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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白魚睡覺時有抱東西的習慣。
在家裡時,她的床上擺滿了各種抱枕玩偶,只要分批輪流清洗,她就不會有沒有東西抱的情況。
但是來西奧多住校,為了方便他們並沒有攜帶太多行李,想著到當地再買就好,結果在路上花費太多時間,抵達宿舍時已近傍晚,再打掃整理房間,不知不覺時間就消逝了。
直到十一點了,是乖孩子睡覺的時間,白魚跟夜封道晚安後回到房間,才想起來今天沒有買到抱枕,她嘆了口氣,「明天再買吧……」
但是她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眼看就要十二點了,白魚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她起身下床,打開了房間的門。客廳的燈是關著的,因此可以清楚看見夜封的房門下透著光。
白魚想好了,夜封的話不用枕頭一定也睡得著,跟他借個枕頭來當抱枕就好。抱持著對夜封的迷之信任,她推開了少年的房門。
此時網癮少年正躺在床上打手遊,聽見門把被轉動的聲音,他很訝異的抬頭:「魚?怎麼還沒睡?」
「睡不著。」白魚走到了床邊,盯著夜封躺著的枕頭:「枕頭給我。」
「枕頭?啊對,今天忘記去買……」夜封抓了抓頭髮,他也忘記抱枕這件事了,正想抽出自己的枕頭,又突然停住:「可是我不躺枕頭睡不著耶,怎麼辦。」夜封瞇起眼睛掩蓋裡面的笑意,擺出像是苦惱的表情。白魚一怔,她倒是沒想過夜封會這樣回應,「可是……我……」
「不然這樣,我給妳當抱枕,這樣我們都有枕頭睡,妳也有東西抱,不是很好嗎?」
於是現在,他們躺在夜封的床上,白魚回到房間把自己的枕頭拿了過來,枕著枕頭抱著夜封的手臂,幾乎剛躺下就沉沉睡去。
夜封摸了摸耳朵,也是,現在已經是白魚的睡眠時間了,她還能清醒著對話都要多虧對於抱枕的執著,一有能替代的東西,放鬆下來自然就陷入沉睡了。
夜封本來只是想小小地開個玩笑,沒想到白魚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在夜封還呆愣著的時候就迅速的完成一系列動作躺下睡覺,迫使夜封放棄自己的手遊大業。
「真是沒有警覺性……」一邊嘟囔著,夜封趁著白魚睡熟的時候把手抽出來改成攬著她,白魚皺了皺眉摸索了一下就把手環到了夜封的腰上,像是平常埋在抱枕裡一樣蹭著夜封的胸口。
見目的達成,夜封露出笑容,隨後打了個呵欠,睏意也席捲而來。他側過身環抱住懷中的少女,閉上眼進入夢鄉之中。
02.
即使昨天晚睡了,今天的白魚還是準時地在七點睜開眼睛。她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自己被一雙有力的手環抱著,這才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夜封、夜封……」她試著推醒沉睡的少年,但向來晚睡晚起的夜封只是含糊地應了幾聲,反而抱緊了懷中的少女,「嗯……還早呢,再睡會……」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白魚艱難地轉動身體想離開床舖,卻轉成了方便對方從背後擁抱的姿勢,夜封一手環著白魚的腰,另一隻手則順著白魚耳後的翅膀輕柔撫摸著。
掙脫不開力氣異常龐大的少年,翅膀又被揉捏的舒舒服服,白魚停止掙扎,不知不覺又再度睡去。
再醒來時,已近中午時分,白魚晃著睡得太多有點暈的頭坐起身,被夜封抱回房間裡,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回過神換好衣服走出來。精神百倍的少年已經做好早午餐,帶著笑容坐在沙發邊看向她,見狀白魚的第一句話就是:「等等吃完就去買。」
夜封可惜的「哦」了一聲,但也知道不買抱枕是不可能的,偶爾幾次白魚還會縱容他,要是多來幾次賴床的情節白魚不用魔法伺候他才有鬼。
於是他們用完飯收拾過後,找人問了賣場的路便出發了。白魚事先列好了一張購物清單,包括一些家居裝飾品,畢竟還是要住一段時間,她喜歡把房間裝飾成舒適溫馨的樣子,這樣回到房間才能放鬆心情。而夜封則是在心裡盤算著要買一些廚具及食材,對於擅長下廚的他而言,宿舍裡的廚具實在不合他的心意,並且也做不出白魚喜歡的點心。
他們花了點時間選購廚具及一些常溫食材,又快速地買好一些日常用品,最後來到最花時間的家居品區。白魚在抱枕區猶豫不決,最後買了個黃金獵犬的長條抱枕,雖然那麼長都快成臘腸犬了,但白魚堅持那是黃金獵犬的造型,夜封也不好說甚麼只是乖乖地拿起抱枕放進推車。
到了結帳口時,大推車上已經堆滿了像是靠枕、桌巾、窗簾等等這種軟裝,最下面還壓著廚具、零食等等,可以說是滿載而歸。至於怎麼帶回家,白魚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傳送陣解決了這堆積如山的雜物,魔法師就是要用魔法解決問題,沒有甚麼是魔法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是太菜了。
「應該都買完了吧,嗯……」白魚翻起清單把上面的項目一一劃掉,確認沒漏掉東西後點點頭,「很好,可以回去了……呀。」然後她看見在收銀區附近,給兒童玩的遊樂設施區裡,擺放著一台棉花糖機。
「夜封。」然後她拉著少年走到機檯旁,用著閃亮的眼神盯著他,夜封則是嘆了口氣,「這是給小孩子玩的……好吧妳是。」屈服於白魚的可愛攻勢,夜封掏出一個硬幣投進棉花糖機,照著指示拿起竹籤,放入糖,過一會兒機器中就產生了糖絲隨著軸心旋轉,少年快速地插入竹籤旋轉,剛剛還說著這是小孩子的玩意,現在就玩得津津有味:「好,我弄一個形狀給妳!」
「好呀。」並不在乎形狀只想吃糖的白魚還是笑著點頭,過了一會兒她就獲得了愛心形狀的棉花糖。她小心翼翼地接過,咬了一口。太甜了,她想著,卻覺得很開心。
「妳看,還有夾娃娃機,妳喜歡這個嗎?」像是玩心大開的夜封跑到靠牆擺放著的大型機台,指著裡面的大型玩偶問道,白魚也湊過去,指向一個白白圓圓的大型博美犬玩偶,「這個。」
「沒問題。」對於白魚有求必應的夜封很快地去換了硬幣,開始挑戰夾娃娃機台,對於各種遊戲都很容易上手的少年來說,夾娃娃不是個很難的事情,嘗試了幾次他就成功把白魚指定的玩偶夾了出來,向獻寶似的抱到了少女面前。
「好軟,喜歡。」摸著白色大玩偶,白魚露出燦爛的笑容:「謝謝夜封。」
「咳、嗯,喜歡就好。」啊這個令人心動的表情,可惡!夜封摸著微微發紅的耳朵假裝冷靜,「好啦,回去吧,買了那麼多還要整理呢。」
「嗯。」點了點頭,白魚接過少年手中的娃娃抱在懷裡,跟在他的身旁一同散步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