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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識錯誤：Code No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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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是我嗎？」　
店長低聲問著。她喉間受的傷還沒完全恢復，嗓音乾啞，句尾在地下室一角不自然地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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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地下室挪出一塊空間，從會議室拉了張桌子過來，繞著桌緣擺了幾塊吸音棉，桌子中央是幾個老舊錄音機和一個沒有寫任何廠牌的黑色盒子，簡陋地組成一個小小的試音間。
最近她夢話、夢遊，還常常在快清醒時說出自己也聽不懂的句子。
所以這只是做個小測試，讓她安心用的。范姜浩說順便還可以訓練一下聽聲辨人判事的感覺。
謝雁行今晚沒說什麼話，蹲在箱子堆前翻找對應的轉接頭。范姜浩抱著自己的筆電敲鍵盤，又說了一次這只是個輕鬆的小測驗，不用上報、不會留下記錄，只要他們三個嘴巴閉緊緊，連梁謙都不會知道。說著看了謝雁行一眼，然後驚險地接住了他拋過來的電源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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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為會聽到的是些模糊的呢喃，頂多是未完成的句子。可剛才的那段語音，比她自己在任何時候的聲音都來得清楚、果斷。像在說明什麼程序，也像在發命令。

「語音樣本第五段的分析完成了。」范姜浩的語氣聽不出情緒，「系統標記：來源不明。聲紋主體是店長本人，但記錄時間和任務編碼都是空值。」

「那是我說的，對吧？」她又問一次。
謝雁行沒看她，只是再次按下播放鍵。


——「她若醒來，請不要讓她接觸第二型聲源。重複一次，不要讓她聽見自己。」


語音裡的她，冷靜、流暢，像是接受過嚴謹訓練。

不像現在的她。
掌心冒汗，卻不確定是因為語音本身，還是那段話裡的她，似乎真的不是別人。

范姜浩靠過來將手肘支在桌邊，微微歪頭：「那不是妳在夢裡模仿誰？也許只是條資訊殘留。謝雁行剛剛也說有時記憶會夾帶聲音留存嘛。」
再次被點名的人這才出聲：「妳最近夢話的句型跟那段語音有重疊，但不完全一樣。妳上星期在那邊的沙發上午睡的時候說過一次，『第二型聲源已暴露』。」

她努力回想，但只感覺越陷迷霧。什麼是第二型聲源？還是聲援？那個聲音究竟是什麼時候的她？是在昏迷前撞到頭了嗎？是失憶之前的她嗎？還是根本不是她，只是借用了她的聲音說話？

螢幕上的提示燈閃爍著。
［身分確認中……聲紋重組異常。請再試一次。］

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不行啊。」她沙啞地說，對著那個冷冰冰的盒子，「我現在的聲音都還不是我自己了，怎麼確認我自己。」

///補充資訊
•范姜浩之後在夜梟的資料庫中海搜到了「第二型聲源」，在植入式暗語的分類。謝雁行說他從未聽說過有這個名詞，可能在他受訓時已經不使用了。

•「語音裡的店長說話節奏不自然，像是遵循某一種模板。」

•需要確認那段語音是她聽見的，還是自己產生的，以及……被觸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