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去赫爾辛基的海邊


公園被色素淡薄的日光塗上淺淺金黃，亞瑟像隻小狗繞著溜滑梯和柔軟草皮奔跑，臉頰像烤過又包著甜餡料的派，外套和背包全被奧茲提在手上。費加洛站在下風處抽第二根菸，企圖取代出門前吞下的酒精熱度，但燃起的已經被乾冷空氣帶走。

為了驅散再躲進暖氣房喝一杯的想法，他才提議要不要趁日落前去海邊，入冬前的每一分日光都很珍貴。奧茲點頭同意，把亞瑟喊回身邊，幫小孩重新扣上大衣鈕扣時偷偷瞥了一眼費加洛紅腫的眼框，好像可以嗅到一點酒味，於是要對方交出車鑰匙。


圓短又溫暖的手指握著費加洛的一根指頭，亞瑟牽著費加洛走進海濱。


地勢毫無起伏，坡地平整延續，到哪都是死寂的平原，從人類開始相愛初始就一成不變。微弱的海浪爬行著上岸，沖刷起幾粒沙塵便草草流逝。費加洛見過南方的海，活潑的浪花翻攪著捲上小腿，再笑鬧著道別，一切都充滿生機。

難怪這裡不管是離婚率還是自殺率都很高。

費加洛撿起一塊外觀畸型的尖銳石頭扔進光滑海面，掀起低平水波，比雨水飛濺還安靜。

「……你吃藥了嗎？」奧茲指的是抗憂鬱藥。

「每天都有吃啦。」

「混著酒？」
「我好歹也是個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