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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生為男人被另一個人做暈實在是打擊他的自尊,但轉念一想這件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就心裡好受一些。 「金侍,你今天都沒事情可以做嗎?醒來了。」 「唔……今天是休息日吧……好累……」 「好累昨天就不要做那麼多次啊!」 「美色當前我做不到,人果然要為了自己的決定負責……」 金侍含糊地回應,抱著對方的手臂收緊,把臉又往他的脖頸蹭了蹭,溫熱的呼吸惹得他的脖子一陣酥麻。 「但我餓了,你想繼續睡的話至少先放開我吧?」 「你餓了啊……好啦,醒來就醒來。」 金侍先是咕噥的撒嬌了一陣,才鬆開修葉蘭暈呼呼地坐起身,金髮因為睡了一夜而有些亂翹,露出的肌膚也有著不輸修葉蘭身上吻痕的數量,不過更多的是一道道指甲畫出來的痕跡。 「你可以繼續睡啊?我只叫你鬆開我,沒有要你起床。」 「可是你不是餓了嗎?」 「只是弄點東西吃不需要你吧?我也會下廚啊。」 「噢……可是怕你腿痠不想站。」 「……我會腿痠是誰害的啊?」 「是我啊,所以我要起來了。」 在交談了幾句後,金侍顯然也從昏昏欲睡的模樣轉為清醒,他看著同樣做起身的修葉蘭露出笑容,彎著眼向他問早:「早安,修葉蘭。」 「……早安,」他愣了下後回應,然後看著金侍保持著那副模樣看著自己,眼睛閃著期待,「早安……洛艾爾?」 他看著金侍的眼睛眨呀眨的,也跟著眨眨眼睛,困惑地看他。 也許是和對方這陣子密切的相處,在沉默地對望中他隱約理解他還待在這不動的原因。 內心默默地嘆了口氣,朝自己喊話:人是自己選的,自己造的孽要自己承擔。 他向金侍傾身,在對方熱切期待地注目之下輕吻了下他的唇,「……這樣可以了吧?」 「嗯,疲憊一掃而空,人都醒了呢。」 金侍把往後退開的人又拉到面前親了下,才乾脆地下床了。 既然有金侍要煮早飯,修葉蘭就沒有立刻起床的必要了,他賴在床上把累積的訊息回覆了一輪後,才慢吞吞地下床── 腿好痠!到底這傢伙昨晚幹了什麼!根本是吸人精氣的魔鬼吧? 人是自己選的,人是自己選的,人是自己選的…… 在心裡催眠自己一陣後,他才歎了口氣托著腳步去浴室盥洗,期間順便用熱水反覆淋在痠痛的部分再加以按摩,才終於好了些。 他看著鏡子裡自己的面容,總覺得身體的疲倦沒有反映在臉上──為何自己看起來容光煥發,一副睡很好、養尊處優的樣子啊? 還是會吸人精氣的是自己?不不,一定只是他天生麗質的緣故。 腦中快速地轉過幾個荒謬的念頭,對自己因為感情和生理上得到充沛的澆灌而意氣風發的模樣選擇視而不見。 等到他準備好面對他跟金侍這段新關係的心情踏入主廳後,桌上已經擺了幾樣簡單的食物,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你先吃,我先去沖個澡。」 金侍從小廚房出來,見他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椅子上後便把碗筷交到他手裡,自己則想去沖著澡洗掉油煙味。 早上的沐浴不用像晚上一樣費時,簡單的沖過、整理好頭髮後便可以了,一邊想著修葉蘭會不會因為很餓而把食物全吃光不留給自己,一邊走出臥室。 而一走到餐桌邊,就看到對方只把裝滿的粥喝了幾口而已,他納悶地開口:「怎麼沒吃?不合胃口嗎?不舒服?」 他伸手貼了貼對方的額頭,確認後發現他的體溫和臉色一切正常,因而困惑地看他。 