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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及川前輩，你要和我結合綁定嗎？


黑尾一發表完結果，身旁的影山直接而坦白地徵詢他的意見。那雙眼眸既乾淨又純粹，彷彿他們兩人結合是再自然不過的發展，畢竟無論是哨兵還是嚮導都渴求著力量的極限，而高度的結合率則是通往力量最大化的捷徑。


「……你是認真的嗎？」及川想了半天才擠出這句話。
影山歪頭，不明白他這句話的用意。他說：「結合測試的匹配率有八成，這意味著我們能讓彼此激發出最大的能力，也能保持精神穩定──」
「不，這個我當然知道。」及川打斷他，眉頭卻越皺越深，吞吞吐吐道：「撇開結合率，你就沒想過……自己的結合對象至少是要自己喜歡的人？」
聽完這句話後，影山的表情顯得更加茫然：「可是我喜歡及川前輩啊？」
及川先是一愣，而後發出驚呼：「哈啊？！你、你……你是笨蛋嗎！別告訴我你是因為我幫你做了精神疏導才喜歡我的，如果是這樣，隨便一個嚮導都做得到。」
「是這樣嗎？」影山直勾勾地望著及川，目光裡閃爍著淡淡的怒意。
「喂，你們兩個，都給我冷靜一下。」黑尾出聲喝止。

兩人立刻安靜下來。

「測試結果只是代表一種可能性，沒說你們一定要結合綁定。」黑尾來回看著相互賭氣的兩人，輕嘆一口氣：「雖然會徵詢你們的意見，不過最終結合與否還是得看高層的意思，尤其是及川──」黑尾別有深意地瞟了他一眼，兩人四目交接：「就不用我提醒了吧？」
及川扭過頭不看他。
「好啦，那麼你們可以回去了。該做的訓練的還是要訓練，知道嗎？」
「知道了。」

影山點頭，再轉身離開時忍不住多看了及川一眼才把大門關上。
及川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你剛剛說的話，有點過分了。」黑尾一邊翻閱著報告，一邊對朝著及川說：「你自己不想和哨兵結合綁定，就別把氣出在別人身上。」
「……當初就不該是我去。」及川近乎懊惱地說。
「但是你別無選擇，不管是替影山做精神疏導，還是和哨兵結合綁定。」黑尾將手上其中一張報告書遞給他，以平淡的口吻說：「我已經盡力幫你爭取了，你唯一可以選擇的，只有這個。」
及川一手接過，隨即垮下臉：「這算什麼，選妃嗎？我才不要。」
「至少你是國王，還能選妃呢。」黑尾打趣道。
及川握緊手上的結合伴侶登記表，語重心長地說：「再讓我想想。」


及川一腳踏出實驗室，就發現影山站在門口。

「你、怎麼還在這裡？」他一開口，就想起方才自己對影山說的那些話，說起話來也變得生硬。
「我只是想和及川前輩澄清一件事。」影山站得挺直，聲音帶著嚴肅。不待及川詢問，他便逕自開口：「不是隨便一個嚮導都能為我做精神疏導，至少在我的認知裡，沒有人會願意冒著死亡的風險進到一個黑暗哨兵的精神圖景。如果及川前輩害怕的話，不結合也沒有關係。」
「……我的話說完了，及川前輩再見。」

影山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像尖銳的針刺在及川的心臟上。



一分鐘後，及川再度回到實驗室。

「你怎麼又回來了？」黑尾問。
「我來交登記表的。」及川咬牙切齒地說。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