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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布衣和唐錚當年幾乎可說是一前一腳進的唐門,兩人年紀相仿,幾乎吃睡都在一塊兒,雖說他們倆一動一靜,個性上差異頗大,但因為彼此都還年幼,沒什麼別的心思,即便鬧了彆扭,轉頭便能說開和好繼續玩在一起。

  在旁人眼裡,他們這對師兄弟小時候感情是真的好。

  不過後來等年紀大一些後,兩人便開始不太對付了,具體而言,究竟是從唐布衣組了旅行團在外頭闖了一年才回來那時起,亦或是在唐錚接手掌刑使的職責後,已經沒人記得清了,如今在唐門只能看到二師兄唐錚每次面對大師兄唐布衣時面色都很是難看,沒人會懷疑,要是門規裡沒有不得殘害同門這一條,辣手相公怕是想活生生把飛俠的皮剝下給掌門當椅靠,省得某隻不讓人省心的潑猴時不時幹出讓唐中翎動氣的蠢事。

  飛俠與辣手相公不對盤的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怎麼地就傳出了唐門外,據說還莫名被寫入了江湖快報裡,儘管只佔了一小塊版面,但到底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哎,我說二師弟啊,外面傳成那樣,你怎麼也不管管?」唐布衣神色從容地將頭往旁一偏,躲過了向自己方向射過來的毒針,藉著扭身的勁袖袍翻飛,幾枚金錢鏢用極其遮掩的手法打了出去,隨即被唐錚用手裡抖開的竹簡全數震落。

  「傳什麼?」唐錚指夾小葫蘆,以巧勁在自己面前甩出一條毒氣防禦線,逼退了正打算逼近的唐布衣,不緊不慢問道。

  「傳你我不合啊?這會影響咱們唐門的向心力耶。」唐布衣一個後躍避開了攻擊性最強烈的一波毒煙,默算了幾秒後再度飛身向前,也不知道他將手探入了身上的哪個暗袋,指尖一翻便亮出了一把脫手鏢,腳下施力一踮,修長的身軀便似鳥一般飛在半空中,月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淺淺銀光,乍一看像長出了潔白翅膀,唐布衣輕飄飄地落在唐錚身後,尖銳的刃面毫不猶豫地直取掌刑使的後頸。

  結果下一秒就被另一把長得一模一樣的武器架住。

  「他們有說錯嗎?」唐錚冷哼了聲,在確定面前之人的動作並沒有任何窒礙和不自然之處後,收回了脫手鏢,用竹簡將唐布衣沒好氣地拍開,「行了,傷好了就滾吧,我還要回去顧丹爐。」

  「這就要走啦?咱們師兄弟好久沒對練了,不多待一會?」

  「都對彼此的進攻手段瞭若指掌了,這對練還有意義嗎?」唐錚從懷裡掏出了早已備好的地圖和藥丹朝唐布衣扔去,「你要還有精力沒處撒,不如去抓你那好師弟,那蠢豬亂七八糟瞎練一氣,只得一家別無分號,你肯定能獲得想要的樂趣。」

  唐布衣被點醒,立刻手握拳擊向另一掌:「好主意啊,我怎麼沒想到。」但隨即他又自己推翻了這提議,語氣頗感遺憾,「啊不行,師弟才剛行商回來,據說連晚飯都沒吃就睡下了,這會要是去吵醒他,他肯定會氣得在我的葉兒粑和夜宵裡下瀉藥,不成不成。」

  「反正猴子不怕瀉藥,多吃點也沒事。」唐錚冷笑。

  「平時吃肯定沒事,但我這不是要下山辦事嘛,小心謹慎為上囉。」唐布衣嘻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裏頭藏著唐錚方才交給他的部屬圖,「哎,可惜了,這次回來都沒跟師弟講上幾句相聲呢。」

  「你要是骨頭癢了欠人罵幾句,也不是不行明天晌午再出發,反正這回的沒那麼趕。」

  「我說笑的呢,俗話說計畫趕不上變化啊,天曉得慢上一些會不會又增添變數,我去也~」唐布衣說著便往後一躍,才幾個吐息便已經在幾丈之外,只留下一句似笑非笑的叮囑,如風一般輕。

  「二師弟,總算你後繼有人,咱們的好師弟就麻煩你多耐心些指導啦。」

  「……用不著你說。」唐錚冷哼了聲,嘴角卻是揚起了一抹很淺的弧度。


  到底是還堪用的人才,他可不會白白浪費。


FIN.