被他盯得渾身彆扭的修葉蘭撇開視線,「我只是覺得……應該要等你好再一起用餐而已。」 聞言,金侍愣了一下隨後露出開心的笑容,伸出手捏了捏對方的臉,「沒想到能聽到你這樣說,我好開心。」 「有什麼好開心的,這是應該的吧?」 「之前你都直接先吃啊,果然還是因為交往的緣故才改變的吧?」 「之前是因為……」因為覺得對方對自己太好,他覺得不應該如此,而故意想做一些可能使人生氣的行為。 「嗯?」 「沒事,吃飯吧,應該沒有冷掉?」 保溫效果的魔法也是有的,即使修葉蘭對於術法掌握度不高,他還是能用魔法來達到一樣的效果。 「就算冷了,我心裡也很暖噢。」 然後為了表達自己的開心,金侍把原本置於對面的坐墊拉來修葉蘭旁,硬要挨著他一起吃。 這種「單純人際關係」的感覺修葉蘭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了,對於珞侍和那爾西兩個弟弟而言,他都抱持著愧疚和珍惜的心情來與他們相處;而范統則是更不一樣的存在,感激揉合著複雜的執念,讓他有時候即便想自己是不是太黏對方而想主動保持距離都做不到。 而金侍現在對於他而言是不一樣的,他們之間在熟識以前沒有任何瓜葛,相處起來甚至不必擔憂其他的因素,這對他而言是很自在的,他甚至能不用壓抑自己負面的情緒,畢竟之前在迴沙時對方都見過了。 關係的改變是讓人擔憂卻意外地不錯的決定。 - 一般而言,非工作日時修葉蘭多半會去見范統或是造訪自己的弟弟,偶爾陪音侍去抓小花貓之類的,而今天因為身體還有些疲勞,因此他和對出門興趣缺缺的金侍達成共識,都決定待在閣內。 在說服金侍跟自己玩幾款從范統世界帶回來的遊戲後,他們對著大富翁玩了整個下午,紙面上的土地幾乎各占一半,連財富都相距不大。 「可惡,你不是第一次玩嗎?為什麼這麼強啊?」 修葉蘭納悶地開口,畢竟之前遇到的人都不像金侍一樣馬上就上手,甚至財富隱隱超越他。 「嗯……可能是我在迴沙就是做這樣的事情?幫忙擴大領地之類的。」 「什麼啊,這跟骰骰子無關吧?這是運氣問題!」 「你也知道是運氣了還問我這麼難的回答,好嘛,你想贏的話我可以宣布破產。」 「不准宣布破產!給我繼續!」 諸如此類的話不斷重複,最後在金侍偷偷小放水之下,修葉蘭總算是在兩個小時後把他的土地吞掉大半。 輸的人要負責幫贏家按摩一次,在金侍沒有特別需要這個按摩下,讓他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於是在具有儀式感的換上簡單的浴袍開始實施按摩處罰後,金侍對於自己沒克制住把人又吃了一遍歸咎於修葉蘭對於勝利的執著。 「……到底是懲罰你還是懲罰我?我的痠痛完全沒有被緩解啊!」 再次洗過澡靠在床頭的修葉蘭對金侍嚷嚷,同時還是不死心的要對方替自己痠痛的腿按摩。 細白的腿踩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金侍輕易的從因為重力而下滑的浴袍空隙間看到佈滿吻痕的腿根,從他這個視角看簡直風光無限。 但他是個聰明了,剛剛已經騙到了一次,想在對方抱著手臂佯裝氣憤的情況下再用同一招得手是不可能的。 因此他只能安分地用溫熱的掌心揉過他痠疼的肌肉。 按完了小腿,手掌便往更上面移動,浴袍被自己撩起,順著滑嫩的肌膚一下下推著。 拇指按著大腿正面,而四指包裹住他的腿側,從膝蓋處往上推到腿根才再次重複動作。 只不過這次金侍想盡辦法讓自己當個正人君子因而動作嚴謹,但按捺不住修葉蘭看著那雙手一次次的推拿到平常沒人觸摸過的地方而紅了臉。 「……好、好了。」 