的手掌磨擦著，有點癢，刮到繭的地方又有點痛。

「無聊耶。」善照說，沒有抽開手。

「很軟啊。」天滿玩著，看了善照一眼，忽然十指交扣。

善照驚跳了好大一下，兩隻耳朵都紅了，超級明顯。天滿勾起嘴角，把他的手拉起來靠近自己，在善照指節上親了一口，嘴唇就抵在指節上。

「……！」善照猛地抽動了下手，跟硬繭比起來柔軟許多的嘴唇，而且還是學長的嘴唇！學長的表情很開心，是在看他笑話嗎。善照抬手揍他的臉，天滿往後一閃，笑著閃開。

「鬆開啦，有東西要給你。」善照說，天滿張開手，在他要抽回時又抓住，像是貓在逗小老鼠。善照露出超醜的顏藝：「幼稚。」怎麼不知道學長這麼幼稚。

「要給我什麼東西？」天滿問。

善照緊張的動了動腳，重複一遍：「就……就是要給你的東西。」

天滿放開手，好奇地看善照慢吞吞的拿出一個紙袋，放在桌上。這個紙袋他認得，是掛在善照的右手，善照比著一個超呆的YA姿勢，他看了很多遍，不會記錯。他問他弟在哪裡拍的，再查了一下，是蠻有名的手創市集。那時他們只是互傳貼圖、說個早安晚安，都還在賭氣沒聊天，所以，善照出去玩的時候，其實還想著他嗎？

紙袋像蝸牛般緩慢地推過來。天滿耐著性子等到他推到一個手掌的距離，就拎著接過來。他一臉期待的打開袋口，善照突然站起身：「我要去廁所！」

「什麼啊，」天滿趕快拉住他：「不看我收到的表情嗎？這才是當面送禮的樂趣吧？」

善照猶豫萬分，想到那個傷心的幻想，他實在承受不了。

「那你閉上眼睛啊。」天滿建議，強硬地把他留下來，善照只好又磨磨蹭蹭的坐下，雙手遮住眼睛。

天滿打開袋口，拿出來。透明塑膠袋裡，裝著一個黑色束口袋，袋口的繩子垂在前面，末端是小釦子，袋子上排列了兩隻秀不同肌肉的卡通鼠。

好可愛。不是因為那兩隻老鼠而覺得可愛，是因為善照那種想看又不敢看的表情，很可愛。

天滿拆開透明塑膠袋，拿出來，在手裡厚實的質感，他撐開袋口，露出粉藍色的圓點點內襯。「謝謝你啦，」天滿高興地翻看著束口袋：「要比賽了，我很需要這種收納的袋子……」

還沒講完，就注意到內襯有點歪扭的縫線。天滿抬頭看他一眼，善照正從指縫偷看他，小心翼翼地期待著。

天滿好想親他。

天滿忍下來，繼續看。不只內襯，仔細看袋子上的縫線，也不像是機器精巧的直線，職人手縫也不至於會歪歪的。

「這是你縫的？」天滿充滿期待又確定的問。

善照很輕很輕地點了個頭，突然放下手，身體前傾惡狠狠地拍桌：「對啦怎麼樣！！可不是外面買得那種喔，是我妻善照縫的！！我縫了四個、不，五個小時！五個小時喔雖然還是很醜可是論心意的話比外面賣的要貴一百倍──嗚嗯！」


宇髓學長親他！大庭廣眾之下！大白天的！！


善照被抓著臉，視線集中在學長的眼睫毛，快要鬥雞眼了。天滿笑出聲，放開他，高興地摸他的臉跟耳朵，嘴唇紅紅的。

「這是你親手縫的。」天滿又說了一次，嘴角壓不下來。

善照已經被這一親，弄得頓失剛剛惡狠狠的力氣。他掌心向上，張開十指秀給宇髓學長看：「都被扎好幾針。」

天滿拿起他的手，用拇指去揉。

「還痛嗎？」

「……不會了啦……」善照彆扭的說，享受宇髓學長關心地幫他捏手。

拇指到了他的掌心就用蹭的，善照癢的笑出來，被掐了一把。

「我會帶著它跟我一起比賽。」天滿說，低頭珍惜地把束口袋收起來。

啊。善照想到很重要的事：他現在還能不能重新開口，說他想去看學長的比賽？


ＴＢ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