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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35-勝者的早餐


托洛斯穿著長版睡衣、腳套拖鞋從後面的臥室走出來，走進點燈的辦公室。他頂著一頭炸毛亂髮睡眼惺忪，自己從桌上放著的水壺倒了杯水。

「三個小時？」拿齊從滿山遍野的文件中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說：「我還以為你會睡久一點。」

托洛斯把水喝了，杯子放回桌上，呼出一口氣後才回答：「哪有那麼多時間能睡。」

他站到窗前，掀開窗簾一角看出去，窗外已經快要天亮了。他回頭走到拿齊座位旁邊，伸手過去抬起他的臉，摸摸明顯的黑眼圈，說：「你去休息一下。」

「我還不睏。」拿齊只是搖搖頭繼續批預算跟寫已閱。

椅子被突然往外拉開，托洛斯把他手中的筆拔掉插回墨水瓶，咚！墨水濺了一滴到桌上，托洛斯整個人彎腰陰影籠罩在他身上、一隻腿直接單膝跪在他腿上，幾乎是整個身體都貼到對方身上了。他捏住拿齊的臉抬高，強迫他對視，皮笑肉不笑，說：「你可以再說一次。」

拿齊沒有正面跟他對抗，只是抿著嘴望著近在咫尺的他，眼神飄到托洛斯沒扣好、領口整個大開露出裡面大片肌膚的睡衣上，伸手去幫他扣好。

托洛斯先一步擋下他的手牽起來，拒絕他的行動，大拇指無意識摩娑著人家手心，說：「等下我自己換。」

「哦，所以你其實能自己換衣服？」不需要我幫你穿？拿齊抽走手轉而摟著對方腰，從座椅上站起來，往前走幾步，托洛斯被帶得往後退。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反諷意味，大概是每次托洛斯都裝自己不會穿衣服，現在被他抓到機會嘲諷了。

「你不是最清楚嗎？」托洛斯去扯拿齊領子逼他低頭，一個早安吻就覆了上去，舌尖叩開對方牙關……

托洛斯把手稿「啪！」一聲闔上。

「為什麼你知道？」他一手握拳敲著自己腦袋，陷入混亂。「剛剛……是這樣沒錯啦但是不對！對啦我睡醒了去叫他睡一下，我們只是換班工作欸！」

「我剛剛就在現場看你們批我預算。」琉璃奪回手稿本，送他們一句靈魂拷問：「裡面寫的對話你們哪句沒說過？我改。」

托洛斯用力深呼吸離開談判桌，走到牆前面對牆壁，開始一下又一下撞自己腦袋。

「……我應該選被你告性騷擾收法院傳票。」拿齊揉著太陽穴，頭一次後悔自己選擇看琉璃的最新手稿。

「預算可以批了吧，不批我就想辦法自己撈點錢回來。」琉璃那本比異魔還可怕的手稿讓拿齊沒辦法拒絕。他可不想又發現新的「調查局情侶小故事」在外面流傳。

他翻出已經被蓋上「不批准」章的研發部預算申請書，摀著心臟發抖著手改成「批准」。他發出一聲哀鳴、冰山崩裂，臉上盡是喪失珍寶的痛苦。

「呼呼。」琉璃翹起嘴角，美美地拿起旁邊盤中一片果醬麵包咬了一口，麵包烤得酥脆、莓果果醬酸甜適中香氣四溢，在口中和諧融合。她又端起茶杯淺嘗一口，牛奶與茶香頓時盈滿口腔。

真是美味。她看著敗北的兩人笑著，這是屬於勝者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