「嗯?這不是才一隻腳嗎?」 金侍納悶地抬頭,然後便從他臉上尷尬猶豫的神色看出些什麼,因而低頭望了一下那似乎有些起反應的分身。 「什麼嘛,你也很有感覺的話剛剛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嗯?」 「什麼一筆勾銷!話不能這樣說吧?我可是健全的男人有感覺是正常的,但我有理智,不會無限制讓你予取予求!」 「你這話就不中聽了,對你索求這件事是我用理智思考後的結果啊,不要講的我誰都可以哦,有了你之後我眼裡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珞侍?」 「身為東方城的侍,怎麼能不把國主陛下放在眼裡呢?」 「噢……范統呢?」 「啊,前輩可是新生居民的神呢,必須看重的對象!」 「綾侍?音侍?」 「這些都是同事啊!先不說綾侍大人,音侍大人可是你的武器,我當然會視如己出。」 聽到這邊,修葉蘭彎起眼露出了狡黠的笑意:「那下次音侍找我去抓小花貓的話,你也會陪同吧?」 「……我只是區區灰黑色流蘇,雖然死了會復活但完全不想體驗被魔獸踩過去窒息致死的感覺呢。」 「我也只是金線二紋而已啊,不必擔心,音侍不會見死不救的。」 「我也曾參與過一兩次行動,基本上是看到魔獸後音侍大人就會跑沒影吧?要怎麼保護的到我?」 「嗯……你待在我身邊的話,我遇到危險音侍應該還是會回來吧,應該吧。」 「我覺得我們還是待在家裡或是在城內晃晃就好。」 「……我也是這樣覺得。」 21 不知不覺和金侍也在一起將近一個月,沉月節自然在他們兩人合作之下順利完成,對兩國都帶來巨大的收益。 而活動結束後珞侍美其名是說要開檢討會議,實際上只是把大家聚在一起討論慶功要吃什麼。 並在那爾西同意的情況下,他們在聖西羅宮的議會室舉辦檢討大會。 「這次沉月節能順利結束,都是小金和暉侍的功勞呢。」珞侍在一邊稱讚他們,一邊獎賞了他們額外的獎金。 那爾西沒有做出什麼表示,只是覺得他哥和金侍好像走得過近了些,最近也沒聽修葉蘭在做什麼夢了,怎麼還會這麼靠近? 「那慶功就在聖西羅宮舉辦吧,花費由我們這邊支出,暉侍,吃飽之後留在宮內吧?」 被珞侍點名的修葉蘭正在和和范統談話,他先是愣了一下後隨即同意:「好啊,沒問題。」 然而原本掛在他腰上的安靜當把劍的音侍忽然化出了人形,張口說出的話震驚了全部人── 「咦?阿修你今天不是要去小金那邊嗎?」 原本安靜待在一旁的金侍在聽到這句話後微微睜大眼,隨即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 而被當中戳破原本預先計畫的修葉蘭更是感受到了來自兩邊弟弟的困惑和殺氣──困惑來自比較好擺平的義弟,而殺氣則是來自於自己的親弟弟。 「暉侍,你去找小金幹嘛?沉月節不是都結束了嗎?」 「啊哈哈,音侍你記錯了吧?嗯?」 「沒有吧?唔,你昨天通訊器的時候是說明天,就是今天啊。」 眼見情勢越來越不利,修葉蘭乾笑了幾聲後從後面扣住音侍,打算連拖帶拉把人帶走。 「我突然想到有事情要和音侍談談,先告退啦!」 「站住。」 倘若開口的是其他人,修葉蘭都不會這麼輕易的停下腳步,但背後那自己死也不會忘記的聲音響起時,他的腳步就停了了。 「你不交代清楚的話,我只好問金侍了。」 在一旁已經被范統用反話問了許多句的金侍不寒而慄地抖了下,那爾西絕對算的上他惹不起的角色前三名。 「對啊暉侍,為什麼你和小金的感情變這麼好我都不曉得?」 「……我們一起處理沉月節的東西,感情自然會變好嘛。」 眼見逃不過,修葉蘭只好迎著眾人的視線轉身,視線躲閃著。 