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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閉上眼,深呼吸一口,唇角無意識地上翹。

  鼻腔滿溢腥氣與砂塵,他能嗅到空氣中的蠢蠢欲動。

  號角響起的那刻,他久違地拾起陌刀向混沌衝去。

  生於西南方,自然知道怎麼與混沌玩樂。他踩穩步伐,以刀做茅插入敵軍的鎧甲縫隙,而後穩住下盤,扭腰同時雙手旋繞,陌刀撈起幾人後用力迴盪掃蕩而開。站在空地中央,他沒有絲毫停頓地繼續向前,先是撞進死靈法師的霧氣,而後便無視耳邊的尖嘯,揮舞著一柄陌刀扯散骨架——

  他倒是無意傷人,所以不下致命傷。
  可確也不想渾沌勝利,畢竟一世界的帝卡芬可不有趣。

  他是想過這一刻的,但並未想到會如此快。

  陌刀擦過長矛燃出火光,他的手臂因使用過度而發熱,可他樂此不疲地用長刀將獸人的關結解下,而後用力一腳讓他躺平。正當他準備回身對付身後的人時,他捕捉到了「咩!」的一聲。於是手腕翻了,刀轉向了,他伸手摟住嬌小的金髮精靈,踉蹌幾步才沒將人撞倒。

  「哎,比比?」他似乎也不是太訝異,話語間反手讓陌刀擦過側腰,卡進身後人的衣物中又一甩手將對方扔出去。檀苓抬頭,確認那戰鬥法師也在附近便向兩人笑了笑,「好巧,注意安全。」和在街上逢遇並無二樣,見兩人都沒重傷使他鬆了口氣。

  他很想和叔侄倆好好聊聊,可明顯這裡並不合適,太親暱也會有通敵的嫌疑——於是他背過身,絲毫不在意地將後背交給敵軍。

  反正背後是徒弟,被捅一刀他也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