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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尾巴

  打理尾巴令人意外的是個費時的工作,豐川祥子從沒養過動物,不論貓狗還是鳥類,在此前她一點兒也沒想過親手碰觸到這毛絨觸感竟是在自己的青梅竹馬、樂隊成員、現主時的戀人身上。掌心傳來的觸感讓人欲罷不能,縱使內心焦灼著擔憂這是一場致命的夢境,她也只能在心底承認自己對這大尾巴毫無抵抗力。
 
  只是伴隨著這些優點而來的自然也有缺點。前幾日還有些新奇,到了現在看著糾結在一塊的毛根,祥子只感覺頭疼。身為普通高中生——縱然她認為最速登上武道館的樂隊,或者是當今國民偶像團體的Sumimi成員都已經不能被稱為「普通」——祥子跟初音都沒有打理尾巴的習慣。不如說不可能會有過。幸好羅德島提供了不少幹員們的幫助,尤其是同樣擁有一條蓬鬆尾巴的普羅旺斯的經驗談特別受用。
 
  祥子拿著普羅旺斯借給自己的梳子,指示初音面向扶手端坐於沙發上,她自己則坐在她身後,將毛絨尾巴搬到自己膝蓋上。這把梳子小巧輕便,整體呈扁平型,握柄圓潤順手,梳頭部分嵌有整齊排列的金屬梳針,握把上設有用來推出毛髮的按鈕。梳子碰上毛髮的時候初音的尾巴不住抖了兩下。這也確實,畢竟於她們彼此而言都是第一次的體驗。
 
  祥子一把抓住對方的尾根固定:「初音,別動。」
 
  「對、對不起,」這個尾巴似乎不像她們所熟悉的狗類尾巴一樣,對初音來說碰觸這新生尾巴的行為是極其敏感的,尤其是連接著脊椎的尾骨,但她在面對祥子的時候一向乖巧,即便被揪住了可謂是命運的後頸的部位也只是掐住自己的大腿忍耐著。
 
  「不用因為這種事情跟我道歉。」祥子說,「我要開始了。」
 
  「好的……」
 
  梳針按入毛髮縫隙之間,隨著祥子的動作,嵌在梳頭上的圓形凸起按進揪成一塊的毛根,然後被儘管已盡可能溫柔卻仍舊有些強硬的動作扯開。透過握住尾根的那隻手的掌心能夠感覺到初音微微顫抖的身軀,祥子與打結奮鬥的動作便也因為焦躁而變得有些粗魯。不想讓她感到不適,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就這樣來回扯結了幾次,在終於將尾巴梳開之後祥子抬頭看向坐在旁邊從方才就沒有發出什麼聲音的人,才發現初音已經趴在沙發扶手上,背脊與蝴蝶骨不自然地顫抖著。薩卡茲疑惑而擔憂地湊近,在發現蔓延至耳根的紅暈以前先捕捉到那雙渙散的紫羅蘭眼眸。
 
  「……初音。」祥子吞嚥一口口水,連自己都知道接下來的問題有些明知故問:「不……不舒服嗎?」多少抱了點只是疼的僥倖,至少比接下來她可能會聽到的答案要好一些。
 
  回過神來的佩洛眨動著泛著水光的睫毛,支吾半天才搖了搖頭。「只是……尾,尾巴……」
 
  在了解到尾巴根比自己想像中的敏感更多這件事情之後的祥子意識到,尾巴連接著脊髓好像也不是絕對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