「可是沉月節都結束一周了……唔,好可疑喔!」 「暉侍……該不會你改跟小銀還錢了吧?」 一旁的范統因為剛剛沒有在金侍那邊問出什麼,於是接著開口問。 「范統,怎麼連你也──我沒有跟金侍借錢啦,你們這樣看著我壓力很大耶……」 眾人加在他身上的視線壓力讓他露出少見的窘迫,在他下意識地又想後退時,一道嗓音劃破了這詭異的沉默。 「是我趁人之危逼迫梅花劍衛答應我的追求的,如果有什麼好奇的事情可以問我就好了。」 逼迫和追求這兩個衝突的詞彙一出,眾人驚愕的目光立刻轉向金侍,連修葉蘭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大、大銀,你之後聽的…就是暉侍?」 「是啊前輩,我求而不得的就是修葉蘭。」 得到答案的范統瞪大了眼睛,看著遠處的修葉蘭,大概是對於這件事修葉蘭從未向他提起而心情複雜。 「你跟暉侍在一起?真的假的,他不是喜歡范統嗎?」 「你逼迫修葉蘭?你怎麼敢?」 來自兩個弟弟魔鬼般的質問讓金侍嚥了口唾液,依照難易程度答覆。 「嗯……我也有點納悶他是不是喜歡前輩,但因為我想和他在一起而他也願意的話就當作沒這回事吧?」 「代理陛下,這個問題我可以私底下答覆您,相信您對在這裡戳破那件事情讓親哥哥難堪應該也不願意吧?」 「……果然是那件事嗎?」那爾西沉默良久後揉了揉太陽穴,便不再加入這場談話。 修葉蘭走近了那爾西身邊,語氣溫軟的開口。 「那爾西……很抱歉之前沒有跟你說,我、我只是怕你擔心而已,而且事情也沒金侍講的那麼誇張,我是自願的啦……雖然一開始是因為作夢的事情才和他有所交集,但後面的一切也都是我同意的,你…你也不用再找他麻煩,可以嗎?」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如果你沒有被強迫,也沒有不樂意,那就算了吧,你開心就好。」 再解決完那爾西這邊後,他便靠近了東方城聚集起來的一小坨人── 說是一小坨也不是,綾侍和違侍明顯對這件事情沒興趣,而音侍也是不斷手舞足蹈地爆料,唯恐火燒的不夠旺,惹得珞侍驚呼連連。 「我才再想說為什麼常常送到小金那邊的食物都被回報超過一人份,原來是因為你常常住在那啊?」 珞侍看到他走來,一臉驚奇的開口。 這個弟弟應該會比親生的好搞定一些,畢竟珞侍除了關心他外應該也只是想看熱鬧。 「不要再從音侍那邊挖八卦了啦,都在一起了我待在他那邊有什麼好奇怪的?該不會珞侍你連讓我多吃一份神王殿的食物都不肯吧?」 「要是你早點說,我還能在跟後廚說幫忙做一些你愛吃的啊。」 「早點說的話,沉月節就沒辦法好好辦了吧?我一定被那爾西抓回去聖西羅宮關禁閉的。」 「但連我都被瞞在鼓上……」 「范統──我、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只是想說才剛交往一陣子,等穩定一點再說嘛!」 「是啊前輩,修葉蘭即使跟我在一起還是很常提到要跟您吃飯呢,我都不知道該哭還是笑了。」 「說到這個,你該不會真的覺得我一邊喜歡范統還跟你在一起吧?」 「嗯……不好說?現在當然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廢話!不要在不該謙虛的時候謙虛好嗎?而且這兩種喜歡又不同。」 修葉蘭不輕不重地拍了下金侍的背,並順便和他交換了位置,代替他接下來自珞侍和范統的提問。 彼此熟悉的模樣是演不出來的,在眾人接受這個事實並繼續觀察後才終於肯定他們兩個是真的在一起,而且感情好像還不錯。 那麼慶功宴的主軸就偏離慶功了,而是一干人用盡渾身解數想灌倒兩人。 