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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什麼？


散碼區雜亂的掀起一陣風沙，若有似無的閃過紅光，轉瞬即逝。


——「人類」，又是什麼？


赤紅的蛇群沿著地面漫無目的的爬行著，卻又清楚明瞭該前往何方。

被蛇身觸碰到的物體皆化為亂碼消散在空氣中，蛇群沒有任何一隻回頭，毫無留戀的繼續前行。

接著止步。


為首的蛇抬起頭，看著眼前不應該出現的漏洞，身體的本能叫囂著入侵和啃蝕。


牠知道只要進去了，便會造成難以修復的災難和噩夢。

「赤蛇」，就如同牠的名字，牠的外觀，牠的能力，牠們會滲透一切，並將全部都格式化。


蛇吐出信子，頭頂被一個小小的身影籠罩。


「你是誰？」

矮小卻又乾扁的身體感覺隨時會倒下，年幼的臉頰充滿傷痕，缺乏打理的頭髮髒汙無比，卻遮掩不住在其之下晶亮的雙眼。小女孩往旁邊吐出一口白濁液體，渾身都在滴著水，高掛的太陽似乎蒸不乾那些水分。

她好奇伸出肥嫩的小手，赤蛇下意識的爬往一旁閃躲。


牠看見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許多。


——我是赤蛇。隨意觸碰會死亡的。


牠不明白自己為何不想吞掉眼前的小女孩，反而對她產生了好奇心。

「赤蛇......唔，會死嗎？」女孩擦了擦臉頰，露出衣服外的肌膚充滿抓傷和瘀青，「赤蛇，你知道人類為什麼要活著嗎？」

牠不懂。赤蛇搖了搖頭，吐著信子希望女孩可以給牠解答。

「我也不知道。」小女孩坐到地面上，用充滿童音的口吻開口著，「那你可以幫我去死嗎？」

晶亮的雙眼流出晶亮的液體，混合著女孩渾身的水滴落至地面。


風沙再次揚起，遠處漸漸有男人們粗魯的喊聲。

被刻意壓抑的泣聲似乎幫助他們找到女孩的所在處，他們高聲呼喊著，女孩嚇的立刻摀住嘴，眼裡的水還是不停流。


赤蛇低下頭。


——我可以幫妳。


正當女孩絕望的起身時，她聽見蛇開口說著。

「真的嗎？」

——交換條件。妳的身體將屬於我，我會過著妳的生活。

女孩開心的點了點頭，卻在蛇群纏繞上之前猶豫的瑟縮著手。


「我的生活並不是很快樂。」女孩揉了揉眼睛後，拉扯著衣服，「赤蛇，這樣真的可以嗎？」

男人們的聲音逐漸逼近。


——可以。只要妳願意給予我妳的身體，我會如妳所願。


聽到肯定的答覆，女孩安心伸出手。

蛇群高速攀纏著圍繞而上，最後化為腰腹間的赤紅蛇紋，隱隱發著光。女孩睜大雙眼，隨後便搖晃著暈倒在地。

「喂！叫妳幾聲了？不是說叫第一聲就該自己出現嗎！」抓著褲頭的肥胖男人赤裸上半身，粗暴的將女孩從地上一把抓起，「還裝睡？剛剛又來了幾位，快點去服務他們！」

瘦弱的手臂顫抖著握起拳，接著便沒有其他反應。

「裝可憐沒有用，趕快自己走！」男人伸起手正要一掌揮下，卻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那平日裡毫無活力的雙眼，此時銳利的閃過紅光。

像是蛇一樣。


沒由來的冷顫竟讓男人害怕了起來。他不甘示弱的將巴掌改成拳，往女孩的頭頂重砸下去，卻被躲過。

「好啊，學會反抗了是吧？」男人心中的不安逐漸增大，卻依舊咬著牙怒吼著，「妳這個臭婊——！」

話未說完，女孩一口咬上男人。男人正氣的要教訓她，卻發現手臂的痛感似乎不只被牙咬那般而已。


亂碼飄散在空氣中。


不顧身後的慘叫聲，「女孩」揚了揚頭髮，充滿傷痕的背上閃過一抹赤紅。


——「人類」，是什麼？


握著拳頭，感覺除了本能之外，又擁有了其他好奇。

蛇吐出信子，伸出嘴的卻是一條細小肥厚的肉。赤蛇好奇的捏了捏，很軟。


一陣風沙揚起，蓋住了一切，也掩蓋住女孩最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