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傍晚的鬼滅學園被橘色的餘暉悄悄浸染，空氣裡混著街邊小吃的香味與初夏的微熱。獪岳拖著從打工回來的疲憊步伐，一邊揉著僵硬的肩，一邊想著家裡那個不知道會不會又在亂鬧的愚蠢弟弟。他今天已經夠累了，還遇上網購寄錯的包裹，爺爺又一臉困惑用line問他能不能拆，他只覺得煩躁。

結果，一拆開是女僕裝。

還是短到離譜的那種。

爺爺拍照給他，他心跳差點漏一拍，以為系統搞事，還以為自己手滑按錯尺寸或分類，可照片裡那件裙子……簡直可笑。爺爺還問怎麼辦，他只能說先放房間裡，反正晚點他會處理。

爺爺照做後又匆匆出門，家裡只剩沉默的玄關，直到善逸背著書包哼著小調回家。善逸知道大哥最近都在打工，偶爾會買衣服，他一向好奇，就踮著腳走到獪岳的房門口推開一條縫。房裡空氣安靜得像等待誰踏入的陷阱。

善逸的視線很快落在書桌上的袋子。

他湊過去，心裡嘀咕著大哥又買什麼奇怪的衣服，可塑膠袋一翻開，他的喉嚨像被什麼卡住。他把那件女僕裝從袋子裡抽出來時指尖微微顫抖。

那……那是他的尺寸。

他抓著裙擺，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像被什麼奇怪的衝動推著後退又前進，最後乾脆把門關上，深吸一口氣。

等獪岳回家時，他累得想踢掉鞋子就趴上床。但他剛轉過走廊，還沒靠近自己的房門，就莫名察覺到一絲奇怪的氣息，像是房內有誰踩著他的心跳等待。

他推開門。

視線先被一抹亮到刺眼的黃色吸住。

然後，他整個人當場愣住。

房間中央站著的是善逸。穿著那套女僕裝，肩帶貼著鎖骨，蓬鬆短裙像被燈光灼亮。他的腿白得過分，細得不像男生該有的比例，那件短得荒唐的裙擺一動就會掀起邊緣。

善逸的手還抓著裙子下緣，像怕下一秒會走光似的。

喀嚓。

是獪岳按下手機快門的聲音。

善逸像被電到似地猛然回頭。

獪岳站在門口，眼裡震驚、不解、疲憊、還有點說不上來的……悶熱感混在一起。他先是皺眉，接著像是覺得這麼荒謬的景象不先拍照留證明天一定會以為自己瘋了。

「你在做什麼？」獪岳語氣平穩，卻壓著驚訝。

善逸臉紅到耳根，像蒸著熱氣的小動物，好像恨不得縮到地縫裡。他壓下裙擺，但那動作反而像在強調那件衣服「太短了」。

他往前走一步，每一步都讓獪岳背後的門板像在逼近。

「你喜歡這種的不是嗎？還……還照我的尺寸買的。」善逸的聲音發顫，卻帶著幾分攢了很久的勇氣。

獪岳腦袋空白三秒。

「哈？」他本想這樣罵人，但還沒出口，善逸已靠得太近。那雙金色眼睛仰著看他，好像在等待回應，也像在確認什麼。

獪岳一直覺得這弟弟麻煩、愛哭、不上進，可偏偏又耀眼到讓他總是不由自主地看過去。像太陽似的討厭，卻讓人無法忽視。

善逸忽然抬起手，撐在獪岳肩膀兩側，把他逼退到床沿。

然後……他把獪岳推倒在床上。

推得其實不重，卻讓獪岳整個人僵住。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反抗、會大吼、會罵他白痴。但善逸伏在他身上時，他意外地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感覺心跳亂得不像自己。

善逸的呼吸落在他臉上，溫熱而緩。

「哥……」善逸低低叫他。

獪岳的喉頭滾動了一下。

「嘖，你聽我說……」獪岳剛開口，聲音像被拉得太緊的弦。

下一秒，善逸吻了下來。

那個吻輕得像害怕驚動什麼，又熱得像壓抑許久的衝動爆掉。他的嘴唇柔軟，帶著少年特有的甜味，純粹得讓獪岳措手不及。

善逸的舌尖悄悄掠過獪岳的牙關，像試探，又像求一點回應。

獪岳的呼吸急促起來，手指抓著床單。他明明該推開這白癡，可身體卻像被那軟軟的吻黏住不動。

善逸更貼近了，像抱著什麼珍貴的東西，把舌頭更深地探入去舔弄。

獪岳喉間溢出急促的「嗯……」一聲。

那聲音讓善逸整個耳朵燒起來，手指忍不住抓緊獪岳胸口的衣服。

直到獪岳猛然推了他一下。

不是暴力的推，而是像要找回理智的距離。

善逸被拉開時喘著氣，眼裡還帶著失落。

「哥……為什麼……停下……」

獪岳側開視線，呼吸亂得不成樣子。

「不要再繼續了。」他低聲說。

善逸被那句話刺得心一沉。

「你……明明很喜歡……」善逸伸手，輕撫獪岳通紅的臉頰，那動作溫柔到讓人心慌。

獪岳的耳尖燒得要滴血，他避開那視線。

「你身上的衣服是店家寄錯了，弄髒了不能退貨。」他乾脆把真相直接甩到善逸臉上。

善逸呆住三秒。

「啊、我、我……我誤會了？！」他整張臉從紅變成炸裂般的通紅，用力抱著頭哀嚎。

「廢話，白癡廢物老弟。」獪岳深吸一口氣，彷彿想掩蓋剛剛那些不該存在的悸動，他伸手把善逸的裙子往上一扯，直接把整件女僕裝扒得亂七八糟。

善逸整個人像一隻被抓起來的小貓，「哇啊啊等一下哥——！」他才剛尖叫完，就被獪岳用力推著往門口趕，狼狽得不行。

「回你房間把衣服換掉，給我滾。」獪岳開了門，一把把善逸推出去。

門甫關上後，房間回到靜到過分的安寧。

獪岳背靠門板，手按著自己的胸口，那裡跳得像要爆開。

他慢慢滑坐到地上，耳朵還在燒。

然後，他拿起剛才的手機。

螢幕亮起。

照片裡的善逸穿著女僕裝，臉紅紅的，睫毛因緊張而微微顫著，腰細得過分，腿白得像光。

……非常適合。

獪岳盯著照片好一會兒，喉嚨乾得難受。

他把手機扣到臉上，低聲嘆氣。

「……不可能對弟弟有感覺吧……？」

可心跳的聲音響得像在嘲笑他。

那聲音清晰到連他自己都無法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