之前經常藉故只小酌一兩杯的金侍意外地有著令人望其項背的酒量,帶頭灌酒的珞侍和范統很快地就醉倒在一旁。 現場能與他比拚的或許只有音侍和綾侍兩個不是人的器物,但他們同樣不能吃太多人類的食物,加上對此事沒興趣因而沒來挑戰金侍。 只不過在金侍回頭要找修葉蘭時,後者因為心中隱瞞的事總算能一吐為快而放下戒備,又是慶功宴的主角,不小心喝多了而有些喝茫。 在那爾西沒有堅持要把人留下來的情況下,大家有志一同地要金侍負責把修葉蘭扛回家。 醉醺醺的珞侍還一拍金侍的肩,豪爽地說:「小金,放你一天假!明天不用上班了!」 「謝謝國主陛下,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也請國主陛下早點休息。」金侍面帶微笑地回應,絲毫沒有提及明天本來就是休假日這件事。 經由傳送陣和綾侍的符咒,讓金侍輕而易舉地就回到了神王殿,接著只需要把反應有些慢的人帶回閣內就好。 「要背你嗎?修葉蘭。」 「唔……不用……我能走。」 金侍先是相信他,在發現對方只要自己稍微一不注意可能就走偏有可能撞到被禁制的區域而觸發攻擊時還是決定把人扛到了身上。 「這樣子壓到肚子很不舒服……」 「誰叫你喝這麼多,嗯?還是你想要被公主抱,然後讓明天讓神王殿全部人都知道這件事?」 「不要。」 「那就乖點,等會就放你下來。」 明明也喝了不少酒的金侍完全沒有因為酒精影響到行進速度,甚至臉頰連紅也沒紅,要是修葉蘭是清醒的肯定會扯著他的臉說他根本沒喝下去吧? 在安靜的神王殿內大步行走著,金侍有些感慨他前陣子還在跟修葉蘭討論要不要公布戀情,今天就被迫公開了。 不過真沒想到他會願意說出:「都在一起了會去對方那住」又或是話語間直接坦白說「他喜歡自己勝於前輩」這些話,都是讓他有些意外,又覺得心裡溫暖的話。 雖然他們的身體很契合,個性其實也算合得來,但他知道范統對於修葉蘭的重要性,平時不會不識好歹的提及他來讓自己心裡不快活。 當然,懷疑過修葉蘭喜歡過范統是很合理的事情,這件事連國主陛下都懷疑過,怎麼能怪他呢。 原來還是最喜歡自己嗎,真是太好了。 在放下修葉蘭後他不自覺露出微笑,在把溫水遞給他時被前者好奇的詢問了。 「今天直接跟大家坦白……你會不會在意啊?」 修葉蘭捧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著,一邊抬起眼輕聲的問。 這小心翼翼的口吻讓金侍愣了下,隨後便想通修葉蘭會這樣問的原因,畢竟他們雖然正在交往中,但從未談過要公開的事情。 「怎麼會呢?會因此而感到困擾的人是你啊。」 金侍覺得對方縮著膝蓋捧著水喝的模樣很可愛,便撐著頭帶著笑容看著他。 「我?為什麼?」 「你忘了嗎?當初你答應交往的附帶條件就是隨時你想提分手就分手呀,你現在不打算反悔,要真正跟我在一起了嗎?」 金侍的聲音含笑,看著修葉蘭怔了一下後才想起這回事。 「原來這個月你都覺得我隨時會提分手嗎?」 「唔,倒是不至於,只不過偶爾早上醒來沒見到你會以為你不要我了嘛。」 「……那是因為你超愛賴床的,我又不想在床上翻來翻去吵到你。」 修葉蘭臉頰酡紅地翻白眼讓殺傷力降低了不少,而話裡的內容讓金侍又感覺到心臟被他暖了一回。 「我之後我盡力跟你一起起床的,不然就是讓你也起不來,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沒別的正經事好想了嗎?」 「還是有的,剛剛你的問題我可以回覆你──我一點也不覺得困擾,反而覺得很開心呢,能夠在大家甚至是代理陛下前被你承認,這樣是否就表示了你不會輕易跟我分開呢?」 