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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房間



　　不愧是主角。金獨子想，置身事外，彷彿他並非房間裡唯二的生命體。而第四面牆在震動，竊竊私語如亂碼，說妄想成真，又提男人的自尊。吧啦吧啦，吵得要死。除了故障的文字，金獨子聽見了有誰在吞嚥口水的聲音。

　　「金獨子。」劉衆赫聲音裡的怒氣在沸騰邊緣，「快脫。」

　　若沒去聽其中內容，那語氣和我要殺了你根本相差無幾。

　　「你就這樣接受了？」

　　劉衆赫聞言臉色更黑，緊握的拳頭指節咯咯作響。創造出這個房間的鬼怪或星座將來想必定會死於他劍下。他向金獨子伸出手。

　　「總比你這傢伙拖拖拉拉好多了。」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

　　「耍嘴皮嗎？倒是你擅長的沒錯。」

　　劉衆赫的確不是世間一般定義的君子，這脫褲子攻防只停了不到幾秒就又進入下一回合。金獨子能做的只剩該死的祈禱，滿心希望這畫面不要轉播於世。


　　「互相手淫」的房間。


　　……天殺的到底是誰會發布這種惡趣味的任務？

　　被丟來這房間是大概一小時前的事，掛在高處好一陣子都沒有動靜的螢幕亂碼轉為題目時，能睨見回歸者的神色歪了一瞬，可他反應迅速，不到半秒便抓住金獨子的手腕將他丟到突然出現的床上，金獨子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了喀喀的金屬碰撞聲響。

　　他看過去，劉衆赫在解皮帶。

　　修長手指動作靈巧，毫不拖泥帶水，連讓金獨子阻止的機會都沒有。世界震了好一大下。

　　金獨子是想移開視線的。

　　……原本是想移開視線的。

　　《滅活法》從未提及過的部分轟然而至，在白紙上撒下一灘墨漬，顯眼不已。瘋了吧，劉衆赫。他低聲喃喃，而對方竟然也真的回應：不然你要永遠待在這？主角脫在白色床單上的黑色褲子在金獨子眼裡和錯字沒什麼兩樣，只要能夠修正……。

　　才轉頭想說服劉衆赫，第四面牆又聒噪起來，原因無他，安靜蟄伏在主角雙腿間的東西實在驚人，沉甸甸的，不受任何刺激也很有份量。

　　想說的話像脆弱的筆芯，斷得乾脆，金獨子張了嘴，又闔上。不愧是主角，他腦袋只剩下這個想法盤旋。緊接著一連串脫與不脫的拉扯，劉衆赫手勁大得很，好像他想脫的不只是金獨子的褲子。

　　「混帳。」金獨子喘得不停，長褲被拉至腳踝，限制住他的行動，「該死的……」

　　這種發展不在他曾經的筆記裡，也不在他現在的計畫之中，金獨子自暴自棄趴在床上，被劉衆赫翻了身。男人眼神深邃，讀不懂到底在想些什麼，金獨子本來想試著發動技能，轉念一想，又覺得若在此時此刻讀懂回歸者的想法實在過於可怕。

　　劉衆赫將他拉了起來，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

　　「你……」金獨子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麼。

　　要和主角做這種事，簡直詭異到不行，金獨子想過死亡，想過結局，就是沒想過這個。

　　劉衆赫像是看穿了他，「少廢話，做事。」

　　若非語氣咬牙切齒，勉強還能當作安慰。

　　第四面牆安靜下來了。

　　金獨子嘆了很長的一口氣。


　　東西在手裡甦醒的感覺，雖不能說熟悉，但也算不上陌生。

　　性慾是有的，潛伏在生活裡，不特別去想的話不會意識到，金獨子的人生既複雜又簡單，難以用一言兩語道盡，卻又能用幾個字概括。某部小說的標題，在白色螢幕裡靜靜躺著的黑字，滅亡，存活，方法。不是只要那樣就好了嗎？

　　「在想什麼？」那部小說的主角問道，又說，「認真點。」

　　他的視線不與金獨子對視，而是往下落於收在手掌裡的性器，那東西偏向粉色，已經半勃，前端有些透明液體流出，滴到黝黑手上，沿著某道剛結疤的傷口往下流。說也奇怪，劉衆赫嘴上不饒人，語氣總混著殺意，手上的動作倒還算得上是溫柔。金獨子最初很怕弱點被掌握，一不小心遂了某個大天使的意，失去珍貴的東西，眼下看來卻不用擔心。

　　劉衆赫的拇指此時擦過冠狀溝部，酥麻感像電流從背後攀升，金獨子縮了一下腳趾。

　　「你的手也要動。」劉衆赫再度開口，「沒看見是『互相』嗎？」

　　「我知道。」金獨子反射性答道。

　　他遲了一拍才面對事實，低下頭去看自己握在手裡的東西，不知為何才摸幾下就全勃，一副怒張待發的模樣。昂頭挺立，青筋浮繞，比想像中更棘手。金獨子以前自慰的時候從不覺得陰莖如此熱燙。

　　口乾舌燥。

　　這是任務，不得不做的事，如果不動作，他們都別想出去。

　　或許是自我催眠有效，也或許是曾經的職業電競選手的手指帶來的快感逐漸侵蝕了金獨子，他終於全心全意投入。

　　上下撫弄柱身，時不時用拇指擦過龜頭，感受肉刃在手中越發鋒利，上頭也吐出了前列腺液，打溼金獨子的手。

　　他們都壓抑著聲音，然而吐息無可避免粗重，喉結滾動。

　　金獨子咬著嘴唇，偷偷觀察著劉衆赫的反應，他雙頰並無潮紅，可那對睫毛投下的陰影微顫，像拿不穩的劍。

　　劉衆赫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般猛然抬起眼。

　　視線互撞，深不見底的漆黑有星火亮了一下。

　　那瞬間金獨子眼前有白光掠過，他的身子顫抖，小腹和大腿肌肉緊繃，腳趾蜷縮，如同到了山頂又墜落，流瀉的呻吟聲很細碎，不伸手去撈根本抓不住。

　　劉衆赫收回沾滿精液的手，覆在金獨子放鬆了的手上。

　　「……你這樣……」

　　「沒有違反規則。」

　　話音一落，用比金獨子先前所用的力度更大的力量套弄起來。金獨子手心是主角勃發的陰莖，手背是回歸者傷痕累累的手，完全失去了逃離的空間，他茫然的腦海裡只剩一個想法：這是劉衆赫喜歡的力道。黑字一字一字寫上，即便擦掉了也留有痕跡。

　　他呆呆地盯著劉衆赫冒著青筋的脖頸，鬼使神差啟齒，「劉衆赫，你……」

　　男人低哼一聲。

　　金獨子接了滿手精液。


　　門在他們反應過來前便開啟，通往的是下一個房間，同樣有個螢幕高掛於牆壁上方，上面文字刺眼得很。

　　■■只能■■的房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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