金侍伸手拿掉了對方喝空的水杯,施力把人抱入環中,由後方摟著他的腰、脖子靠在他的肩上,輕聲說。 這一長串話讓有些醉意的修葉蘭花了一點時間才聽明白,隨即便被他的直白給弄得有些燥熱。 「……再說吧。」 「害羞了?這次的回答比較不抗拒了呢。」 金侍從後方吻了吻他的耳尖,摟住他的手臂緊了些,「想必很快就可以聽到正面的答覆了吧,真開心。」 修葉蘭聽著他接連不斷的愛意表達,一方面覺得有點羞恥,一方面又覺得他很羨慕金侍。 雖然金侍平時待人總是戴著一張友善禮貌的面具,但私底下相處時他偶爾也會耍賴、鬧彆扭,而以前聽不順耳的嘲諷在他們關係進一步後便成了會令人害臊的調侃──和金侍在一起後每一天都會因為多認識這個人一點而感到有趣──最重要的一點,金侍對於表達自己的好感相當直接,這是修葉蘭望塵莫及的。 他記得小時候的自己還勇於表達自己的愛好,而當他逐漸長大,發現擁有在意的事物後就會有軟肋、擁有喜歡的事物就會被拿捏住。所以等到他發現自己的生活實際上是沒有選擇時,他就不再表達自己的好感。 重生為新生居民後,他把自己的心劃分成三等份,一份給范統、一份給那爾西、一份給珞侍,並未分給自己,畢竟只要自己在乎的人過得好就好了。 但和金侍相處之後,開始會想將「喜歡」的情緒分享給他,也默默地將心劃成了四份。不過金侍總是嫌棄他「看起來很自信的模樣,結果很擔心沒人在乎」、「明明這麼好,為什麼要自卑」,然後要求他更愛自己一點。 思及至此,他發現他得學會把愛分成更多份,讓對自己好的人都能感受到才是。 趁著酒意上頭,平時總是壓抑、退縮的修葉蘭鼓起勇氣地回過身,面對了金侍。 金侍的眼神清晰、不帶半點醉態,帶著愛意與溫柔地注視著自己,而被這樣的目光給凝視時,他也感受到了心靈上的鼓舞,和沒由來的平靜和安心。 「洛艾爾。」 「嗯?」 「洛艾爾,我……」 他看著那雙深邃而勾人的眼眸,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微微地前傾,伸手捧住金侍的臉,修葉蘭在說話同時也不自覺地貼近他。 「……我希望每天醒來都能見到你。」 他的呢喃含在唇齒之間,但足夠讓貼近自己的金侍聽得一清二楚。 見金侍彎起嘴角,露出了相當滿足的笑容。 「原本以為你要向我告白呢,不過這句話卻更好。」 修葉蘭眨了眨眼,眼神透露出困惑──他剛剛確實是想說出「我喜歡你」但還是退卻了。 「每天醒來都見到我,不就是想天天跟我一起睡嘛?如果我們一起睡到隔天,那前一晚一定做了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那我也能聽見你說喜歡──啊,想想真是不錯,修葉蘭你真是聰明。」 他的那句話被金侍大大地曲解到了完全不同的境界,但他意外地沒有想要反駁,而是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你是笨蛋嗎?我要洗澡了啦。」 「嗯?那我跟你一起吧,怕你喝醉暈倒在浴室呢。」 「我根本沒有很醉……算了,隨便你。」 「你對我真好,果然很愛我對吧,我真是開心。」 金侍故作誇張地說著,一面把他抱起,心情很好地哼著小調。 而享受著對方服務的修葉蘭在他的懷中動了動嘴唇反駁,但仔細一看微微翹起的嘴角出賣了他的心意。 「誰愛你,笨蛋。」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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